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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玉第一个反应过来，
冲到钱台长面前，
“钱台长，
这可不是闹着玩的！
开播倒计时一分钟了，
让一个实习生上去播自己写的故事？
要是内容不行，
听众投诉怎么办？
台里的声誉......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
钱台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
他指着墙上的电子钟，
红色数字正跳向23:59:30，
“停播？
你去跟总台长解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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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小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，
他死死拽住胡博的胳膊，
指甲几乎嵌进对方袖子里：
“博博！
听姐夫一句劝，
咱别逞能啊！
这要播砸了，
你这辈子都别想在电台混了！
快跟钱台长说你开玩笑的！”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
眼前已经浮现出胡博被扫地出门、胡一菲拿着扫帚追着他打的画面。
胡博却轻轻推开曾小贤的手，
目光始终没离开钱台长：
“钱台长，
给我三十分钟。
如果听众不满意，
我立刻辞职，
一分钱工资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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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很轻，
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，
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冰，
瞬间镇住了躁动的空气。
钱台长盯着胡博的眼睛，
那里面没有新人常有的惶恐，
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自信。
他想起自己刚被调来时，
总台长拍着他肩膀说的话：
“小钱啊，
《深夜故事会》是块硬骨头，
能不能啃下来，
就看你了。”
现在，
这块硬骨头似乎递到了一个实习生手里。
“好！”
钱台长猛地一跺脚，
像是赌徒甩出了最后一张牌，
“小李！
带他去播音室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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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玉！
通知导播间，
准备切换信号！
曾小贤！
你愣着干什么？
你的《午夜心声》马上也要开播了，
还不去准备！”
“啊？
哦！”
曾小贤被吼得一哆嗦，
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主播，
连忙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直播间跑，
跑了两步又回头，
对着胡博做了个
“加油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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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手势，
脸上却写满了
“自求多福”。
小李连拖带拽地把胡博拉到播音室门口，
手忙脚乱地刷卡开门：
“胡博哥，
你......你真有稿子？”
他的声音发颤，
播音室的隔音玻璃外，
钱台长和张玉正贴在玻璃上往里看，
那眼神像在看一只即将被扔进虎口的羔羊。
胡博没说话，
只是对他笑了笑，
推门走了进去。
播音室内部，
夜里12点01分。
冰冷的麦克风悬在眼前，
红色的直播指示灯像一只警惕的眼睛，
在黑暗中幽幽发亮。
胡博深吸一口气，
指尖触到操作台冰凉的按钮，
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：【叮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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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即将开始，
宿主请做好准备。】
他没有打开事先准备好的纸质稿！那些情节早已刻在他脑子里。
他先是清了清嗓子，
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开口，
声线干净温和，
带着一丝新人特有的青涩：
“各位听众朋友，
晚上好。
这里是魔都电台《深夜故事会》，
我是今晚的主播，
胡博。”
门外，
钱台长捏着的雪茄
“啪嗒”
掉在地上，
他难以置信地凑近玻璃：
“这......这就是他说的故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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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太平了吧？”
张玉也皱起眉头：
“钱台长，
要不还是切回旧节目录音吧？
这声音一点灵异氛围都没有......”
就在这时，
胡博的声音突然变了。
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嗓音，
像是用砂纸打磨过的绸缎，
沙哑中带着一丝磁性，
尾音微微上挑，
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，
仿佛从老旧留声机里飘出来的低语，
瞬间填满了整个播音室，
甚至透过隔音玻璃，
让门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
“很多人问我，
盗墓是什么？”
胡博的声音在空旷的播音室里回荡，
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，
“我告诉他们，
盗墓不是请客吃饭，
不是做文章，
不是绘画绣花，
不能那样雅致，
那样从容不迫，
文质彬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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