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象事务所的晨光刚漫过窗台,门轴就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脆响。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、背着旧布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,手指绞着包带,指节泛白——他叫林墨,是江城美院的学生,怀里揣着的,是家传的“明代林良《双鹰图》”。
“凌小姐,张顾问,”林墨把布包放在柜台上,声音发颤,“我哥说这画是赝品,要拿去卖了换钱给我妈治病,可我总觉得……这画里有东西,你们能帮我看看吗?”
凌珑刚伸手要接布包,张谨言突然按住她的手腕:“先别急,明代林良的《双鹰图》真迹早毁于战火,市面上流传的全是摹本,而且……”他眼神扫过布包,EMF检测器突然“滴滴”响了两声,“这画里有能量波动,不是普通古物。”
石磊立刻凑过来,打开紫外线灯:“我先照照!要是赝品,颜料层肯定有问题!”
布包被小心翼翼地打开,画卷展开的瞬间,一股沧桑的墨香扑面而来。宣纸上,两只苍鹰立于枯木之上,鹰喙锋利如刀,鹰眼炯炯有神,连羽毛的纹理都清晰可见,落款是“林良丙午年作”。可当紫外线灯的光线扫过鹰爪时,凌珑突然“嘶”了一声——指尖刚碰到画轴,眼前就炸开一片滚烫的画面!
昏暗的书房里,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正握着画笔,笔尖蘸着朱砂,在宣纸上勾勒鹰喙。他咳嗽着,嘴角溢出血丝,却死死盯着画纸,眼神里满是执拗。旁边的躺椅上,躺着个面色蜡黄的男人,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,虚弱地说:“弟,别画了……哥知道你想让我好起来,可这画……不值钱的……”
“哥!”长衫男人猛地擦掉嘴角的血,“这画肯定能让你好起来!林良大师的画能镇邪,我只要画得够像,肯定能吸来‘活气’,帮你治病!”
画面猛地破碎,凌珑踉跄着后退一步,额头渗出冷汗:“这画……不是明代的,是清末的摹本!画的人是个弟弟,为了给重病的哥哥治病,才仿了林良的《双鹰图》,想靠画里的‘气’救哥哥!”
“胡扯!”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,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冲进来,一把揪住林墨的衣领,“林墨!我跟你说过多少次,这画是假的!能卖五万块就不错了,妈还在医院等着做手术,你别在这儿耽误时间!”
男人是林墨的哥哥林森,手里攥着张典当行的收据,上面写着“五万块”。林墨挣扎着:“哥!这画不是假的!凌小姐都看出来了,画里有我太爷爷对太叔公的心意,不能卖!”
“心意能当钱花?”林森一把夺过画卷,就要往外走,“妈要是救不活,你这辈子都别想心安!”
张谨言突然伸手拦住他,手里拿着高倍放大镜:“你看这鹰喙的细节,”放大镜下,鹰喙的纹路里隐约能看到铅笔打稿的痕迹,“林良是明代画家,作画从不用铅笔打稿,这是清末才有的习惯。还有这颜料,”他用棉签蘸了点特制试剂,轻轻擦过画纸,“这是1886年才合成的‘苯胺紫’,明代根本没有。”
林森的手僵在半空,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。凌珑走过去,指尖再次碰到画轴,这次的画面更清晰了——清末的小屋里,弟弟把画挂在哥哥的床头,每天对着画祈祷。哥哥的病情真的好转了,能坐起来吃饭,可弟弟却因为劳累和咳血病倒了。临死前,弟弟把画交给哥哥:“哥,这画里有我的心意,你带着它,以后日子肯定能好起来……”
“太爷爷……太叔公……”林墨的眼泪掉在画纸上,“我小时候听奶奶说,太爷爷是靠一幅画活下来的,原来就是这幅……哥,我们不能卖,这是太爷爷和太叔公的念想啊!”
林森看着画纸上的双鹰,又看了看手里的收据,突然蹲在地上,捂着脸哭了:“我知道妈等着钱,可我也不想卖……可典当行说,这画最多值五万,妈做手术要十万,我实在没办法……”
凌珑突然想起什么,从货架上拿起个旧瓷瓶:“我这有个清代的瓷瓶,上次鉴定是真的,能卖五万块。你们把瓷瓶卖了,加上画可能值的钱,肯定够妈做手术的。而且这画……要是遇到懂行的人,肯定不止五万。”
张谨言点点头:“我认识个古董商,专门收有故事的摹本,我帮你们联系,保证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林森抬起头,眼里满是感激:“真的吗?谢谢你们……我刚才太冲动了,不该跟林墨吵架。”
“哥,是我不好,”林墨擦掉眼泪,“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画里的故事,不该瞒着你。”
兄弟俩抱在一起,凌珑看着眼前的画面,心里暖暖的。她知道,这就是“触灵”能力的意义——不仅能辨真假,还能守护住藏在古物里的心意,不让珍贵的情感被金钱埋没。
就在这时,张谨言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民文会的紧急通知。他看了眼信息,脸色凝重起来:“有个坏消息,最近有低阶异人遇袭,炁源被吸走,现场留下的能量频率,和之前那个木盒的很像……”
凌珑心里咯噔一下,她想起那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,还有被抢走的木盒——看来,更大的危险,正在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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