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姬晚晴看着阿赵那副活像见了鬼的表情，有些手足无措，小声为自己辩解。
她以为自己又闯祸了。
“不，你没有闯祸！”
“你做得非常好！简直是……完美！”
阿赵猛地回神，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，双手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。
他的瞳孔里燃烧着光。
那光里混杂着狂喜，混杂着崇拜，更混杂着一种找到终极财富密码的炽热！
“晚晴，刚才那一下，还能再来一次吗？”
阿赵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抖，充满了无尽的期待。
如果这个能力可以重复使用，那他还辛辛苦苦练什么级？
直接满世界追杀“清除程序”就够了！
一个“清除程序”，就让他的权限升了一级，还解锁了新能力。
要是杀上十个八个，岂不是当场原地飞升？
“再来一次？”
姬晚晴茫然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。
“再来一次什么？”
她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，脑海里只剩下那个“猎犬”很吵，然后世界就安静了的本能印象。
看着她纯净无辜的样子，阿赵满腔的火热被瞬间浇熄。
他冷静了下来。
也对。
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这种言出法随的力量，又怎么可能失忆，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不谙世事。
这更像是一种深植于她灵魂本源的被动反击。
只有当她明确感受到“厌烦”、“被打扰”或者“威胁”时，才可能被触发。
“没什么。”
阿赵松开手，动作变得轻柔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“你刚才，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。”
虽然不能主动使用，但仅仅是确认了姬晚“晴是“清除程序”的克星，这就够了。
这张牌，足以成为他在未来末日里，对抗世界“清理者”的终极王牌。
阿赵的心情豁然开朗，他将意识沉入核心，审视着自己的新能力。
【数据吞噬】：你可以吞噬并解析部分数据化目标，将其转化为纯净的数据源，用以强化自身权限或解锁新能力。
这个能力，简直是为他的“唯一BUG权限”量身定制的成长路线。
它意味着，阿赵可以通过“猎杀”，来让自己的GM权限无限成长。
从“利用BUG”，到“创造BUG”，甚至在遥远的未来……成为BUG本身！
阿赵压下翻涌的思绪，他知道现在不是畅想未来的时候。
这个“副本重叠”空间，已经彻底暴露。
刚才的动静，引来了一个“清除程序”。
谁也无法保证，会不会有第二个，第三个正在赶来的路上。
必须立刻离开。
而且，他能感觉到，整个世界的“格式化”进程正在悄然加速。
圣光之城，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他需要一个真正的，绝对安全的，不受外界任何干扰的永久性基地。
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研究姬晚晴身上的秘密，积蓄力量，静待末日全面爆发的“神域”。
而在阿赵庞大的记忆库里，完美符合这个条件的地方，只有一个。
——“失落的数据空间”。
那是一个被《神陨》开发团队彻底废弃的早期测试地图。
它没有正式入口，没有任何任务指引，甚至在游戏的历史档案里都不存在。
它就像一个被遗忘在服务器硬盘最深处角落里的垃圾文件，与主世界的数据结构完全独立。
这意味着，无论主世界被“格式化”成何等炼狱，都绝对影响不到那里分毫。
一座为末日求生者量身定做的“诺亚方舟”！
前世，直到游戏末期，这个地方才被一个顶尖的探索公会偶然发现，但那时一切都太晚了。
而现在，普天之下，只有阿赵一个人，知道如何开启通往那里的门。
“走，我们去一个新家。”
阿赵拉起姬晚晴的手，不再理会副本里还在不断刷新的低级怪物，直接选择了“离开副本”。
光芒闪过，两人重新出现在了骷髅洞穴外的冰冷山壁前。
阿赵辨认了一下方向，朝着与圣光之城截然相反的方向，疾驰而去。
他的目标，是城外一片荒凉的无名山谷。
进入“失落的数据空间”的方法，极为苛刻，甚至可以说匪夷所思。
首先，必须精准地抵达一个特定的三维坐标点。
其次，必须在那个坐标点上，使用一个特定的技能。
而那个技能，并非什么毁天灭地的神技。
它只是一个所有1级新手都自带，却被99%的玩家拖出技能栏的初始生活技能。
——【采集】。
……
半小时后。
圣光之城外，无名山谷。
霸哥正带着黑压压一大片人马，脸色铁青地来回踱步，暴躁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焦灼。
“怎么样？追踪器到底行不行！”他对着旁边一个手捧罗盘状道具的玩家低吼。
那玩家是霸业公会花天价请来的稀有职业“宝物猎人”，其天赋就是能追踪高阶物品的能量波动。
全城搜捕失败后，霸哥立刻改变了策略。
找不到人，那就找东西！
【始源龙心】作为世界核心道具，其能量波动独一无二，必然是神器级别。
只要能定位龙心，就不怕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哥布林！
“会长，别急！神器的能量波动太强，一直在干扰罗盘指针……快了，就快锁定最终坐标了！”宝物猎人满头大汗，手指飞速在罗盘上拨动。
就在这时，罗盘的指针剧烈一颤，最终“嗡”的一声，稳稳地指向了山谷深处的一挂瀑布。
“锁定了！会长！坐标（1245,987）！就在那片瀑布后面！”宝物猎人狂喜地大喊。
“好！”
霸哥的脸上瞬间布满狰狞的笑容。
“所有人集合！给我把那个坐标围死！这次，我看他往哪儿跑！”
他已经受够了失败。
这一次，他调集了公会整整五百名核心精英！
他还砸下血本，从黑市商人手里，买到了一张价值连城的【群体传送卷轴】！
可以直接将五百人，瞬间投放到指定坐标！
他要的就是雷霆一击，不给阿赵留下任何一丝反应的余地！
“坐标输入（1245,987）！都给我打起精神！”
“传送落地，法师团第一时间范围技能无差别覆盖！不用管那个女的，给我集火秒了那个阿赵！”霸哥疯狂地咆哮着，双眼赤红。
“是！”
五百名精英玩家齐声怒吼，杀气冲天。
宝物猎人迅速将坐标输入卷轴，随着霸哥一声令下，他猛地撕开了卷轴！
一道刺目的光柱冲天而起，瞬间将五百名玩家的身影吞没！
……
与此同时，瀑布之后。
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内。
阿赵正站在一个散发着微光的古朴法阵中央。
这里，就是坐标（1245,987）。
他刚刚带着姬晚晴抵达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
阿赵能清晰感觉到，周围的空间节点充满了不稳定的数据波动，像一扇随时可能关闭的门。
时间紧迫。
他蹲下身，对着法阵的最中心，伸出了手。
然后，他发动了那个最基础，也最不可思议的生活技能。
“采集！”
指令发出的瞬间。
一股无形的、唯有他能感知到的权限力量，从他身上弥散开来，与脚下的法阵产生了奇妙的共鸣。
【系统提示：检测到特殊指令……正在匹配数据密钥……】
【系统提示：密钥匹配成功！正在开启通往“失-落-的-数-据-空-间”的传送门……】
一道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、深邃幽暗的漩涡，在他面前缓缓洞开。
然而，就在阿赵准备带着姬晚晴跨入的刹那。
他的【唯一BUG权限】陡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！
【警告：检测到大规模空间传送能量正在逼近！目标坐标：当前位置！】
【警告：检测到巨量敌意锁定！】
阿赵的脸色骤变。
霸哥？！
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？还动用了群体传送？！
该死！
钞能力玩家，果然从不讲任何道理！
阿赵的大脑飞速运转。
现在进入数据空间，这五百号人极有可能被传送余波一同卷入！那他的秘密基地将瞬间暴露！
怎么办？
电光石火之间，阿赵的目光，落在了自己权限核心中，那段刚刚从“清除程序”身上剥离的，充满了“删除”与“抹杀”神性的底层代码上。
一个疯狂到极致，也大胆到极致的念头，在他脑中轰然炸开。
他的嘴角，再次勾起一抹冰冷而戏谑的弧度。
“想来我的新家做客？门票太贵，你们付不起！”
他意念一动，猛地调出自己的权限界面，对着那即将成型的传送门，下达了一个全新的、从未有过的神级指令！
“【权限篡改】！”
“将敌方传送目标‘主世界空间坐标（1245,987）’，临时修改为‘主世界空间坐标（1245,98**8**）’！”
他只修改了最后一个数字。
将Y轴的坐标，从987，改成了988。
一个微不足道的改动。
然后，他又追加了一条指令。
“再将该坐标的Z轴，也就是高度，给我提升一万米！”
【指令确认……消耗始源龙心能量1%……修改成功！】
做完这一切，阿赵拉着一脸茫然的姬晚晴，头也不回地跨进了那片深邃的数据漩涡。
在他们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秒。
一道巨大的光柱，从天而降，精准无比地落在了瀑布后的山洞里。
光芒散去，霸哥和他那五百名杀气腾腾的精英团，出现在了原地。
预想中瓮中捉鳖的场面并未出现。
山洞里，空空如也，只剩下冰冷的岩石和潮湿的空气。
“人呢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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