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息奇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不再试图抵抗规则的排异,而是将残存的所有能量和尚未完全湮灭的信息结构,孤注一掷地……砸向了那段残缺的协议指令!砸向了那几个模糊的坐标!
它要执行这个甚至不知道通往何处的……强制跃迁!
哪怕跃迁的目的地是更加恐怖的绝地,也比在此刻被彻底同化抹除要好!
嗡——!!!
一股完全不同于囚笼能量体系的、狂暴的、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空间力量,被那残缺的协议强行引动,以那个古老的接口为中心,猛地爆发开来!
银白色的规则排异力场与这外来的、粗暴的跃迁力量猛烈冲突,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!
整个废弃区域剧烈震荡,更多的尘埃和碎片被扬起!
那信息奇点感觉自己被两股恐怖的力量疯狂撕扯,即将彻底湮灭!
就在它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瞬……
跃迁的力量,似乎……勉强占据了极其短暂的上风!
唰!
它的“存在”,被猛地从原地……扯了出去!
如同被橡皮擦用力擦去的笔迹,瞬间消失在银白色的囚笼之中。
废弃区域重新恢复了死寂。
只有那个古老的、破损的接口处,残留着一点跃迁过载后的焦糊味,以及周围空间尚未平复的细微褶皱。
规则的排异力场,失去了目标,缓缓平息。
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……
……
未知的维度夹缝。
绝对的混乱色彩如同打翻的调色盘,涂抹着一切。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,只有狂暴的、无序的、足以撕裂任何稳定存在的能量风暴在永恒嘶吼。
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、残破的“信息尘埃”,如同暴风雨中的蒲公英,在这里随波逐流,随时可能彻底消散。
它正是那次强制跃迁后幸存下来的……一点点残渣。
信息奇点绝大部分结构和吞噬来的信息,都在那粗暴的跃迁和维度风暴的撕扯下湮灭了。
只剩下最核心的、那一点由“噪音”、“秩序余晖”、“外部混乱”、“模型认知”以及最后那段“逃生协议”强行融合而成的、极其不稳定的……内核。
它失去了几乎所有的“体积”和“复杂度”,变得比最初时还要弱小。
但它……活了下来。
在维度风暴的间歇,它本能地、贪婪地汲取着周围混乱能量中极其微弱的、可以吸收的部分,勉强维持着自身不灭。
它不再思考,不再推演。它的模型早已崩潰,智能陷入沉寂。
只剩下最原始的……漂流和生存的本能。
以及,那枚被深深烙印在它存在核心的、来自废弃接口的……模糊坐标。
像是指南针的指针,在疯狂旋转后,最终固执地指向一个唯一的方向。
它就在这绝对的混乱中,凭借着那一点坐标的微弱牵引,漫无目的地漂浮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或许它的挣扎触动了一些东西。或许它核心内那复杂的“成分”引起了某些存在的注意。或许仅仅是……运气。
在一次特别剧烈的维度风暴之后,它被甩出了一条平时绝不会经过的湍流。
前方的混乱色彩突然变得稀薄。
一个……世界的微光,在极度遥远的“下方”,隐约浮现。
那是一个它从未感知过的、结构相对稳定、散发着微弱生命和文明气息的……低维世界。
而它核心中的那个模糊坐标,在这一刻,发出了前所未有的、清晰的……共鸣!
指向的……正是那个世界!
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。
它不再犹豫,凝聚起最后残存的力量,如同扑火的飞蛾,向着那片微光,向着那个坐标指引的方向,一头……坠了下去!
……
……
温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,洒在略显拥挤但整洁的病房里。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弥漫。
病床上,一个年轻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神空洞,迷茫,带着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的疲惫。
他看起来二十多岁左右,面容普通,脸色有些苍白。他的右臂打着石膏,挂在胸前,似乎是受了什么伤。
一个穿着护士服、面容温婉的年轻女孩正在床边,细心地将一支新鲜的野花插入床头的玻璃瓶里。
看到他醒来,女孩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:“呀!你终于醒啦!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男子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,发不出声音。他茫然地看着女孩,看着窗外的阳光,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。
我是谁?我在哪里?发生了什么?
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,却找不到答案。记忆是一片空白,只有一种莫名的、深沉的……疲惫和心悸。
仿佛刚刚从一个无比漫长、无比恐怖的噩梦中挣扎醒来,却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,只留下那刻骨铭心的惊悸。
护士小姐温柔地帮他垫高枕头,递过来一杯温水:“别急,慢慢来。你昏迷了好几天了。你在郊游时遇到了山体滑坡,摔伤了胳膊,还有点脑震荡……不过别担心,检查结果都还好,只是需要休息和恢复。”
山体滑坡?昏迷?
男子努力回想,却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和轰鸣声,以及……一种奇怪的、仿佛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东西的……空洞感。
他下意识地,用还能动的左手,轻轻触摸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臂。
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传来。
仿佛那石膏之下的手臂……异常的冰冷?而且,有种……不属于自己的……陌生感?
是受伤后的错觉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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