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乞丐归心天涯泪 第一七九章 使计救得魔女 谋划入得京城

原来冯瑛正在施展最奥妙的内功心法,使一个“粘”字诀,来强夺厉恨易的宝剑,它的柳枝轻若无物,随着厉恨易的剑尖飘晃,无声无息,一有机会,便在剑背上一拂一引,幸亏厉恨易有两把宝剑,左剑受危,右剑来救,右剑受危,左剑来救,要是只有一把宝剑的话,早就给她夺去了,饶是如此,十来招一使,厉恨易亦已香汗淋漓,只有招架之功,毫无反攻之力。冯瑛柳枝不断打着圈子,圈子越缩越小,不消片时,厉恨易的双剑已感到舒展不开,全身都在柳枝的笼罩之内。

上官云逸循声觅迹,来到附近,第一眼便看到了厉恨易苦斗冯瑛,再一眼又看到了唐澜风站在山坡上,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。幸而他的轻功极高,和唐澜风夫妇相比,亦是在伯仲之间,他一见是这两个人,立即将身形掩蔽起来;而唐澜风也正在全神贯注,看妻子和厉恨易比剑,所以还未曾发觉上官云逸的踪迹。

上官云逸暗暗叫苦,小道:“我要救她脱险,尽力而为,大约还可做到,只是这么一来,决难逃得过他们两夫妻的耳目;要想在暗中相助,那是绝对不行的了,这该如何是好?”

心念方动,忽听得离身数丈之地,似有悉悉索素的声响,上官云逸定睛一着,只见有两个人匿身在茅草丛中,只露出半边屁股,上官云逸仔细辨认,因为这两个人的身材特别,终于给他认出了是龟灵子和绎道安。

这两个人匿藏在附近山洞里疗伤,伤已好了大半,他们给这里的斯杀声音引来,以为是锺袁二人被围,不料却发现是唐澜风夫妇。这两人以前是几乎在唐澜风剑底送了性命的,一见是他们夫妇,吓得魂不附体,故此躲在草中,连大气也不敢出!

上官云逸正在筹划替厉恨易解困之策,猛听得唐澜风喝道:“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?”上官云逸大吃一惊,只见唐家洛夫妇已是疾奔而来,正朝着龟灵子与绎道安所藏匿的方向,原来这两个人虽然屏息呼吸,但一想到当年在唐澜风剑底所受的苦头,却禁不住身颤一战,弄得茅草猎猎与此同时,只听见冯瑛也是一声喝道:“还不撤剑,更待何时?”柳枝一圈,套着了游龙剑的剑柄。厉恨易如何禁安得起,陡然间只觉剧痛攻心,虎口欲裂,左手的游龙剑已给冯瑛扯去。

眼着唐家洛就要来到,上官云逸心念一动,忽地飞身跃出,他与那两人相距不过数丈,一跃即到,闪电般的将释道安提了起来,一手抓着了他的琵琶骨,一手剥下他的面具,迅即戴上,随着又抓着龟灵子,两只手的拇指分别按着两人颈项的大椎穴。

上官云逸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,唐家洛猛见一条黑影窜出来,方自一呆,只听得呼的一声,上官云逸左手捉着释道安,右手提着龟灵子,已从他的头顶掠过。

这时正是午夜时分.虽有月光,到底远远不如白昼明亮,上官云逸又戴上了面具,唐家洛只见一团黑影,做梦也想不到是上官云逸。

冯瑛一招得手,柳枝一挥,将游龙剑批出十余丈远,接着又把剑鞘夺去,厉恨易吓得魂不附体,身形方起,冯瑛的柳枝一抖,删的一声,已打中了她背心的志堂穴。

厉恨易穿着护身宝甲,一听到背后柳枝荡风之声,又迅即施展邪派中最上乘的颠倒穴道的功夫,但饶是如此,冯瑛用上了内家真力,一枝柔枝在她手中,已胜过精钢所行的判官笔,厉恨易给她打个正着,痛得双眼发昏,跟跟跄跄的运奔几步。

冯瑛道:“你要跑也跑不了,快点跟我走吧,免得多吃苦头。”她的柳枝已对准厉恨易耳后的“招魂穴”,只须轻轻一点,厉恨易就要立时晕厥,只因她一念慈悲,爱惜恨易的武功,柳枝对着了穴道,却还没有点下。

就在这一瞬之间,只听得呼呼两声,来势十分猛烈,原来上官云逸将手中的两个俘虏当作武器,同冯瑛掷来。冯瑛眼观四面,耳听八方,上官云逸从茅草丛中一窜出来,她便听出了声息,但却没想到上官云逸竟是来得如此之快,饶她早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,亦禁不住心头一凛:“莫非来的是孟神通?”

上官云逸将释道安与龟灵子掷出之时,便即解开了他们的穴道,这两人在生死关头,一旦感到手足可以活动,不约而同的都使出了平生绝技,释道安人在半空,一掌劈下,冯瑛的柳枝本来是对准了厉恨易耳后的晕眩穴的,给他的掌风一荡,歪过一边,冯瑛的武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,心念一动,柳枝一抖,立即点中了释道安的脉门,只听得“卡喇”一声,冯瑛的柳枝断为两段,释道安突然似断了线的风筝,“卜通”一声,跌在地上。原来他虽被点中了穴道,却也抓着了柳枝,就在内力将消失而尚未消失的那一刹那,将冯瑛的柳枝折断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龟灵子的拂尘一展,紧接释道安之后,拂尘缠上了冯瑛那半截柳枝,冯瑛掌力往外一吐,柳枝犹如劲弩,“卜”地射出去。龟灵子如何禁安得起,虎口一震,拂座坠地。柳枝将他的肩押骨穿了一个洞,龟灵子也跟着倒下,再也不能动弹。

这几招虽是快如闪电,但就在这瞬息之间,上官云逸已把厉恨易救出险境,落荒而逃。唐澜风在山坡上观战,大吃一惊,他起初也怀疑是孟神通,但一瞧来人形貌,不像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头,心想:“哪里来的这个丑八怪,武功如此之高,想不到在孟神通之外,又出现了这样厉害的人物。”当下朗声叫道:“云山唐澜风甚愿以武会友,阁下既然到此,何妨暂留大驾,彼此切磋?”上官云逸哪里敢答,拖着厉恨易跑得更快了。

唐澜风剑眉一竖,喝道:“阁下不肯留步,请恕唐某无礼了!”把手一扬,三枝云山神芒,破空飞出!要知唐澜风乃是武林泰斗,所到之处,任何人都对他尊敬非常,现在他以体相邀,上官云逸竟然不吭一声,他哪知道上官云逸是不敢答他的话,只当上官云逸意存藐视,故此云山神芒一发竟是三枝!

云山神芒是天下最厉害的暗器,加上在天下第一高手的手中发出,上官云逸听那疾劲的破风之声,亦禁不住心慌,当下施展在乔北溟武功秘笈中所学来的“弹指神通”,“卜、卜”两声,将两支神芒弹开。但也只能弹开两枝,第三枝却射到了厉恨易的背心!

但听得“膨”的一声,厉恨易像皮球一般抛了起来,直摔出五六丈外。原来立足之处,却有两段乌黑发亮、箭也似的东西。上官云逸心中一宽,急忙施展“燕子三抄水”的绝顶轻巧,将厉恨易拉起,拖着她的左手,助她一臂之力,三起三伏,霎眼之间,已掠出半里之遥,转过了山坡。

原来厉恨易本身的功力,绝对抵御不了唐澜风那枝云山神芒,幸而地持有天下最锋利的裁云宝剑,唐晓栏与它的距离又远,云山神芒射到之时,已是强弩之末,在那生死俄顷的关头,她奋力“挥。居然壮那枝云山神芒削为两段。但,饶是如此,她还是给那股刚猛无伦的力道震得飞了起来,接连在空中翻了两个肋斗,这才消去了身上所受的震荡之势。

厉恨易固然吓得魂飞魄散,唐澜风也自暗暗惊疑,厉恨易仗着宝剑之力,削断他的云山神芒,也还罢了;上官云逸以“弹指神通”的本领弹开了他的两枝神芒,这却是非同小可!要知上官云逸为了避免给唐澜风识破,现出身形之后,所用的武功,都是从乔北溟秘笈上学来的,他本门的功夫,一点也没有透露,唐澜风饶是见多识广,在那片刻之间,便想起了正邪各派中十几个最厉害的人物。以及他们所用的触门武功,但却没有一个与眼一是这个“敌人”相似,想来想去,竟然猜不到上官云逸的来历!

冯瑛这时已把龟灵子与释道安制服,正想去追赶厉恨易,唐澜风已到了它的跟前,说道:“原来是这两个家伙。逃得了神,逃不了廓,咱们就着落在这个家伙的身上,总会查究得出是何方神圣。那丑八怪的武功实不在你我之下,此时去追,只怕未必追得上了。”在唐澜风的心目中,以为释道安、龟灵子这两个家伙定然是一路的,哪知却是完全猜错了。

就在这时,只听得又百脚步声远远传来,唐家洛取了游龙宝剑,便待上前迎敌,唐澜风道:“且慢,听这两人所用的轻功,脚步声既沉稳又轻灵,似乎来的是本派中人!”随即用本门“传音入密”的功夫,发了一声清啸,片刻之后。果然听得锺展和袁沁梅的声音叫道:“师父!”“姨父!”原来这两个人也是给云山神芒的破空之声引来的。

冯瑛心性和平,丈夫既然不主张再去追赶敌人,何况徒弟和姨甥又在这时来到,她自然不愿再去多事。

上官云逸拖着厉恨易,奔出了数里之外,听不到后面有人追来,厉恨易这才放下心,缓下脚步。然而就在此时,忽听得上官云逸“璞嗤”一笑!

厉恨易恼道:“我吃了大戏,游龙剑给人家拿回去了,你倒反而好笑么?”上官云逸道:“你瞧瞧你的好模样。”这时已是清晨时分,路旁有道小溪,厉恨易临流照影,“哎唷”一声叫了起来,用手摸摸头发,恨恨说道:“好呀,总有一天,我也要照样削去你唐澜风的头发!”

原来厉胜另在用裁云宝剑抵挡云山神芒的时候,因为用力过猛,虽然把云山神芒削断,幸得保全性命,但剑锋回掠,却把它的头发削去了一大半,变得男不像男,女不像女,不伦不类。刚才急于逃命,她和上官云逸都没有发觉。

上官云逸笑道:“是你自己的宝剑削掉的,你恼恨唐澜风做什么?依我看来,游龙剑给唐家洛拿回去,正是一件好事,要不然他的父母岂肯干休,他们出头,你逃得了么?”

厉恨易道:“你就这样怕唐澜风夫妇?哼,我看你是为了袁沁梅的原故,唐澜风要把我杀掉,大约你也不会替我出头?”

上官云逸淡淡一笑,说道:“你当真是这样想我的么?”厉恨易一时之气,出言之后,立即便后悔了。要知她刚才已被冯瑛制得不能动弹,若非上官云逸出手,她焉能逃得出冯瑛的手心。

上官云逸正色说道:“你要是再胡闹下去,我当真就不再管了。一来,我不愿意你和云山派作对;二来嘛,就是我要替你出头,我也不是唐澜风的对手。”他伸出右手的中食二指给厉恨易瞧,两根指头全部瘀黑,那是刚才用“弹指神通”的功夫,弹开了那两枝云山神芒的时候,所受的伤。

厉恨易道:“好,云山派的事情搁到杀掉孟神通之后再说,就是我将来要和唐澜风作对,也不必你帮忙便是,你总可以放心了吧?嗯,你的手指疼不疼?”她一面说,一面给上官云逸搽上化瘀消肿的药散,又在他受伤的手指上轻轻吹了口气,柔情脉脉,教上官云逸纵然还想说她,也不忍再说了。

厉恨易用一块丝巾,包着了头发,笑道:“这么打扮,像不像个卖解的姑娘?”上官云逸道:“像个小镇上卖俏的尼姑。”厉恨易打了他一下,娇啧道:“你这丑八怪,胡说八道,要死啦!”上官云逸一笑除下面具,说道:“幸亏有这个面具,要不然就要给唐澜风识破了,不过,现在还是除下的好,免得给你骂我做丑八怪。”

转瞬过了七天,黄昏时分,上官、厉二人来到京城,乔装成武士,得到司空化的青睐,让他们充

任御林军教头之职。忽然接到司空化的通知,要他们一同参加一个宴会。

赴会的除了司空化、上官云逸、厉恨易之外,还有十八个军官,呼廷旭、白良骥和那个姓韩的都在其内。白韩二人面色焦黄,精神颓丧。上官云逸到京之后,还是第一次着见他们,从旁人的谈话中知道他们已回来了三天,想必是那晚饮了厉恨易的一杯毒茶,元气大伤,至今始渐恢复。他们虽曾屡次遭受上官云逸的捉弄,但却始终末有见过上官云逸的庐山真面,当然不认得他。

白韩二人受了这次挫折,既是羞惭,又是气愤,在路上恨恨说道:“我们本来已捉到云山派的两个弟子,可恨西门牧野不来接应,只差两天的路程就要到京,想不到竟被他们的掌门人唐澜风亲自救去了。”司空化安慰他道:“是唐澜风前来,即算换了是我,也只得眼睁睁的看他将入夺走。你们能够从他的剑下逃出来,这已是十分难得了。你们这次已尽了力量,不能以成败论英雄,功劳簿上,我仍然给你们记上一笔便是。”

上官云逸暗暗好笑,心道:“白良骥将我的账算在唐澜风头上,居然也有人相信,给他骗了一笔功劳。”其实,司空化何尝相信,只因他世故甚深,为了笼络部下,不便戳穿而已。

那姓韩的道:“我们吃点亏算不了什么,可恨的是功劳都给西门牧野这一班人占去了。今天晚上,咱们还要给他庆功。这岂不是诚心削咱们的面子么?”司空化道:“正因为皇上要寇总管给他们开庆功宴,你们两位非去不可,有你们两位在场,他就没有办法将功劳夸大。”

上官云逸从他们的谈话中,这才知道今晚是大内总管寇方皋为西门牧野而开的庆功宴。朝廷的武士一向分属两个集团,一个是大内总管寇方皋所率领的宫中侍卫,一个是御林军统领司空化所统车的御林军军官,如今又添上了西门牧野这一班人,三个集团,彼此争功邀宠。寇方皋为西门牧野开宴庆功。实非心愿,只是迫于皇命而已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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