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不留睁开眼睛，醉仙壶正漂在石台中间，空气中还飘着“储存值+1200”的字。他抬手一招，壶轻轻晃了一下，把昨晚抓死士时录下的心理数据慢慢放出来，变成一段低音，藏进话筒底部。
阿九站在门口，手指摸着玉牌的边。她没说话，但眼神看向广场——三百个信徒还坐在那里，额头上的银色印记一闪一闪，像被设定好了一样。
“他们还在等。”老拳王从角落拿起干粮袋，一边嚼一边说，“外面人越来越多，都想看看你能不能真让人一天就筑基。”
江不留站起来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：“我就等着这一刻。”
他走出密室，脚步踩在青石板上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阳光洒满营地，昨晚的血腥味已经被风吹走，只剩下安静。三百信徒听到声音，齐刷刷抬头，动作整齐得不像普通人。
江不留没停下，直接穿过人群，往镇中心的广场走。
木台是临时搭的，几块旧木板拼成，有点歪。但他刚踏上第一级台阶，话筒就自动从腰间飞出，停在头顶三寸高，开始发光。
台下已经围满了人。有炼气期的少年，有卡了很久的外门弟子，还有满脸皱纹的老修士……有人冷笑，有人摇头，大多数人都只是来看热闹的。谁会信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人，真能帮别人一天筑基？
江不留看了看四周，忽然笑了。
“我知道你们不信我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，“可有没有人想过——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？”
下面一下子吵了起来。
“一天筑基？灵根又不是送的！”有人嘲笑。
江不留不生气，反而点头：“你说得对。所以我今天不讲功法，也不传秘术，我就问一句——想不想试试看？”
他顿了顿，举起话筒：“想知道怎么一天筑基吗？”
没人回答。
他也不在意。左手轻轻一按，话筒底下的那道低音悄悄散开，像看不见的波纹。这是昨晚死士被控制时留下的念头，经过醉仙壶处理后，能让人更容易相信他说的话。
下面的人渐渐安静下来，变得专注。
这时，江不留突然指向一个人：“你，是不是卡在炼气三层五年了？”
那人猛地一震：“你怎么知道？！”
“因为你每天早上都去东街那家面摊，坐最里面的位子，吃一碗素汤面，然后盯着墙上‘筑基有望’四个字发呆。”江不留笑着说，“我都看了八百次了。”
人群哗然。
他又看向一位白发老人：“您孙女经脉受伤，大夫说不能修行了，对吧？”
老人颤抖着点头。
江不留大声说：“如果今天有人真的突破了，你们愿不愿意信我一次？”
“假的！”有人喊。
“那就赌一把。”江不留笑，“要是真成了，你们叫我师父；要是没成——我当场学狗叫，行不行？”
全场大笑。
笑声还没停，他已经举起话筒，深吸一口气。
系统提示出现：当前信念强度：29%。
差一点。
他看向前面的三百信徒，他们额头的银纹还在闪。这些人不是自愿信他，而是被设定了接收信号的人。正因为这样，他们的反应更稳定，更容易控制。
“我不是要你们信我。”他说，“我是要你们信——自己还能变强。”
话刚说完，话筒轻轻一震。
信念强度：31%。
够了。
江不留闭眼，再睁眼时眼里有血丝。他知道这一下必须成功，不然身体会被反噬撕裂。
“我以万界宗师的名义宣布——这里的灵气，全都归你们！”
轰！
一道金光从话筒冲上天空，整个广场被照亮。地上的符文一个个亮起，和三百人额头的银纹一起震动。
一瞬间，灵气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三百人同时闷哼，体内的灵力快速流动，瓶颈开始破裂。那个炼气三层的少年全身发抖，下一秒喷出一口浊气，气息不断上升——筑基了！
老人的孙女坐在地上，双手发抖地摸胸口：“我能……感觉到灵气了！”
这景象惊动了全城。天上形成灵气漩涡，几十里外都能看见。很多修士停下修炼，望着广场方向，说不出话。
江不留嘴角流出血，身子晃了晃。系统疯狂警告：一次性释放太多，反噬风险80%，请立刻停止。
他咬牙，咧嘴一笑，声音沙哑却带着熟悉的玩笑语气：
“为什么修真者最怕开会？”
下面还在震惊，没人回应。
他自己答：“因为——一言不合就突破！”
下面先是安静，接着爆发出大笑。
系统弹出：群体娱乐值达标，反噬压制成功。
江不留腿一软，单膝跪地，右手撑住台子边缘。血顺着手指流进木缝，染红了一片。
话筒慢慢落下，金光消失。但广场上的气氛变了。那些曾经笑他的人，现在眼神不一样了。有敬畏，有疑惑，也有狂热。
老拳王蹲在台角，默默塞了块新干粮进嘴里，眼睛扫着周围，依然警惕。
阿九站在台边的阴影里，忽然发现几个信徒额头的银纹跳动频率和昨晚不一样。她不动声色，把玉牌贴在掌心，偷偷记下数据。
江不留慢慢站起身，擦掉嘴角的血，看着沸腾的人群。
“今天到这儿。”他声音不大，却压住了所有吵闹，“明天同一时间，我讲‘三天金丹’。”
下面一片哗然。
有人吼：“骗子！金丹哪能这么快！”
江不留笑了笑，没解释。他转身要下台，忽然停住。
话筒突然又震了一下，一条新提示出现：
舆论之力模块加载进度：68%
下次融合条件更新：需一百万人同时喊“江不留”
他眯起眼，低声说：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阿九悄悄退到后台暗处，手中玉牌泛出淡淡的红光，照在她冷峻的侧脸上。
老拳王吐掉嘴里的渣子，盯着远处人群中一个黑袍背影，拳头慢慢握紧。
江不留站在高台边上，风吹着衣服。台下人山人海，喊声如潮，但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。
他迈出一步，脚还没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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