第一章大佬归来，禽兽初现
头痛欲裂。
林卫国猛地睁开眼，映入眼帘的不是他熟悉的，可以俯瞰整个金融街的顶层办公室落地窗，而是低矮、昏黄、糊着旧报纸的屋顶。一股混杂着霉味、煤灰和隔夜饭菜的复杂气味，顽固地钻进他的鼻腔。
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，那是一张硬得硌人的木板床。
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，瞬间冲垮了他意识的堤坝。前一刻，他还在与世界五百强的代表进行一场价值千亿的并购谈判，运筹帷幄，意气风发。下一刻，剧烈的撞击感传来……然后，就是这里。
另一段属于一个同样名叫“林卫国”的年轻人的记忆，如同黑白电影般快速闪过——1962年，北京，南锣鼓巷附近的一个大杂院，红星轧钢厂八级钳工（继承亡父职位），父母双亡，性格老实，甚至有些懦弱，是院里邻居们眼中可以随意拿捏的“绝户”……
“我……重生了？而且是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，人性被放大到极致的年代？”林卫国，这位前世掌舵万亿商业帝国的巨鳄，迅速冷静下来。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碰撞、分析、整合。
他没有惊慌，只有一种冰冷的恍然和一丝……被冒犯的怒意。想他林卫国纵横商海数十年，什么风浪没见过，如今竟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？
他撑起身子，环顾四周。家徒四壁，唯一的家具是那张破木床、一个掉了漆的木头柜子和一张歪腿的桌子。墙角堆着些杂物，空气里弥漫着孤独和贫穷的味道。
“呼……”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，试图驱散胸腔里的憋闷感。既然来了，抱怨无用。前世他能从微末中崛起，这一世，拥有超前数十年的见识和手腕，难道还会比这具身体的原主混得更差？
只是，这开局难度，属实是地狱级别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细微的窸窣声和刻意压低的对话，透过并不隔音的墙壁传了进来。
“妈，真……真去啊？林卫国那小子虽然怂，但要是嚷嚷起来……”一个半大小子犹豫的声音，林卫国立刻从记忆里对上了号——贾梗，小名棒梗，贾张氏的宝贝孙子，院里的小贼。
“怕什么！”一个尖利的老太太声音响起，带着十足的刻薄和贪婪，“他一个没爹没妈的绝户，吃那么多好东西干什么？咱家东旭走了，就靠我媳妇那点工资，都快揭不开锅了！他刚领了工资和粮票，接济接济咱们不是应该的？赶紧的，我瞅着他出门去水房了，快进去拿！记住，就拿钱和票，别的别动，免得让人看出来。”
是贾张氏和棒梗！
林卫国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。记忆里，这贾家就是四合院里的吸血鬼，尤其是这贾张氏和棒梗，把原身当成了长期饭票，隔三差五就来“借”东西，有借无还，原身性格懦弱，往往只能忍气吞声。
好，很好。他刚来，这出“欢迎仪式”可真够别致的。
商业谈判桌上练就的极致冷静让他没有立刻发作。他悄无声息地躺回床上，闭上眼睛，呼吸放缓，仿佛仍在沉睡。大脑却在飞速运转——硬碰硬现在并非最佳选择，他初来乍到，身体虚弱，直接冲突吃亏的可能是自己。但，也绝不能让他们得逞！
就在他念头急转，思考对策的瞬间，异变突生！
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躯壳的束缚，猛地向内收缩，又轰然扩散！一个约莫一亩见方，灰蒙蒙的空间出现在他的感知中。空间内时间仿佛凝滞，中央有一小片黑土地，一眼清澈的泉水泊泊流淌。
随身空间？！
饶是林卫国见惯大风大浪，此刻心头也忍不住一震！这是……重生带来的金手指？
紧接着，他感到一股无形无质，却如臂指使的力量，以他为中心，蔓延开来。大约能覆盖周身一米的范围。在这范围内，桌椅板凳、床上的被子，甚至空气里的微尘，都仿佛成了他意识的延伸。
念力？！
强大的神魂之力，竟然带来了双重惊喜！
来不及细细体会这超凡的力量，门外，棒梗已经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那扇并不牢固的木门，溜了进来。贾张氏则在门外探头探脑地把风。
棒梗目标明确，直接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木头柜子，熟练地伸手进去摸索。显然，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事。
林卫国心中冷笑，意念微动。
柜子里，原身放钱和粮票的铁盒子，在棒梗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它的前一刻，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柜子角落的阴影里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取而代之的，是林卫国用念力操控着，从墙角杂物里挪过来的一块半截砖头。
棒梗摸到了砖头，粗糙冰凉的触感让他一愣，不死心地又掏摸了几下，除了灰尘，一无所获。
“怪了，明明上次就放这儿的……”他嘟囔着，有些不耐烦，又转向床边，想去摸林卫国的裤子口袋（记忆里原身有时会把重要东西放身上）。
就在他的脏手即将碰到林卫国裤子的瞬间——
林卫国猛地睁开了眼睛！
那双眼睛里，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和迷茫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寒和一种久居上位的、不怒自威的压迫感！仿佛一头沉睡的雄狮，骤然苏醒！
“啊！！”
棒梗吓得魂飞魄散，尖叫一声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，脸色煞白，像是白天见了鬼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卫国，那眼神，比他学校里最凶的校长还要可怕一百倍！
门外的贾张氏听到动静，心里一慌，立刻冲了进来，看到孙子坐在地上，而林卫国正缓缓从床上坐起，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。
贾张氏心里先是一虚，随即泼妇本性发作，恶人先告状，叉腰骂道：“林卫国！你干什么？想吓死我孙子啊？你个没良心的，我们看你可怜过来看看你，你居然欺负小孩？！”
林卫国没有理会她的叫嚣，目光落在棒梗身上，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棒梗，你刚才，在我屋里找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我没找什么……”棒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，结结巴巴地否认。
“没找什么？”林卫国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，“那你的手，刚才伸向我的柜子和口袋，是在做什么？学雷锋，帮我整理内务？”
“我……”棒梗语塞，求助地看向贾张氏。
贾张氏立刻撒泼打滚：“哎呦喂！没法活了！林卫国你个杀千刀的，污蔑我孙子偷东西！他还是个孩子啊，能懂什么？你一个大男人，跟孩子计较，你还要不要脸！”
又是这套“孩子还小”的无赖理论。林卫国心中厌恶更甚。
他缓缓站起身，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，但那挺拔的身姿和逼人的气势，让贾张氏的咒骂声不自觉地低了下去。
他没有看贾张氏，依旧盯着棒梗，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：“棒梗，记住我今天说的话。手，不干不净，迟早要惹大祸。下次，再让我发现你的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……”
他的话音顿了顿，那股无形的念力悄然发动，集中在棒梗跌坐之地旁边的一个空漱口杯上。
“咔嚓！”
一声脆响，那个陶瓷杯子毫无征兆地，凭空碎裂！瓷片四溅！
棒梗和贾张氏都吓得一哆嗦，惊恐地看着那堆碎片，又看看林卫国，仿佛在看一个怪物。他们根本没看到林卫国有任何动作！
“……碎的，就不只是杯子了。”林卫国语气平淡地补完了后半句。
一股寒意从棒梗和贾张氏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！
他知道了！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！而且，他变得不一样了！完全不一样了！
贾张氏再也不敢耍横，色厉内荏地拽起还在发懵的棒梗，嘴里嘟囔着“疯了，你疯了……”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出了林卫国的屋子。
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。
林卫国走到门口，看着贾张氏祖孙狼狈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，眼神深邃。
他弯腰，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片，在指尖轻轻摩挲。
这满院的“禽兽”，把他当软柿子？
可惜，他们不知道，这具看似温和的躯壳里，已经换了一个从尸山血海的商战中爬出来的，杀伐果断的灵魂。
伪善的壹大爷，官迷的贰大爷，算计的叁大爷，贪婪的贾家，恶毒的许大茂……
林卫国指尖用力，瓷片在他指腹压出一道白痕。
好得很。
这四合院，以后不会无聊了。
他的目光越过院墙，望向灰蒙蒙的天空。随身空间，超凡念力，还有这具身体……一切，才刚刚开始。
(本章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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