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风捏着那份《特殊家庭关系管理与互助协定》，指关节都泛了白。这玩意儿比大学时的毕业论文还厚，条款密密麻麻，看得他眼晕。
“不是……”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，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这玩意儿……它合法吗？一下七个，重婚罪够我蹲到下辈子了吧？”
杨小宓还没开口，窗边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，像羽毛搔过耳膜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“合法。”
刘小菲不知何时也转过了身，阳光给她周身镀了层柔光，说的话却硬邦邦的。“《人类延续补充条例》第三章，第十五条，特殊情况下，经审核备案，允许存在……嗯，结构性家庭关系。”
楚风听得一愣一愣的。结构性家庭关系？这词儿听着比“一夫多妻”还他妈高级，也更扯淡。
迪小芭噗嗤一笑，走到床边，弯腰凑近他，带着一股清甜的果香：“楚风哥哥，别担心啦。菲菲姐家里……嗯，反正能搞定这些。”她眨了眨眼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。
楚风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，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一拍，但脑子却更乱了。这都什么跟什么？
就在这时——
【叮咚！】
一个声音，不是从他耳朵听到的，更像是直接在他脑仁儿里敲了一下。有点像老式微波炉结束工作的提示音，带着点电子产品的廉价感。
【检测到宿主身处极端复杂、极具发展潜力的新型家庭单位，宇宙无敌“搞事”娱乐系统，诚挚为您服务！】
楚风：“……”
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，出现幻听了。
【新手大礼包已发放！请宿主在二十四小时内，制造一起“E”级及以上娱乐事件，激活系统全部功能！过期作废哦亲！】
搞事？娱乐事件？还他妈“哦亲”？
这系统怕不是个拼多多版的？
他下意识晃了晃脑袋，想把这莫名其妙的声音甩出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赵小影看他脸色不对，往前凑了凑，脸上那点pragmatic的担忧更重了，“是不是还不舒服？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？”
“别！”楚风几乎是脱口而出。他现在看这屋里任何一个女人都像看定时炸弹，尤其是这种散发着母性关怀的，更吓人。
杨小宓显然没耐心继续这场闹剧，她把笔塞进楚风手里：“签字。然后，我们谈谈接下来的安排。”
楚风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协议，又扫过眼前七张风情万种却各怀心思的脸。脑子里的电子音还在隐隐作响，像个劣质的背景音乐。
签，等于跳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。
不签……他瞅了瞅那七本红艳艳的结婚证，感觉不签可能死得更快。
妈的，横竖都是死。
他心一横，笔尖唰唰落在纸面上，名字签得龙飞凤舞，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决绝。
“行了！”他把笔一扔，往后一靠，破罐子破摔到底，“现在能告诉我了吧？接下来怎么个章程？谁先谁后？排班表呢？”
这话一出，房间里瞬间安静了。
迪小芭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起两朵红云，嗔怪地瞪了他一眼。古小娜直接把头埋进了抱枕里。刘小菲微微蹙眉，移开了视线。宋小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。
杨小宓深吸一口气，看样子在努力压制火气：“楚风！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东西！”
楚风两手一摊，比她还光棍：“我这还不正经？我这是在积极履行协议第三条，‘配合维持必要社会形象’！咱们这关系，对外总得有个说法吧？是轮流官宣还是集体亮相？你们粉丝受得了这刺激吗？”
他越说越觉得这他妈就是个死局。
就在这时，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，跟催命似的疯狂震动起来。
屏幕上，“王扒皮”三个字不断闪烁——是他那个恨不得把他最后一点剩余价值都榨干的经纪人，王波。
楚风眼皮一跳，一种“大的要来了”的预感笼罩了他。
他刚划开接听，王波那破锣嗓子就带着一股子气急败坏穿透出来，响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：
“楚风！我**你个**！你他妈人在哪儿呢？！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？！微博炸了！老子的电话也被打爆了！你赶紧给老子死出来解释清楚！！”
楚风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下意识抬头，看向房间里或坐或站的七个女人。
杨小宓眉头紧锁，迅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。迪小芭也收敛了笑容，低头滑动屏幕。其他几人，包括一直很淡定的刘小菲，表情都变得有些凝重。
完了。
楚风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。
他好像，啥也没干，就已经……搞出事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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