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隋末我造八望收李二当小弟 第58章:韦府喜帖传佳讯,暗流涌动藏杀机

粮队入营,火把映着车辙压过湿泥。沈砚之翻身下马,未进帐,先召狗剩。

“那帖呢?”他问。

狗剩从怀中取出一封红笺,封口贴金,烫着韦氏族印。沈砚之接过,指尖一搓,纸面微糙,非上等宣。他不动声色,掀开帘帐入内,灯下展帖。

墨迹未干。

“凝霜”二字尾笔拖曳,墨点微晕,显是仓促写就。他抬手轻嗅,一股沉香入鼻,不浓,却熟悉。

王策已在案前候着,见状起身:“刚查了信使路线。此帖由韦承业亲卫送出,未经族老堂登记,也无副本留存。”

沈砚之将帖推至中央,指腹按在族印边缘:“拿三日前的印泥样来。”

亲卫取盒呈上。沈砚之以银针挑起旧印残痕,比对色泽,新帖钤印偏暗,且四角模糊,力道不均——非礼房老吏所盖,乃临时加盖。

“不是正式文书。”王策低声道,“更像是……抢时间发的。”

沈砚之没接话,只抽出腰间小刀,轻轻刮下“凝霜”二字旁一处浮墨。粉末落于灯焰,火苗跳了一下,泛出青烟。

“加了香灰固墨。”他说,“怕字迹晕染,特意加固。急什么?婚事又没定死期。”

王策沉默片刻:“韦承业怕您另择他人,动摇他对韦氏的掌控。”

“不止。”沈砚之抬眼,“他怕的不是我娶谁,而是这婚事,不由他定。”

帐外风起,吹得灯影晃动。沈砚之忽然问:“老夫人近况如何?”

“三日前有医者入府,诊脉记录写着‘心悸气短,夜不能寐’,已半月未出内堂。”

“那她能批这婚帖?”

“不能。”

“可若她不知情,这帖就是假令。”沈砚之冷笑,“韦承业想借一张纸,把我绑在他船上。”

王策皱眉:“若拒之,恐激其反扑,韦氏内部必乱;若应之,等于承认他代行族权,日后联姻成傀儡之约。”

沈砚之站起身,走到案边翻出一张旧图——曲辕犁结构全解。他盯着图纸看了两息,忽而卷起,塞入袖中。

“叫狗剩进来。”

狗剩掀帘而入,甲未卸,刀未离。

“备三队精锐,十里外待命,不得举火,不得喧哗。”沈砚之说,“再取一套夜行衣,钩索、软底靴,全要黑的。”

狗剩愣住:“您要去上党?”

“今夜就走。”

“可您刚回营!粮队未清点,工坊还有连弩调试……”

“正因为刚回营,才没人想到我会立刻动身。”沈砚之盯着他,“你以为我是去谈婚事?我是去查,这婚事到底是谁说了算。”

王策急道:“万一被发现……韦府重地,您身份一旦暴露,八望与韦氏立成敌国!”

“所以不能暴露。”沈砚之已开始解甲,“我不以主帅身份去,也不走正门。我要看的是韦凝霜见这帖时的第一反应——是喜,是惊,还是……厌。”

王策张了张嘴,终是低头:“我调两名隐探随行,走北岭小道,避开哨卡。”

“不必。”沈砚之摇头,“人多反累。只你一人留守,若三日内无讯,便按原计划推进联姻条款,但加一条:婚前须由族老堂三重会签,缺一不可。”

王策明白过来——这是留后手。若沈砚之失手,韦承业伪造婚约的漏洞,立刻成为反击利器。

“还有一事。”沈砚之忽道,“查那婢女。”

“哪个?”

“三日前持药方出府的那个。她去了哪家医馆?抓了什么药?”

“安神丸为主,辅以当归、酸枣仁,调理心神。”

“心神不宁?”沈砚之眼神一动,“一个待嫁女子,为何夜不能寐?是因为婚事太喜,还是……太惧?”

狗剩低声插话:“说不定是紧张。”

“紧张不会连服七日安神药。”沈砚之冷道,“她是怕。怕嫁的人不对,更怕嫁了之后,自己成了棋子。”

他换上黑袍,束紧腰带,将曲辕犁图纸再检查一遍,确认无折痕。

“韦承业以为,一张红纸就能定局。”他声音低下去,“他不知道,真正能定局的,是人心。”

狗剩递上钩索,犹豫道:“要不要带几支破甲锥?万一遇伏……”

“带了就不是探,是战。”沈砚之拒绝,“今夜我是影子,不是统帅。影子不杀人,只看真相。”

王策最后一次劝:“若您见到她,她问您为何而来……您怎么说?”

沈砚之停顿两息,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钉——连弩机括上的零件,打磨光滑,可作信物。

“我说,有人送了婚帖,但我得知道,收帖的人,是不是真想收。”

他转身出帐。

外头马已备好,蹄裹布,鞍无铃。亲卫牵缰,无人言语。

沈砚之翻身上马,缰绳一抖。

夜风卷起黑袍一角,他最后回头,看了眼主营灯火。

“若我未归,八望照常运转。粮道、工坊、连弩训练,一样不准停。”

马蹄轻踏,没入黑暗。

十里外,三队精锐已潜伏完毕,静候信号。

上党城南,韦府高墙矗立,檐角悬灯,映着门楣上“上党韦氏”四字。内院深处,烛火未熄。

一名婢女端着药碗走入东厢,轻声道:“小姐,该喝药了。”

床前女子抬起脸,眉目清冷,眸光却倦。

她接过药碗,目光扫过窗台——那里放着一封红帖,火漆完好,未曾拆封。

婢女低语:“少爷说,明日就要派人去回礼,让您准备嫁衣。”

女子没答,只用银匙搅了搅药汁,忽然问:“最近……有没有外乡人来过城南?”

“没听说。”婢女摇头,“倒是北岭那边,昨夜好像有马蹄声,守卒说可能是野狼。”

女子垂眸,药汁表面映着烛光,微微晃动。

她轻轻吹了口气,打破倒影。

沈砚之骑马穿林,中途下马步行。他绕至韦府后巷,仰头看墙——三丈高,无攀附物。

他从怀中取出钩索,试了试重量,缓缓扬臂。

钩爪划过夜空,一声轻响,搭上屋檐。

他拉了拉绳,稳了稳呼吸,开始攀爬。

指尖触到瓦片时,一阵风掠过。

他伏低身子,听见院内传来脚步声。

两名巡更走近墙根,交谈几句,离去。

沈砚之继续前行,翻过屋脊,悄然落地。

前方是东厢,窗纸透光。

他贴墙缓行,距窗三步时,忽见窗缝中飘出一缕轻烟——是安神香。

他停下,从袖中摸出那枚铜钉,握紧。

窗内,女子正将空药碗递给婢女。

“你去睡吧。”她说,“剩下的事,我自己来。”

婢女退下。

她起身走到桌前,拿起红帖,盯着火漆看了很久。

然后,她抽出一把小剪,慢慢剪开封口。

沈砚之屏息,靠近半步。

女子展开婚帖,目光落在“沈砚之”三字上。

她手指一顿。

随即,她将帖子翻转,在背面空白处,用炭笔写下两个字——

“谁定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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