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星尘带哨站后,楚狂歌与阿玄并未直接返回九霄峰——此前在上古神国遗迹的护宙之法全卷中,曾零星提及一片“宙边死寂域”,记载中这片星域因上古邪祟入侵,灵脉彻底枯竭,星尘消散,万年来无人能在此存活,被多界视为“宇宙边缘的荒漠”。两人想着,既已获上古传承,便去这片死寂星域探查一番,确认是否真如记载般无生命,也看看能否找到上古邪祟残留的痕迹,为加固宇宙边缘防御添一份依据。
踏入死寂星域的那一刻,楚狂歌与阿玄便明显感受到了与其他星域的不同——没有星尘漂浮,虚空是一片沉闷的暗灰色,连远处的星辰都显得格外黯淡,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光韵;指尖探入虚空,感受不到丝毫灵脉波动,甚至连宇宙本源的气息都稀薄得近乎消失,呼吸间满是冰冷的虚空浊气,若不是两人修为深厚,又有鸿蒙力与混沌力护持,恐怕早已被浊气侵入经脉。
“果然是死寂星域,连灵脉的影子都没有。”阿玄将九序封戾鼎碎片握得更紧,墨绿混沌力在周身展开一层薄罩,隔绝着外界的浊气,“你看那几颗废弃星,表面全是龟裂的纹路,连星苔都长不出来,显然已枯竭了万年。”
楚狂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不远处的虚空中,几颗直径千丈的废弃星静静悬浮,星球表面没有丝毫光泽,龟裂的纹路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,纵横交错,有的星球甚至缺了大半,断面处是漆黑的岩石,没有一丝生机。他取出九序镜核,催动道种之力,镜光穿透暗灰虚空,向星域深处探查——镜影中一片荒芜,除了废弃星与漂浮的岩石碎片,没有任何生灵气息,也没有域外邪异残留,与上古记载的“无生无邪”状态一致。
“按记载,这片星域的灵脉,是上古时为了阻挡邪祟扩散,被神国修士主动截断的,虽守住了其他星域,却也让这里彻底成了死寂之地。”楚狂歌收起镜核,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,“可惜了,这么大一片星域,竟万年来无人能踏足。”
两人继续向星域深处前行,暗灰的虚空里,只有他们周身的青金与墨绿光韵,如同两盏微弱却坚定的灯,照亮着荒芜的前路。前行约莫半日,楚狂歌识海的道种突然轻轻悸动了一下——不是感应到邪异,也不是呼应灵脉,而是一种极其微弱、却带着“生机”的本源波动,如同寒冬里的一点嫩芽,虽微弱,却真实存在。
“道种有反应了!”楚狂歌立刻停下脚步,凝神感受那股波动,“是生命本源的气息,很弱,却很稳定,就在前方那颗最大的废弃星附近!”
阿玄也立刻屏住呼吸,将鼎碎片贴近虚空——鼎碎片刚触碰到那股波动,便微微发烫,墨绿混沌力自发溢出,顺着波动的方向延伸,“我也感应到了!就在那颗废弃星的内部,像是藏在地下,被什么东西护住了,所以我们之前用镜光没探查出来。”
两人立刻加快速度,向那颗最大的废弃星飞去。这颗星球比其他废弃星更显残破,表面的龟裂纹路深达数丈,甚至能看到内部漆黑的岩石层,可当两人靠近时,道种与鼎碎片的感应却愈发强烈,那股生命本源的气息,也清晰了几分,甚至能隐约感应到,不止一道生命信号,而是一群生灵,正有序地生活在星球内部。
“星球表面没有入口,气息是从地下传来的,应该有隐藏的通道。”楚狂歌绕着星球飞行一圈,用鸿蒙神枪的枪尖轻轻敲击星球表面的岩石——每敲一下,枪身的神文便亮起一丝,通过岩石的震动,探查地下的结构。当敲到星球北侧一块看似普通的岩石时,枪身的神文突然亮起大半,道种的悸动也随之加剧,“就是这里!地下有中空的空间,通道应该就在这块岩石后面。”
阿玄立刻上前,将鼎碎片贴在岩石上,墨绿混沌力顺着碎片渗入岩石内部——混沌力的“包容”特性,能软化岩石的结构,却不破坏其完整性。只见岩石表面的龟裂纹路中,渐渐渗出一丝淡绿的光韵,随后“咔嚓”一声,岩石缓缓向一侧滑动,露出一道仅容两人并肩进入的狭长通道,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湿润的气息,与外界的冰冷浊气截然不同,甚至能闻到一丝微弱的草木清香。
“里面有草木?”阿玄眼中满是惊喜,“看来里面不仅有生灵,还有能存活的植物,灵脉应该没彻底枯竭,只是藏在地下深处。”
楚狂歌点头,握着鸿蒙神枪走在前面,枪身神文收敛至仅能照亮通道的程度,避免强光惊动里面的生灵;阿玄则跟在身后,用混沌力轻轻拂过通道两侧的岩石,清除上面残留的浊气。通道狭长而曲折,向下延伸约莫百丈后,眼前突然豁然开朗——
那是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,空间顶部布满了发光的“萤石”,淡蓝的光韵如同夜空的星辰,照亮了整个空间;空间中央,有一片小小的湖泊,湖水清澈见底,湖底隐约能看到一丝淡金的灵脉光韵,正是这片空间生命的源头;湖泊周边,种着一片低矮的“星禾”,禾苗泛着淡绿光泽,虽不如凡界灵稻茁壮,却也长势旺盛;空间的角落,搭建着十几座用岩石与藤蔓编织的小屋,屋前的空地上,几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孩童,正围着一株星禾玩耍,还有几名中年修士,正拿着石锄,在星禾田里劳作,动作轻柔,生怕伤到禾苗。
“真的有生命!”阿玄捂住嘴,眼中满是震撼与欣喜,“他们竟在死寂星域的地下,活了下来!”
楚狂歌也放慢了脚步,眼中满是郑重——这些生灵的气息很特殊,既没有多界已知族群的特征,也没有域外邪异的痕迹,反而带着一丝与上古神国相近的本源气息,显然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,甚至可能是上古时留在这片星域的遗民。
此时,一名正在劳作的中年修士,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,立刻放下石锄,挡在孩童与星禾田前,手中握着一根用藤蔓编织的长杖,语气警惕却不凶狠:“你们是谁?为何会来这里?这里是‘守脉族’的居所,外人不得入内!”
“前辈勿慌,我们并无恶意。”楚狂歌立刻停下脚步,收起鸿蒙神枪,将周身的鸿蒙力收敛至极致,只留一缕温和的光韵,表明身份,“我们是九霄盟的修士,名叫楚狂歌,身边这位是阿玄,此次前来死寂星域,只是为了探查上古遗迹与灵脉情况,并非有意打扰贵族生活。”
“九霄盟?”中年修士愣了一下,眼中的警惕稍稍减弱,却仍握着长杖,“我们守脉族在此生活了万年,从未听过这个名号,你们如何证明自己无恶意?”
阿玄上前一步,从怀中取出一粒灵植族赠送的灵稻种,轻轻放在地上,用混沌力拂过——灵稻种瞬间泛起淡绿光泽,甚至抽出了一丝细小的芽,“前辈请看,这是凡界的灵稻种,我们若有恶意,便不会用生机之力滋养它。我们知道贵族在此守护灵脉不易,只是好奇,贵族为何会在此生活,又如何在死寂星域中,守住这一丝生机?”
中年修士看着地上抽芽的灵稻种,眼中的警惕彻底消散,握着长杖的手也缓缓放下,语气缓和了几分:“你们果然是带着生机而来的。既然你们无恶意,便随我去见族长吧,关于守脉族的过往,族长会告诉你们——只是请你们答应,不可将这里的位置,告知外界,我们不想被打扰,更不想让这片仅存的生机,再遭破坏。”
“前辈放心,我们以九霄盟的名义起誓,绝不会泄露贵族的居所,也绝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。”楚狂歌郑重点头,语气坚定——守脉族在死寂星域中守护生机万年,这份坚守,与上古神国、与九霄盟的“护宙”初心不谋而合,他绝不会让这份坚守,因他们的到来而被破坏。
中年修士闻言,终于放下心来,转身说道:“跟我来吧,族长在屋中等着,他也一直在感应外界的气息,知道今日会有客人来。”
楚狂歌与阿玄对视一眼,眼中满是期待与郑重,随后跟着中年修士,向空间角落的小屋走去。地下空间的萤石光韵,落在他们身上,与他们周身的光韵交织在一起,仿佛万年来的死寂与坚守,在此刻悄然相遇——守脉族的过往,死寂星域的秘密,也即将在他们的探寻中,一点点揭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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