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色的光墙在拱门前缓缓旋转，将混沌的阴影隔绝在星空彼端。林衍舟靠在控制台上，看着自己手臂上逐渐黯淡的银纹——每过一秒，纹路就淡去一分，如同耗尽的电池。
能量守恒定律果然永不骗人。他划开系统界面，原本充盈的缺德值余额已经见底，只剩下刺眼的红色数字：【127/1000000】
白玥递来能量检测报告：所有银纹者的生物能量都在衰减，睚眦装甲已经退回待机状态。
实验室突然轻微震动。拱门上的星空倒影泛起涟漪，混沌的阴影在其中剧烈冲撞，银色光墙随之明灭不定。
按照这个消耗速度...诸葛云推演着数据，我们最多维持七十二小时。
林小柒虚弱地指着能源核心方向：它在害怕
众人转头望去，只见核心容器内的银色结晶正在缓慢蒸发。每消散一片结晶，光墙就薄弱一分，而星空彼端的混沌就更清晰一分。
林衍舟打开物资清单，目光停留在放射性废料分类上。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：
【检测到高密度负能量源，是否转换为缺德值？】窗外自由联盟的舰队正在地平线上集结。银色的光墙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，每一次闪烁都让实验室里的空气凝重几分。林衍舟靠在控制台上，指尖划过系统界面，鲜红的数字刺痛了他的眼睛：【127/1000000】。
能量衰减速度超出预期。白玥将检测报告投射到空中，曲线图呈现断崖式下跌，所有银纹者的生物能量都在以每小时的速度流失。
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，编号7手臂上的银纹突然黯淡了一截。他踉跄半步，连忙扶住墙壁：感觉像是......血液正在被抽干。
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。拱门上的星空倒影泛起密集的涟漪，混沌的阴影在其中疯狂冲撞。银色光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，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。
按照这个速度......诸葛云快速推演着数据，我们最多维持七十二小时。
林小柒突然指向能源核心的方向，声音带着哭腔：它在害怕！
众人转头望去，只见核心容器内的银色结晶正在缓慢蒸发。每消散一片结晶，光墙就薄弱一分，而星空彼端的混沌就更清晰一分。那东西的轮廓如今已能辨认出扭曲的肢体和无数转动的眼球。
缺德值不足，无法维持守夜人协议。系统提示音冰冷地重复着。
林衍舟快速翻阅物资清单，目光最终停留在放射性废料分类上。就在他指尖触碰到这个选项时，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的提示：
【检测到高密度负能量源，是否转换为缺德值？】
【警告：转换过程可能引发不可逆后果】
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。负责警戒的银纹战士冲进实验室：自由联盟的舰队正在逼近！距离二十公里！
全息投影自动切换至外部监控画面。至少三十艘战舰组成攻击阵型，舰体上喷涂着自由联盟的星旗标志。更令人不安的是，舰队中央那艘母舰的顶部，安装着与能源核心相似的幽蓝装置。
他们也在收集这种能量......诸葛云放大图像，但用法完全不同。
突然，所有银纹者同时抱住头颅，发出痛苦的呻吟。林小柒蜷缩在地上，银纹在她皮肤下剧烈闪烁：好多声音......在惨叫......
拱门上的星空倒影突然分裂成两幅画面。左侧是持续冲击光墙的混沌，右侧则显示出自由联盟母舰内部的景象——无数银纹者被禁锢在培养槽中，幽蓝装置正从他们体内抽取银色能量。
他们在把守夜人当成电池！编号7愤怒地捶打墙壁。
系统提示再次弹出：【检测到可吸收负能量：守夜人悲鸣（强度97）】
林衍舟的指尖悬在确认按钮上方。白玥按住他的手腕：你确定要这么做？
缺德系统本来就不是做慈善的。林衍舟轻笑，既然他们先不仁......
就在这时，睚眦装甲突然自主启动。它冲破机库大门，银白色的身躯在夜色中格外醒目。当它展开能量翼的瞬间，自由联盟舰队突然改变阵型，所有炮口同时对准了装甲。
他们在害怕睚眦......小柒突然抬头，不对，是害怕睚眦身上的某种东西！
林衍舟立即调取睚眦装甲的构造图。在装甲核心部位，一个从未被激活的组件引起了他的注意——那是个与能源核心内部结构完全相反的装置。
逆向锁......他喃喃自语，原来早就准备好了。
自由联盟母舰突然开火。但能量光束在接近睚眦装甲时突然偏转，反而击中了旁边的护卫舰。爆炸的火光中，睚眦装甲额心的图腾亮起刺目银光。
【检测到守夜人荣耀（强度53），是否转换为缺德值？】
林衍舟终于按下确认键。系统界面突然变成深红色，一行古老的文字在屏幕上浮现：
【以罪孽滋养荣耀，以背叛换取希望】
当缺德值开始回升时，所有人都听见了星空彼端传来的一声满意叹息。系统界面在深红色中剧烈震颤，古老的文字如同渗血般浮现：【以罪孽滋养荣耀，以背叛换取希望】。林衍舟按下确认键的瞬间，缺德值开始疯狂跳动，但实验室的温度骤降了十度。
他们在痛苦...小柒指着自由联盟母舰的方向，那些被关着的守夜人...正在消失！
全息影像中，母舰培养槽里的银纹者一个接一个化作光粒，被幽蓝装置贪婪吸收。每消失一个守夜人，睚眦装甲就变得更亮，而星空彼端的混沌就后退一分。
编号7突然跪倒在地，他的银纹正在变成与混沌相同的暗影色：我记起来了...守夜人本就是混沌的分身...我们镇压的是自己...
拱门光墙突然变得漆黑如墨。混沌的阴影在其中扭曲变形，最终凝固成与林衍舟完全相同的身影。暗影林衍舟隔着拱门微笑，唇间逸出的星尘组成一行文字：
【你每吸收一份罪孽，我就苏醒一分】
自由联盟舰队突然调转炮口，向母舰开火。在爆炸的火光中，幸存的守夜人集体化作银色洪流，冲破舰体投向睚眦装甲。当最后一点银光没入装甲核心时，系统发出提示：
【缺德值充足，可激活终极协议】
林衍舟看向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，忽然明白了代价。他转向白玥，将一枚银色芯片塞进她手中：等影子完全成型...
话未说完，他的身影已如雾气般消散在拱门前。光墙另一侧的暗影却变得凝实，开始轻轻敲击屏障。
睚眦装甲突然解体，银色微粒在拱门前重组成林衍舟的模样。但这个林衍舟眼中流转着星空，指尖跃动着混沌的阴影。
计划继续。他微笑着注视众人，现在该去接收...我们的舰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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