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巨齿鲨号”海贼船的甲板宽阔而杂乱,弥漫着朗姆酒、烟草、海腥和汗水的混合气味。一群相貌粗豪、肤色各异的海贼们正围着那头被拖上甲板、仍在抽搐的巨大独角海兽,发出兴奋的嚎叫和议论。几个膀大腰圆的船员已经开始熟练地分割猎物,剥取珍贵的独角、皮革和兽肉。
船长“巨齿鲨”萨奇叉着腰,看着这丰厚的收获,满意地哈哈大笑,雪茄的烟雾随着他的笑声喷吐:“好!太好了!这头独角狂牛够我们换不少好酒好肉了!今晚开宴会!”
“哦!!!”船员们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。
萨奇这才转过身,重新打量起罗亚三人,目光尤其在娜美和诺琪高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带着海贼特有的、毫不掩饰的审视,但并没有太多恶意,更多是好奇。
“东海来的?开着那么条破船闯进伟大航路?有胆色!”他拍了拍罗亚的肩膀,力道依旧很大,“不过光有胆色可不够,这鬼地方,天气比女人的脸变得还快,海兽比山贼还凶,没点真本事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他说话直来直去,带着一种混不吝的江湖气。
“多谢船长出手相救。”罗亚不卑不亢地点头致谢,同时系统视野悄然开启,快速扫过甲板上的海贼们。
【力量+8】、【刀术+12】、【航海经验+15】、【酒量+20】……各种杂乱但颇具“海贼特色”的属性光球从那些忙碌吵闹的船员身上掉落,品质普通,但数量不少,聊胜于无。罗亚默默吸收着,补充着之前消耗的体力,并略微提升了一点基础属性。
而從萨奇身上掉落的则明显不同——【霸气(未觉醒)+5】!【领导力+18】!【危险直觉+25】!甚至还有一个罕见的【古代生物学识(残)+10】!
这个船长,不简单。尤其是那个【霸气(未觉醒)】,让罗亚心中微凛。虽然未觉醒,但已具备雏形,意味着萨奇拥有踏入真正强者领域的潜力。
“谢什么谢,顺手的事!”萨奇大手一挥,显得很豪爽,“看你们样子也饿了吧?诺顿!带他们去厨房弄点吃的,再找两间空舱室给他们休息!”
一个围着油腻围裙、缺了颗门牙的胖厨子应声跑来,笑嘻嘻地招呼着罗亚三人往船舱走去。
诺琪高犹豫了一下,小声对罗亚和娜美说:“我……我去厨房帮忙吧,也许能换点吃的。”她不想白白受人恩惠,而且厨艺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技能。
罗亚点点头,娜美也默许了。在这种环境下,展现价值才能获得尊重和安全。
诺顿厨子听说诺琪高会做饭,顿时来了兴趣,带着她去了厨房。不久后,厨房里便传来了诺顿惊讶的赞叹声和诺琪高略显羞涩的回应。显然,她的厨艺得到了认可。
罗亚和娜美则被带到一间狭窄但还算干净的双人舱室。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,两人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和一丝疲惫后的松弛。
“暂时安全了。”罗亚低声道,仔细检查了一下舱室,确认没有明显的窥探孔。
“这个萨奇船长,看起来不像坏人,但毕竟是海贼,不能完全信任。”娜美压低声音,从怀里拿出那张兽皮海图,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角,“我们必须尽快确定现在的位置,规划下一步路线。不能一直跟着他们。”
罗亚点头同意。他走到舷窗边,【气象粒子亲和力】与【水性感知】缓缓向外延伸,感知着船速、风向和海流的大致方向,结合天空星斗的模糊位置,在心中快速进行着定位估算。
【航海术(星象定位)+10】!【洋流推断+8】!
吸收自娜美和船员的航海知识光球在此刻发挥了作用。
“我们大概在伟大航路入口附近,正向西南方向航行。”罗亚说出自己的判断。
娜美迅速在海图上比对,手指划过一条蜿蜒的航线,最终点在一个标记着小型漩涡符号的岛屿上:“如果没错,我们很可能正在靠近‘沸汤岛’,据说那是个海底火山活跃的区域,附近海域温度很高,有很多稀有的温泉鱼类……萨奇他们可能是去那里销赃或者补给。”
她的分析精准而迅速,展现出了天才航海士的素养。
就在这时,舱门外传来敲门声和诺琪高兴奋的声音:“罗亚,娜美!快出来!晚餐好了,超级丰盛!”
两人收起海图,走出舱门。只见甲板上已经架起了巨大的烧烤架,大块大块新鲜的海兽肉被烤得滋滋冒油,香气四溢。木桶装的朗姆酒被打开,船员们围着篝火,大声谈笑,唱歌,气氛热烈。
诺琪高正端着一盘精心烤制、还搭配了简单蔬果(从船上的储备里找的)的肉排,递给萨奇船长。萨奇咬了一口,眼睛顿时瞪圆了,大声称赞:“好吃!妈的!比诺顿烤的好吃十倍!小姑娘,你这手艺绝了!”
其他船员也纷纷凑过来尝鲜,无一例外都被诺琪高的手艺征服了。诺顿厨子不但没生气,反而乐呵呵地给诺琪高打下手,虚心求教。一时间,诺琪高几乎成了宴会的焦点,被一群粗豪的海贼真心实意地夸奖着,让她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晕和笑意。
娜美看着姐姐融入其中,稍稍松了口气。至少暂时,他们因为诺琪高的厨艺,获得了一定的好感度和安全保障。
罗亚拿起一块烤rou,默默吃着,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萨奇和几个干部模样的海贼。他注意到,萨奇虽然看似豪放地喝酒吃肉,但眼神偶尔会扫过他和娜美,尤其是在娜美下意识地观察星空和海面时,萨奇的目光会微微停顿。
这家伙,恐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粗线条。
宴会进行到高潮,萨奇举着酒杯,摇摇晃晃地走到罗亚面前,喷着酒气道:“小子!剑术不错!那头独角狂牛的角硬得很,你能砍伤它,有两下子!有没有兴趣跟我干?伟大航路可是很刺激的!哈哈哈!”
罗亚端起一杯清水(他滴酒不沾),平静地回答:“谢谢船长好意,我们只是暂时搭船,找到安全的岛屿就会离开。”
“哦?离开?”萨奇眯起眼睛,笑容不变,但语气多了些别的意味,“伟大航路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。你们想去哪儿?说不定顺路呢?”
娜美的心提了起来,生怕罗亚说错话。
罗亚面不改色:“我们想去个暖和点、适合定居的小岛。”他故意说得模糊。
“定居?”萨奇哈哈一笑,拍了拍罗亚的肩膀,“年轻人创什么业!跟着老子吃香喝辣多好!不过……算了,不强求!”他话锋一转,又灌了一口酒,看似随意地问道,“对了,你们从东海过来,走的是哪条道啊?听说最近那边挺乱,海军换帅了?”
来了!试探来了!
罗亚心中一凛,知道对方开始打听底细了。他保持着镇定,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回答道:“我们是从谢尔兹镇附近的小渔村出来的,走的是商船偷渡的私密航线,不太清楚海军的事,路上听说了一点风声,好像是个女上尉接管了?”
他半真半假,将话题引向菲欧娜,模糊掉自己的具体来历。
萨奇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又哈哈大笑:“女上尉?嘿,海军真是没人了!来来来,喝酒喝酒!”他似乎暂时放下了疑虑,又或者将疑虑埋在了心里。
宴会持续到深夜,船员们东倒西歪地睡去。罗亚和娜美回到舱室,却没有丝毫睡意。
“他起疑了。”娜美肯定地说,“他在试探我们。”
“嗯。”罗亚点头,“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你的海图研究得怎么样?‘沸汤岛’附近有适合我们离开的航线或岛屿吗?”
娜美再次展开海图,手指在“沸汤岛”周围仔细搜寻,眉头紧锁:“附近海域很复杂,暗礁多,水温高,常规航线很少……等等!”她的手指突然停在“沸汤岛”东南方向一片标记着细小漩涡和“热雾”符号的区域。
“这里……海图上标注了一条很浅的、时断时续的能量支流!温度极高,非常危险,但如果我们能利用罗亚你的力量短暂隔绝高温,顺着这条支流,有可能快速抵达另一座更偏僻的‘雾隐岛’!那里几乎不在常规海图上,应该很安全!”
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罗亚直接问道。
“需要你精确感知并引导船穿过高温区域,时间不能长,否则我们都得被煮熟。”娜美语气凝重,“而且,必须在‘沸汤岛’补给时找到机会弄到一条更小更快的船!”
计划风险极大,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机会。
第二天清晨,“巨齿鲨号”在航行了一夜后,果然如娜美所料,抵达了“沸汤岛”。
这是一座奇特的岛屿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,海岸边随处可见咕嘟冒泡的温泉池,海水温度也明显偏高。岛屿有一个简陋的港口,停靠着几艘风格各异的海贼船和商船,显得鱼龙混杂。
萨奇下令靠港补给,并派人去处理独角狂牛的材料。
港口集市喧闹嘈杂,充满了伟大航路特有的混乱和活力。各种奇装异服的人来来往往,叫卖着来自不同岛屿的奇特商品。
萨奇似乎有正事要办,带着几个干部下了船,吩咐船员自由活动,但看好船。
机会来了!
罗亚、娜美和诺琪高假装好奇地下了船,混入人群。娜美凭借高超的【察言观色】和【谈判技巧】(吸收自码头经验),很快锁定了一个急于出手旧船、换钱赌博的落魄海贼。
经过一番紧张的讨价还价和风险权衡,娜美用从萨奇那里得到的、作为诺琪高厨艺报酬的一小袋贝利,加上罗亚“顺手”从几个赌徒身上“捡”来的【赌运+5】光球(暂时提升了一点运气),最终低价买下了一艘藏在礁石后、破旧但关键部件完好的小型快艇!
“快!趁现在!”三人迅速解开缆绳,跳上快艇。
然而,就在他们即将驶离礁石区时——
“喂!你们三个!想去哪儿啊?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。
只见萨奇船上的舵手,那个眼神阴鸷的干部“水蛇”坎通,带着几个船员,堵在了出港的狭窄水道口,脸上带着戏谑的冷笑。萨奇竟然留了后手!
“坎通大哥,我们只是想去附近海域钓钓鱼……”娜美试图掩饰。
“钓鱼?”坎通嗤笑一声,“带着全部家当钓鱼?船长早就料到你们想溜!乖乖回去,船长回来之前,你们哪儿也别想去!”
气氛瞬间紧张起来!罗亚的手默默按上了剑柄。
就在这时,港口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和骚乱!
“不好啦!海军来了!是G-2支部的巡逻队!”有人尖声喊道!
整个港口瞬间炸锅!海贼和走私者们惊慌失措,纷纷冲向自己的船只,试图逃离!
坎通和他的人也脸色大变,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港口方向。
就是现在!
罗亚眼中精光一闪,脚下猛地发力,快艇如同箭矢般冲出,同时他单手一挥,【水流干涉】发动,一股暗流精准地拍打在坎通几人的小船上,将其推得横移开去,让出了水道!
“混蛋!拦住他们!”坎通气得大叫,但混乱的场面和迫近的海军威胁让他无法全力追击。
快艇险之又险地擦着混乱的船只,冲出了港口,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!
身后是“沸汤岛”港口的混乱喧嚣和隐约的海军炮声。
身前是未知的、高温的、危险的能量支流航路。
罗亚紧握舵轮,娜美紧盯着海图指引方向,诺琪高紧紧抓住船舷。
新的逃亡,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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