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达贡的怒火,如同压抑的火山,尤其是在撼地山峦消失后非但没有平息,反而愈演愈烈,简直像像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,疯狂地轰击着那片已然化为废墟的工业区,试图将那个该死的“缩头乌龟”从地底逼出来,直到能量濒临枯竭,才在希特拉姆不无嘲弄的“劝说”和卡尔蜜拉冰冷的注视下,不甘地化作黑光离去。
这一切,都被远在TPU总部的顾长歌,通过系统链接的“现场直播”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系统,达贡这颗炸弹,已经充能完毕,就差一个引爆的方向了。”顾长歌站在巨大的观测窗前,窗外是东京的万家灯火,映照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算计。
【叮!宿主英明!这头蛮牛现在看谁都不顺眼,尤其是会发光的东西!根据他对力量的自负和对特利迦的迁怒,以及对‘乐子’的潜在需求,建议引导方向:光之国!那地方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灯泡人,而且个个自称‘力量’是为了守护和平,绝对能把他恶心到爆炸!】
“正合我意。”顾长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总是在地球这个小池塘里折腾,格局太小了,也该让M78星云的那位沙福林大人和他的警备队,感受一下来自地球的‘热情问候’了。”
顾长歌需要一场更大规模的混乱,来掩盖他真正的目的,并从中汲取更多的“养分”。同时也需要光之国注意到这里,当然从顾长歌可不会傻傻的跑到光之国去。
与此同时真中剑悟解除了变身,疲惫地返回纳斯迪斯号,面对同伴们关切的目光,他只是摇了摇头,眼神中充满了自我怀疑与沉重的压力。
而圣彰人则一头扎进了数据海洋,试图从撼地山峦残留的能量特征中找到一丝线索,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。
静间结名看着大家凝重的表情,又看了看身旁看似同样忧虑的顾长歌,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,一抹坚定的光芒愈发璀璨,悄悄握紧了小拳头,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。
晚上,静间宅邸,顾长歌的房间。
结名再次抱着枕头溜了进来,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撒娇,而是站在门口,微微低着头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欧尼酱,我……我想变得更强。”
顾长歌正靠在床头翻阅着一本古籍(伪装),闻言抬起头,有些“惊讶”地看着她:“怎么了,结名?突然说这个?”
“今天的战斗,我都看到了。”结名走上前,坐在床边,仰起小脸,眼神灼灼,“特利迦打得很辛苦,大家都很无力……我不想再这样只能看着,只能担心。我体内……有幽莎蕾的力量,对吗?我不想它只是沉睡,我想掌控它!我想……能帮上忙,至少,能保护欧尼酱!”
结名的语气从最初的犹豫逐渐变得坚定,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执拗。那份对顾长歌的变态占有欲,在此刻转化为了迫切想要获得力量守护他的动力。
顾长歌心中了然,鱼儿上钩了。于是放下书,伸手轻轻抚摸结名的头发,眼神充满“怜惜”和“欣慰”:“傻丫头,欧尼酱不需要你保护。不过……你想变得更强,这是一件好事。幽莎蕾的力量确实博大精深,如果能正确引导,或许真的能成为一份助力。”
顾长歌话锋一转,语气带上了一丝引导性:“但这股力量很危险,需要正确的引导和方法。或许……我们可以从一些基础的超古代符文和能量感应开始尝试?”
“真的吗?欧尼酱你愿意教我?”结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激动地抓住顾长歌的手。
“当然,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。”顾长歌笑得温柔无比,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,“不过这件事要保密,不能让父亲和彰人他们知道,免得他们担心,好吗?”
“嗯!我一定保密!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!”结名用力点头,脸上泛起兴奋的红晕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力量、与欧尼酱并肩作战的场景。她甚至主动凑上前,飞快地在顾长歌脸颊上亲了一下,“欧尼酱最好了!”
感受着脸颊上湿润柔软的触感,看着结名那充满依赖和憧憬的眼神,顾长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的光芒。引导幽莎蕾的力量?这确实在他的计划之中,但方式嘛……自然不会那么正统。这份力量,终将成为自己手中更精美的玩具,以及……让结名彻底沉沦的催化剂。
就在顾长歌准备进一步“指导”结名如何进行“能量感应”(实则可能是某种亲密接触的借口)时,房间里的光线再次微妙地黯淡了一瞬,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冷香与黑暗的气息再次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。
结名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,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,抱紧了怀里的枕头,紧张地看向四周:“欧尼酱,好像……好像又冷了……”
顾长歌眼神微动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:“可能是夜深了,你去加件衣服吧。今晚的‘特训’先到这里,回去好好休息,明天我们再开始。”
结名虽然有些疑惑,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。
房门关上的瞬间,一道高挑的、穿着哥特黑裙、黑丝高跟鞋的身影,如同从阴影中剥离出来一般,倚在了顾长歌的书桌旁。卡尔蜜拉用她那化不开浓墨般的眼瞳,饶有兴致地看着顾长歌,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弧度。
“教导超古代巫女的继承者?人类的哥哥,你的兴趣……还真是广泛。”卡尔蜜拉的声音清冷,带着淡淡的嘲讽,却并无多少怒意。
顾长歌对于卡尔蜜拉的再次不请自来似乎早已习惯,随即慵懒地重新靠回床头,笑了笑:“只是满足一下妹妹的小小愿望罢了。倒是卡尔蜜拉小姐,深夜再次造访,总不会只是为了关心我的家教工作吧?”
卡尔蜜拉没有回答,而是将目光扫过房间里残留的、属于结名的淡淡香气,眼神变得有些深邃难明,随后缓缓走到床边,高跟鞋在地毯上留下轻微的凹陷,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长歌:“达贡今天很不痛快。你给他的‘沙包’,质量似乎……过于好了点。”
“哦?达贡先生不满意吗?”顾长歌故作惊讶地挑眉,眼神却清澈无比,“我可是严格按照‘纯粹力量型对手’的最高标准为他量身定制的。还是说,卡尔蜜拉小姐觉得……下次应该适当降低一些难度,以免挫伤了这位力量至上主义者的积极性?”
“哼。”卡尔蜜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、意味难明的冷哼,忽然毫无征兆地俯下身,双臂撑在顾长歌身体两侧的床沿,那张冷艳绝伦、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瞬间逼近,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,几缕黑色的发丝垂落,冰凉的尖端扫过顾长歌的脸颊。“你心里清楚我在指什么,人类。你的‘剧本’,构思的确有趣,但节奏……太慢了,慢得令人昏昏欲睡。”
卡尔蜜拉的气息冰冷,带着深渊般的压迫感,但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中闪烁的,却并非纯粹的杀意,而是一种……挑剔、不耐,以及一丝被勾起的、等待好戏上演的催促。
顾长歌非但没有后退,反而迎着卡尔蜜拉冰冷的目光,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挑衅的弧度:“慢工出细活,卡尔蜜拉小姐。最好的戏剧,总需要精心的铺垫,才能在最终高潮来临之时……爆发得淋漓尽致,不是吗?还是说,尊贵的您,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下一幕更精彩的演出了?”
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错,一个冰冷如极地寒渊,一个温热如初春暖阳,在极度危险的暧昧空气中无声交锋。
卡尔蜜拉盯着顾长歌看了几秒,忽然伸出那支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手,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顾长歌的侧脸,动作缓慢而充满某种危险的意味,隔着一层细腻的丝绒,那冰冷的触感依旧清晰传来。“我喜欢看到特利迦绝望崩溃的模样,更享受光之战士信念彻底崩塌的瞬间。”
卡尔蜜拉的声音压得极低,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,却字字句句蕴含着能将灵魂冻裂的寒意,“你的‘剧本’,如果最终能呈现出这等美景,我不介意……给你更多、更丰厚的‘赞助’。”
“甚至……”卡尔蜜拉的指尖缓缓下移,最终轻轻点在了顾长歌左侧胸口、心脏跳动的位置,“……给你一些,你似乎一直……很想要的东西。”目光意有所指地、极快地扫过顾长歌之前大胆触碰过她手背的手指。
顾长歌感受着心口那一点冰凉却带着致命暗示的触感,心跳微微加速,但脸上笑容反而愈发灿烂:“比如?”
“比如……”卡尔蜜拉的红唇几乎要贴到顾长歌的耳廓,温热的吐息却带着冰封万物的冷意,声音如同诱惑凡人堕落的魔女低语,“……永恒核心更深层的秘密与力量。让我亲眼看看,你能把特利迦,把那所谓的光,逼迫到何种凄惨可怜的境地。”
这是一个充满诱惑的邀请,更是一个疯狂而危险的赌约。赌的是顾长歌的能力与胆识,赌他能否将特利迦重新拖回黑暗的深渊,赌他最终能否取悦她这位高踞于黑暗王座之上的女王。
顾长歌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,他等待的,正是这句话!“一言为定!”
“很好。”卡尔蜜拉直起身,瞬间恢复了那副冷艳高贵、睥睨一切的姿态,仿佛刚才那番近乎耳鬓厮磨的危险压迫从未发生过。“我期待你的……下一次‘选角’。”卡尔蜜拉深深看了顾长歌一眼,身影如同被擦去的墨迹,缓缓融入阴影,彻底消失不见。
房间内,再次只剩下顾长歌一人,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、属于她的冰冷幽香。
随后抬手,轻轻摸了摸刚才被卡尔蜜拉指尖点过的胸口,又回味着对方那充满极致诱惑与极致危险的承诺,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,最终化为一声低沉而充满愉悦的轻笑。
“永恒核心!”顾长歌轻吐出这个词,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墙壁,落在了隔壁房间已然熟睡的结名身上。钥匙,早已握在手中了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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