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像机红灯持续闪烁，信号已进入预录状态。林长生站在后台控制台前，手指在虚拟面板上快速滑动，调出三十七个境外数据节点的实时监控流。他轻点几下，一道淡蓝色光幕自系统界面弹出：【认知干扰屏蔽激活，抗截流强度92.7%】。
“再检查一遍加密通道。”他对身旁的技术员说，“别让那些人偷走第一手画面。”
赵颖站在环形直播台中央，月白色衣袂垂落脚背。她抬起右手，掌心向上，那枚玉简缓缓升空，悬浮于离地一尺处。透明容器内，《引月归心诀》四个古字微微发亮。
“现在开始。”她说。
林长生退后两步，靠在金属架旁，目光锁定主控屏。屏幕左侧滚动着全球接入人数：87,431……96,205……103,762。右侧是脑洞点余额——215点，数字静止不动。
赵颖闭眼，双手交叠置于丹田，按功法口诀引导气息。银雾自她皮肤渗出，缭绕周身，脚下青草竟如被无形之力牵引，微微向她倾斜。摄像机自动拉近，捕捉到她指尖泛起的一圈微光。
弹幕瞬间炸开。
“我也照着做了！啥也没有！”
“骗人吧？特效组出来！”
“我邻居练了五分钟说头晕，是不是中毒了？”
“明星专属福利？普通人没资格？”
林长生嘴角微动，手指划过平板，将两条评论置顶：“有没有可能是体质问题？”“听说古代修仙都要灵根，难道现在也这样？”
十分钟后，尝试者陆续放弃。
主控屏跳出统计结果：【尝试引气人数：103,762；成功案例：0；平均感应时长：6分43秒】。系统提示音响起：【凡人无灵根特征确认，信念冲突值上升至阈值】。
紧接着，第二道提示浮现：【因大规模认知冲突，脑洞点+100，当前余额315】。
林长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，热水滑过喉咙，他却毫无温度感知。他知道，这场失败才是真正的开始。
质疑声越吵越烈，反而让更多人相信灵气真实存在——否则为何所有人都无法感应？为什么偏偏赵颖能发光？为什么植物会朝她弯曲？
这些疑问像病毒般扩散。
国内某大学论坛热帖标题变成：“我测了三次，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，是不是我们这代人被淘汰了？”
米国社交媒体出现话题#AmINormalOrBroken，配图全是模仿吐纳姿势的搞笑视频。
樱花国某科技公司紧急召开会议，讨论“灵根检测仪”的可行性研发方案。
林长生看着舆情曲线，一条陡峭的红色折线正冲破峰值。他低声自语：“怀疑也是一种信仰，只要他们还在争论，我就赢了。”
赵颖走下直播台，额角渗出细汗。她没有回帐篷，而是直接盘坐在原地，双手结印，运转功法恢复灵气消耗。片刻后，掌心再次浮现出旋转的银团。
林长生走过去，递上一瓶水。“怎么样？”
“还好。”她接过水，拧开喝了一口，“比我想象中安静。我以为会有更多人骂我。”
“他们不是骂你。”林长生盯着远处仍在直播的摄像机，“他们在骂自己不够特别。”
赵颖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：“其实……有点难过。我以为至少会有人成功。”
“这不是失败。”林长生语气平静，“这是筛选。只有当大多数人被排除在外，剩下的‘少数’才会显得珍贵。”
他抬头看向控制台，新消息正在闪烁。张明远发来一段加密数据包，附言仅一句：“请解释为何仪器读数与人体反应完全脱节。”
林长生没有回复。他打开系统界面，在搜索栏输入“灵根觉醒引导任务”。
选项弹出：
【开启‘灵根觉醒仪式’预告片投放（消耗50脑洞点）】
【发布‘特殊体质招募令’虚假线索（消耗30脑洞点）】
【启动‘天地共鸣阵’模拟感应反馈（消耗80脑洞点）】
他手指悬停在第一个选项上，迟迟未点。
此时，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一百五十万，弹幕已被清一色的问题占据：
“什么是灵根？”
“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？”
“花钱能买吗？”
“国家会不会组织选拔？”
林长生忽然笑了。他终于等到这一刻——从“质疑奇迹”转向“渴望资格”。
他点击确认，扣除50脑洞点。系统提示：【‘灵根觉醒仪式’预告片已生成，将于二十四小时后自动推送至全球主流平台】。
画面中，一片漆黑的夜空下，无数光点自大地升起，汇聚成一座横跨天际的阶梯。画外音低沉响起：“唯有被选中者，方能踏上登仙之路。”
投放完成瞬间，脑洞点再次跳动：【潜在信念波动捕获，预计明日新增点数+120】。
赵颖站起身，望向山外方向。“接下来，他们会怎么做？”
“抢。”林长生收起平板，“谁都不想被时代落下。哪怕只是假希望，也会有人扑上去。”
他转身走向控制台，最后一台摄像机仍在运行。镜头对准空中的玉简，光芒渐弱。
突然，一名工作人员冲进来，声音急促：“林先生，刚收到预警，樱花国特工试图入侵信号源，已经被拦截，但他们的备份频道已经流出一段剪辑——是你站在后台的画面。”
林长生皱眉：“哪段？”
“你捏碎银纹那段。”
他一怔，随即冷笑。那是上一次任务结束时的动作，早已过去十几个小时，却被拼接到本次直播中，制造“幕后操控者现身”的假象。
“让他们传。”他说，“越多人看到越好。”
工作人员愣住：“您不怕暴露？”
“暴露什么？”林长生反问，“一个技术人员站后台很奇怪吗？真正重要的，是让他们开始讨论‘谁在背后控制这一切’，而不是‘这是否真实’。”
他走到窗边，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公路。车队离开后留下的车辙尚未被风吹平。
系统再次提示：【信念冲突率72%，接近临界阈值，建议强化对立叙事】。
林长生摸出兜里的灵纹石残片，指尖摩挲其边缘。这块石头曾用于困龙阵，如今只剩微弱波动。但他知道，它还能用一次——在最关键的时刻，引爆“灵根稀缺”的全民焦虑。
赵颖走到他身边，低声问：“如果有一天，真的有人觉醒了呢？”
林长生没有立刻回答。他盯着手中石片，直到表面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蓝光。
“那就说明。”他缓缓开口，“我们的剧本，演到位了。”
他抬起左手，将灵纹石贴在控制台侧壁的接口槽上。咔嗒一声，金属卡扣闭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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