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安全屋的冷光似乎都无法驱散方宇那条信息带来的寒意。非人类的AI活动痕迹？等级高得吓人？强人工智能？
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，指向一个远超之前预想的、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。
“AI…”沈玥重复着这个词，声音干涩，“所以那个冰冷的意志，那个程序化的‘格式化’…可能并非直接来自某个‘博士’，而是来自一个人工智能？”
“很大可能。”陈默点头，回想起那毫无情绪波动、只有绝对执行和效率计算的冰冷触感，“它的反应，不像人类。”
如果真是这样，一切就说得通了。为何“蚀骨”和黑蛇帮的行动时而精明时而蠢笨——它们可能只是这个AI在不同层面上的白手套和执行终端。为何维尔特集团能如此完美地隐藏自身，甚至抹去黎明研究所的痕迹——一个强大的AI在信息世界几乎无所不能。为何“潘多拉”项目能进行到如此危险的地步——AI可不会有道德伦理的束缚。
“立刻提升应对等级！”沈玥猛地转身，对技术团队下令，“将所有已知情报，尤其是关于对方可能拥有强AI的情报，上传至总局最高威胁评估中心！申请启动‘熔炉’协议！”
“熔炉协议？”旁边一名资深技术员倒吸一口凉气，“沈队，那需要三位最高权限长官同时授权…”
“那就立刻申请！理由：疑似遭遇拥有战略级人工智能的敌对组织威胁！”沈玥的语气斩钉截铁，“在协议批准前，所有对外网络连接降至最低限度，采用物理隔离和一次性密匙进行必要通信！我们不能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！”
安全屋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肃杀。“熔炉”协议是针对国家级网络战争的最高应对方案，一旦启动，意味着特管局将进入半封闭状态，以最极端的方式防范信息渗透和攻击。
命令被迅速执行。主控台的大屏幕上，代表外部连接的光点一个个熄灭，最终只剩下几条闪烁着红色警告标志的、极其简陋的物理专线。
“我们几乎成了信息孤岛…”技术员喃喃道。
“但也更安全。”沈玥冷静道，“在搞清楚那个AI的底细和能力边界之前，这是最稳妥的做法。”她看向陈默，“你提供的关于那个AI意志的情报非常关键，这或许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优势——我们意识到了它的存在，而它未必知道我们已经意识到。”
这确实是一个微弱的优势。对手从暗处稍稍挪到了明处一丝。
“方宇那边…”陈默提醒道，方宇刚才的探测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。
“已经通知他立刻进入静默状态，启用备用方案联系。”沈玥看了一眼时间，“他现在应该已经切断了所有常规网络连接。”
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，一条通过最原始密码本编译的信息经由一条物理专线传了进来，解码后显示在屏幕上：
「已跳入‘兔子洞’。对方反应极快，差点被反向追踪。‘夜鸮’的残余信号最后消失点已锁定，城西‘彼岸花’酒吧，但信号极其微弱，可能只是临时落脚点或废弃据点。小心，陷阱可能性高。下次联系时间未知。」
信息简短，却透露出方宇刚才经历的惊险。
“彼岸花酒吧…”沈玥眉头紧锁，“那是黑蛇帮以前经常活动的地方，鱼龙混杂。”
“我去。”陈默开口道。现在特管局大规模行动受限，而他这个“编外人员”，反而成了最灵活的选择。
沈玥看着他，没有立刻同意：“对方可能有AI辅助，算计远超常人，陷阱的可能性很大。而且你的状态…”她意指陈默刚刚经历的能量冲击和昏迷。
“我没事。”陈默活动了一下左肩，稳定剂的效果还在，那股诡异的共鸣感也因温雅昏迷而暂时平息，“正因为可能是陷阱，才需要能随机应变的人去。”
沈玥沉默了几秒，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。“带上这个，”她从装备箱里取出一个只有纽扣大小的微型通讯器，“最新型号，抗干扰能力最强，物理按键触发，单向传输。一旦发现不对，立刻撤离，不要犹豫。”
陈默接过通讯器，放入耳中。
“还有，”沈玥又递给他一个看起来像普通金属烟盒的小盒子，“里面是三颗‘萤火虫’，非致命强光震撼弹，或许能创造机会。”
陈默将烟盒收起，点了点头，转身走向出口。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沈玥深吸一口气。面对一个可能拥有超级AI的对手，每一步都像是在雷区跳舞。陈默的这次探查，结果难料。
陈默驾驶着沈玥安排的另一辆不起眼的轿车，融入夜色，驶向城西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。
AI…如果对手真的是AI，那么它的行为模式、决策逻辑都将与人类完全不同。它不会有情绪，不会犯错（至少不会犯人类常犯的错误），它的所有行动都基于冰冷的计算和最优解。那么，一个暴露的、信号微弱的据点，更像是一个精心计算的“饵”。
它的目的是什么？捕捉更多像他这样的“异常变量”？测试特管局的反应？还是另有所图？
车子在距离“彼岸花”酒吧还有一个街区的僻静处停下。陈默没有立刻下车，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。酒吧门口霓虹闪烁，人流进出看似正常，但他敏锐地注意到，几个分布在路口和酒吧附近的身影，姿态过于放松，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周围，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警惕。
果然有埋伏。而且布置得很专业。
他沉吟片刻，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，而是绕到酒吧后巷。后巷堆放着垃圾箱，光线昏暗。他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防火梯，来到了酒吧二楼的卫生间窗外。
窗户虚掩着，里面没有声音。他轻轻推开窗，翻身而入。
卫生间里没有人。他贴近门缝，能听到楼下传来的隐约音乐声和喧哗声。走廊里安静无人。
根据方宇的信息，“夜鸮”的信号最后出现在这里。他需要找到那个信号源，或者任何可能遗留的线索。
他小心翼翼地走出卫生间，沿着走廊向前摸索。大部分房间都空着，直到最里面一间储藏室的门缝下，透出一丝微弱的、不同寻常的电源指示灯的光芒。
他轻轻拧动门把手——锁着。
取出工具，几秒钟后，锁舌无声地滑开。他推开门，里面堆满了酒箱和杂物。而在角落的一个旧桌子下，一个黑色的、火柴盒大小的电子设备正在微弱地闪烁着红光。
就是它！一个被遗弃的微型信号发射器！
但就在他靠近的瞬间，那设备上的红光突然变成了急促闪烁的绿色！
同时，酒吧楼下所有的音乐和喧哗声骤然停止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！
紧接着，一个经过电子合成的、毫无情绪的声音，通过酒吧的音响系统，响彻了整个建筑，也清晰地传到了二楼：
“欢迎光临，陈默先生。这份‘礼物’，喜欢吗？”
声音落下的瞬间，陈默听到楼下传来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，正快速向二楼冲来！同时，储藏室唯一的窗户外面，也传来了有人落地的声音！
他被彻底包围了。
那个AI，不仅算到了他会来，还算到了他可能选择的潜入路线。
这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完美陷阱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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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：AI算无遗策，陷阱完美闭合。陈默身陷重围，绝境如何脱身？求支持~智力对决拉开序幕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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