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脸留下的那捆柴,码得方方正正,每根都劈成了匀称的短截,显然费了不少心思。贾张氏早上开门看见,笑着拎进了厨房:“这小子,倒真是个实在人。”
何雨柱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的草药,闻言抬头笑了笑:“能改就好,谁还没犯过错呢。”他手里翻动着艾叶,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,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。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“吱呀”一声,刀疤脸探进头来,手里还提着两个粗布袋子:“林医生在吗?俺给您送点东西。”
林医生从药房走出来,见他袋子里装着新鲜的山菌和几颗野核桃,便道:“你妹妹好些了?”
“好多了!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!”刀疤脸咧开嘴笑,露出两排不太整齐的牙,“俺一早去山里采的,这菌子炖汤鲜得很,核桃是给孩子们玩的。”他把东西往灶台上一放,就撸起袖子往柴房走,“俺今儿再劈点柴,昨天那捆怕是不够烧。”
贾张氏拦不住他,只好让他去了。很快,柴房里就传来“咚咚”的劈柴声,节奏均匀,听着就很有力气。
阎埠贵拿着算盘出来,扒拉了几下:“这菌子市价不低呢,抵得上三天的柴钱了。”
林医生正在给一个咳嗽的老汉诊脉,头也没抬地说:“记账上吧,算他预存的。”
“哎!”阎埠贵应着,在账本上记下“刀疤脸,山菌两斤,核桃半袋,抵柴钱三日”。
何雨柱把晒干的艾叶收进药柜,走到柴房门口看了看。刀疤脸光着膀子,古铜色的脊梁上渗着汗珠,每一斧下去都又准又狠,劈好的柴很快就在墙角堆成了小山。
“歇会儿吧,喝口水。”何雨柱递过去一碗灵泉水。
刀疤脸接过去,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,抹了把嘴说:“不累!俺这身子骨,劈这点柴算啥。”他看了看何雨柱,挠了挠头,“俺以前……对不住你,上次还抢过你采的草药。”
何雨柱笑了笑:“都过去了。你妹妹好利索了就行。”
“嗯!”刀疤脸重重点头,又抡起了斧头。
中午吃饭时,贾张氏用刀疤脸带来的山菌炖了鸡汤,香味飘满了整个药铺。小姑娘们围着灶台转,鼻子嗅个不停;老汉喝着药,也忍不住探头问:“啥东西这么香?”
林医生盛了一大碗,让刀疤脸给妹妹送去:“给孩子补补。”
刀疤脸眼圈有点红,接过碗快步走了。
下午,药铺里来了个穿长衫的先生,说是从城里来的,听闻这里有位医术高明的林医生,特意来求药。林医生诊脉后,说是肝气郁结,开了副疏肝解郁的方子,里面加了些灵芝麻。
先生看着药方,疑惑道:“这灵芝麻……能入药?”
“寻常芝麻自然不行,”林医生解释,“这是山里特殊土壤长的,带着点灵气,疏肝效果最好。”
先生半信半疑地拿了药,临走时看见刀疤脸在劈柴,又看见何雨柱在晒草药,忍不住对同行的仆人说:“这乡下药铺倒也有趣,不像城里那般势利。”
日头偏西时,刀疤脸劈完柴要走,林医生叫住他:“等一下。”说着从药柜里取了一小包药,“这是治喘病的,你给你娘送去,按说明吃。”
刀疤脸愣住了,接过药包,嘴唇动了动,半天憋出一句:“俺……俺再给您劈三天柴!”
“不用了,”林医生摆摆手,“你好好照顾你娘和妹妹就行。”
刀疤脸攥着药包,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突然深深鞠了一躬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堆得整整齐齐的柴垛,柴火的清香混着药香,在暮色里慢慢散开。
阎埠贵在账本上画了个圈:“这人情,怕是要记一辈子喽。”
贾张氏端着刚蒸好的馒头出来:“记着才好,人心换人心嘛。”
何雨柱拿起一个馒头,咬了一口,温热的面香在嘴里散开。他忽然觉得,这药铺就像个磁石,把原本散落的人心一点点吸到一起,用柴火气、药香和偶尔的笨拙,焐热了日子。
暮色渐浓,药铺的灯亮了起来,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户,照亮了门前的路。有晚归的农人路过,探头问:“还有药吗?俺家婆娘头疼得厉害。”
“有!进来吧!”林医生的声音从药房里传来,带着暖意。
何雨柱笑了笑,往灶里添了块柴,火光跳跃着,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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