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河水猛的呛进鼻子,一股烂泥的腥臭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。林凡拼命划动手脚,终于在快要憋死的时候,把脑袋伸出了水面。
“咳……咳咳!”
林凡大口的呼吸着空气,就算带着水草的腥味,也比地牢里发霉的味道好闻太多。他手脚并用爬上满是烂泥的河岸,整个人瘫在地上,胸口不停的起伏。
自由了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他心里只剩下巨大的恨意。
林凡没有马上逃走,而是挣扎着从泥地里爬起来,转身朝着远处夜色中的摄政王府,直挺挺的跪了下去。
一声闷响,他的额头重重磕在湿滑的泥地上,溅出了血。
他没有停,又磕了第二次,力道更重,像是要把所有的仇恨都砸进这片属于萧珏的土地里。
第三个响头磕下,鲜血已经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,和脸上的泥水混在一起。
他抬起那张满是血污的脸,声音嘶哑的一字一顿说道:
“萧珏,洗干净你的脖子,等着我。”
说完,他再没回头,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里。
然而,林凡并不知道,他这场逃亡,不过是一场别人安排好的戏。
在他成功逃出生天的半个时辰后,摄政王府的书房内,依旧灯火通明。空气里飘着上好檀香的清雅气息,跟林凡所处的阴暗角落形成了两个世界。
一份用火漆封口的密报,已经安安静静的摆在了萧珏那张由整块金丝楠木打造的书桌上。报告内容详细的简直离谱:从林凡撬开哪块地砖,到他爬出护城河的具体位置,甚至连他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伤口的大小跟流血量,都记录的一清二楚。
苏媚儿一身勾勒出火爆身材的紧身黑衣,没一点动静的跪在冰凉光滑的紫檀木地板上,那张足以让任何男人心跳加速的妩媚脸庞上,此刻却只有深入骨髓的敬畏跟自责。
“属下失职,天网虽已监控神都所有下水道出口,却依旧未能提前预警,让犯人逃脱。请主人降罪。”
书桌后,萧珏正用一方锦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中的一枚玉扳指。他听了这话,甚至没有抬眼看她,而是将那份密报拿了起来,展开看。
看着看着,他那张帅得不像真人的脸上,居然慢慢的,慢慢的,咧开一个笑。
那不是冷笑,不是嘲讽,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,纯粹的愉悦。就像一个棋手,在百无聊赖之际,终于看到对手走出了一步稍微有趣的棋。
“起来吧,”他轻笑一声,声音好听得要命,却让苏媚儿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,“你有什么罪?非但无罪,反而有功。一个只会在笼子里打转的老鼠,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他随手将报告丢在一边,仿佛那不是一份关乎要犯逃脱的紧急军情,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。
就在这时,一连串只有萧珏能看到的半透明光幕,在他眼前悄然浮现。
【系统提示:天命之子‘林凡’成功脱离掌控,其‘天命’开始自我修复,气运值缓慢回升!】
【警告:目标正在前往关键剧情点卧龙谷!】
【机遇:若能在其获得机缘后将其捕获或击杀,可造成‘天命’剧烈反噬,宿主将获得史诗级奖励!】
“史诗级奖励~~~”萧珏用指节轻轻的敲着桌面,发出的“笃笃”声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清晰。他眼中的兴味愈发浓厚。这乐子不就来了吗?割韭菜,也得等韭菜长肥了再割,才够劲儿啊。
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悬挂的巨大神都堪舆图前,目光饶有兴致的扫过城外连绵的山川,最终锁定在了一个名为卧龙谷的地方。
“一只只会待在笼子里的老鼠没意思,跑出去,让它觉得自己能咬人了,这游戏才算真正好玩。”萧珏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跟戏谑。
他对苏媚儿下令:“派人跟着他,用意外给他制造点麻烦,别让他死了,也别让他太轻松。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,看他如何披荆斩棘,如何拿到那批宝藏,如何收服那些前朝的死士。”
“主人的意思是.....放任他发展?”苏媚儿有些迟疑,这跟之前将一切牢牢掌控的风格截然不同。
“发展?”萧珏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,“不,这叫养肥。我要让他起高楼,宴宾客,让他站在最高处,沐浴在希望的阳光里.....然后,再亲眼看着,楼塌了。”
他说这话时,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,但苏媚儿却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萧珏的目光越过她,望向寝殿深处那片没有任何光亮的阴影。
“冷月。”
他轻声呼唤。
那片黑暗仿佛活了过来,一道纤细窈窕的黑影鬼魅般的从阴影中分离出来,出现在房间里。正是秦冷月,她仿佛跟黑暗融为一体,若非萧珏开口,根本无人能察觉她的存在。
“你也去。”萧珏的声音变得轻柔,仿佛情人间的低语,但内容却残忍的令人发指,“远远的跟着。等我腻了,或者.....等他觉得自己又有希望,马上就要翻盘的时候.....”
他顿了顿,嘴角的弧度变得如同冬日里最锋利的冰棱,充满了玩味。
“就由你,亲手去把那点可怜的小火苗,给掐了。”
一场由神明主导的,针对凡人的狩猎游戏,在猎物最充满希望的此刻,正式拉开了帷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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