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家彩票管理中心？”
王院士接到林夜的电话，听着他那“诚恳”中带着一丝诡异兴奋的语气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这位林夜同志，思维跳脱他是知道的。从人工信息奇点到散财济困，再到差点引发异界大门洞开……现在，又对彩票感兴趣了？
“林夜啊，彩票这个东西，本质上是一种概率游戏，带有一定的博彩性质……”王院士试图委婉地劝诫，“你现在身份特殊，接触这个，恐怕影响不太好吧？”
“王院士您误会了！”林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，语气那叫一个正气凛然，“我研究的不是博彩，是概率学在社会公益领域的应用与风险管控！您想啊，彩票资金大部分用于社会福利和体育事业，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！我作为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科研人员，理应为这项事业贡献一份力量！”
他顿了顿，图穷匕见：“我打算，以个人名义，向国家彩票公益金，捐赠五千万！专项用于……嗯……用于提升彩票系统的‘反玄学中奖’研究，以及帮助那些因沉迷彩票而破产的彩民进行心理疏导和再就业培训！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。
王院士被这突如其来的“巨额捐赠”和奇葩的“专项用途”给整不会了。
捐赠彩票公益金？这倒是好事。
可这“反玄学中奖”研究和“帮助破产彩民”是什么鬼？听起来就不像能出成果的样子！尤其是后者，简直是在彩票事业的伤口上撒盐！
“林夜同志，你的心意是好的，但是不是再考虑一下？这笔钱的用途……”王院士还想再劝。
“不用考虑了！王院士！”林夜语气坚决，“我意已决！这笔钱必须捐给彩票事业！而且必须用于这两个方向！这是我……呃……最新的研究课题方向！对，课题方向！”
他生怕王院士不答应，连忙搬出“科研”这面大旗。
王院士揉了揉太阳穴，感觉脑仁疼。他算是看出来了，林夜这是铁了心要跟“彩票”杠上了。虽然动机成谜，行为古怪，但毕竟是真金白银的五千万捐赠，而且是给国家公益事业，于情于理，他都没法强硬拒绝。
“……好吧，我帮你联系一下。不过，对方接不接受你的专项要求，我就不敢保证了。”
“没问题！谢谢王院士！”
挂断电话，林夜长长舒了一口气，眼中闪烁着“败家”的光芒。
彩票基金！
这可是个国家背书的、资金池庞大、运营成熟的系统！
他这五千万捐进去，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海，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！
而且他指定的那两个用途——“反玄学中奖”研究和“帮助破产彩民”，听起来就无比正确，但实际操作起来，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赔钱买卖！
研究“反玄学”？这玩意儿能研究出个啥？最后大概率就是养几个闲人，写几篇没人看的报告。
帮助破产彩民？彩民之所以破产，多半是沉迷和贪念，心理疏导和再就业培训能有多大效果？这钱花出去，估计连个响都听不到！
完美！
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、稳赔不赚的散财方式！
他仿佛已经看到，这五千万如同泥牛入海，彻底消失在国家彩票公益金那庞大的账户里，没有激起任何有益（或者说能赚钱）的涟漪。
【因果记录仪启动：记录到宿主强烈散财意图，目标：国家彩票公益金。金额：5000万华夏币。预期目标：资金沉淀性亏损，无任何回报。】
看看！连记录仪都判定是“沉淀性亏损”！这次稳了！
在王院士的牵线下，林夜很快就与彩票管理中心的一位副主任见了面。
会面地点在一个低调的茶室。副主任姓刘，是个戴着眼镜、看起来颇为精干的中年人。他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林夜的来意和“特殊身份”，态度十分客气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。
“林先生，久仰大名。”刘主任热情地握手，“您愿意支持我国的彩票公益事业，我们深感荣幸！只是您提到的这两个专项用途……”
刘主任面露难色：“‘反玄学中奖’研究，这个课题方向比较……新颖，我们目前没有相关的科研立项和团队。至于帮助破产彩民，这部分工作主要由民政部门和相关的社会机构负责，我们彩票中心主要是资金募集方，直接介入操作层面，可能不太符合规定……”
林夜心中暗喜！要的就是你们不好操作！不然我这钱岂不是有可能被高效利用起来？
他立刻摆出一副“我理解，但我坚持”的表情：“刘主任，规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嘛！没有团队可以组建！不符合规定可以特事特办嘛！我捐这五千万，不是为了锦上添花，就是为了攻克这些彩票领域的‘难点’和‘痛点’！”
他身体前倾，语气“诚恳”得近乎固执：“您想，如果我们的研究能有效降低彩民的‘玄学中奖’预期，是不是就能从源头上减少非理性投注？如果我们能切实帮助到那些因彩票陷入困境的家庭，是不是更能体现彩票‘取之于民，用之于民’的公益属性？这难道不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吗？”
刘主任被林夜这番“高论”说得一愣一愣的。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，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……
“林先生，您说的确实有道理。但是五千万不是小数目，我们需要开会研究，并且可能需要上报……”
“不用研究了！”林夜大手一挥，直接掏出银行卡（里面是军方之前给他的一部分“活动经费”和“奖金”预支，正好凑够五千万），“钱我现在就可以转！手续后面补！我相信国家，相信组织！这笔钱，就用在刀刃上！”
刘主任看着那张轻飘飘的银行卡，又看看林夜那“赤诚”的眼神，感觉压力山大。这位国宝科学家，行事作风果然……非同凡响！
最终，在林夜的“强烈要求”和王院士那边的“默许”下，刘主任半推半就地接下了这笔巨额“专项捐赠”，并表示会尽快研究落实资金的使用方案。
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，林夜心花怒放！
五千万！
出去了！
这次总该亏掉了吧？！
他仿佛已经看到，宇宙报告上可以浓墨重彩地写上一笔：“变量林夜，出于对社会公益事业的高度责任感及对概率学风险的深刻认知，毅然向国家彩票公益金捐赠巨款，专项用于前瞻性风险研究和弱势群体帮扶，资金预期将完全沉淀于社会福利体系，无任何经济回报可能性，完美达成‘损己利他’之散财目标……”
完美！太完美了！
然而，林夜高兴了还没到二十四小时。
第二天下午，刘主任就火急火燎地再次联系上了他，语气激动得近乎语无伦次：
“林先生！神了！您真是神了！！”
林夜心里咯噔一下：“刘主任？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？”难道钱被贪污了？那也算亏损……吧？
“不是出事！是好事！天大的好事！”刘主任声音都在抖，“就在今天上午，我们中心按照惯例，进行年度数据审计和系统压力测试，顺便……顺便也按照您‘反玄学研究’的思路，模拟分析了一下历史中奖数据中的一些……嗯……‘异常模式’……”
林夜有种不祥的预感：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我们的技术人员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、利用了系统某个底层逻辑漏洞的……恶意投注算法模型！”刘主任激动道，“这个模型极其高明，能够极小概率但长期稳定地‘薅羊毛’，每年给国家造成的潜在资金损失高达数亿元！如果不是您坚持要求进行这方面的‘研究’，我们根本不会往这个方向深入排查！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！”
林夜拿着手机，石化在原地。
恶……恶意投注算法？
每年潜在损失数亿？
因为他的“反玄学研究”要求……被发现了？！
“我们已经紧急封堵了漏洞，并上报了公安机关！”刘主任的声音充满了感激，“林先生！您这五千万，还没正式动用，就已经立下了泼天大功！为我们国家挽回了巨大的经济损失！这……这简直是……功德无量啊！！”
噗——！
林夜感觉胸口又被插了一刀！
立功了？
挽回了经济损失？
功德无量？！
这特么跟他预想的“沉淀性亏损”完全相反啊！这分明是“投入五千万，潜在收益几个亿”的神级操作！
【因果记录仪更新：散财行为（捐赠彩票中心）引发意外正向连锁反应——发现并堵住系统漏洞，避免巨额潜在损失。盈利风险预判等级大幅提升！备注：宿主主观意图仍为亏损，但客观结果产生巨大隐性正收益。】
记录仪的提示像是一记重锤，敲得林夜眼冒金星。
他瘫在椅子上，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。
为什么……
为什么他想亏点钱就这么难？！
连捐给彩票基金这种看起来稳赔不赚的事情，都能阴差阳错变成“立功表现”？！
这该死的宇宙，是非要把他逼成“民族英雄”兼“宇宙首富”才甘心吗？！
就在林夜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悲愤之时，他脑海中那沉寂了一段时间的“诸天散财”系统，突然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波动。
【检测到宿主累计功德点超过25000点，且成功（？）完成多次高难度（？）散财行为。】
【“诸天散财”系统（测试版）核心功能解锁！】
【新模块加载：“跨界散财平台”（试运行）！】
【功能说明：宿主可消耗功德点，通过此平台，将财富（资金或资源）直接“散”往其他随机或指定（需额外消耗）的低维位面。】
【系统提示：跨界散财因果牵连更广，风险与收益（？）更难预测，请宿主谨慎使用。首次使用享有“新手福利”：可指定散财位面类型（如：科技落后、资源枯竭、因果混乱等）。】
跨界散财？！
直接把钱散到其他世界去？！
林夜先是一愣，随即，一股绝处逢生般的狂喜涌上心头！
在地球上散财，有国家、有社会、有各种他无法控制的“正能量”因素，总能把他的“亏损”扭转为“盈利”。
但如果……他把钱散到其他世界呢？
那些科技落后、资源枯竭、甚至因果混乱的位面，总没有那么多“好心人”和“意外惊喜”来帮他“赚钱”了吧？！
说不定那边战乱频繁，钱一过去就打水漂了？或者那边规则奇特，黄金如粪土？
对！就是这样！
地球的水太深，他把握不住！他要去更广阔的的“池塘”……败家！
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个新出现的、散发着朦胧微光的“跨界散财平台”图标，林夜的眼睛，再次亮起了如同饿狼般的光芒。
他的败家之路，终于……看到新的希望了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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