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管破空的风声刺得耳膜发疼,林天腰腹发力拧身,帆布包重重撞在货架上,半包压缩饼干滚落。钢管擦着肩胛骨砸在铁皮货架上,发出“当”的巨响,震得他手臂发麻。?
“抓住他!”矮胖男人的吼声就在身后,林天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汗臭味。他反手将撬棍往后一抡,听着身后传来的痛呼,头也不回地冲向通风口。?
手指抠住通风口的铁栅栏,发力一扯,生锈的栅栏应声而断。他弓着身子钻进去,后背的衣服被尖锐的铁刺划破,火辣辣的痛感混着冷汗往下淌。通风管道狭窄逼仄,满是灰尘和蛛网,他手脚并用地往前爬,膝盖和手肘被磨得生疼。?
“砰!”?
枪声在身后炸开,子弹击穿铁皮管道的脆响就在头顶,灼热的铁屑溅在耳后。林天猛地低头,额头撞在管道壁上,眼前一黑,却不敢停下——推演画面里,再慢一秒,子弹就会穿透他的胸腔。?
“妈的!别让那小子跑了!”瘦高个的嘶吼声从仓库方向传来,脚步声杂沓着追了出来,“黑皮哥!有人抢东西!往东边跑了!”?
管道尽头是小区的绿化带,林天踹开出口的挡板,摔在满是落叶的地上。他顾不上疼,爬起来就往居民楼后面跑。月光下,三只丧尸被枪声吸引,正蹒跚着朝便利店方向去,刚好挡在追兵前面。?
林天抓住机会,冲过狭窄的小巷。这里的每一寸地形都刻在他脑子里——第三栋楼的单元门没锁,楼梯间的窗户能翻到隔壁院子,这是推演过五次的逃生路线。?
“开枪!打死他!”矮胖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,林天回头瞥了一眼,看见对方举着一把老旧的猎枪,正瞄准他的后背。?
他猛地撞开单元门,顺势往地上一滚,子弹擦着头顶飞过,打在墙上的瓷砖上,碎片飞溅。楼道里一片漆黑,他凭着记忆摸到楼梯口,手脚并用地往上爬,每一步都踩得楼梯板吱呀作响。?
“在楼上!”瘦高个的声音紧随其后,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,像催命的鼓点。?
林天冲到三楼,一把推开窗户,翻身跳了出去。外面是个狭小的院子,围墙只有一人多高。他踩着堆在墙边的杂物翻过去,落地时重心不稳,摔在水泥地上,膝盖传来钻心的痛。帆布包早就空了大半,只剩几包压缩饼干和药品还牢牢攥在手里——这些不能丢。?
“操!这小子熟门熟路!”矮胖男人趴在围墙上咒骂,猎枪再次对准他。?
林天连滚带爬地冲进另一条小巷,这里堆满了建筑垃圾,高低不平的石块硌得脚底生疼。他瞥见旁边堆着的空油漆桶,用尽全身力气踹过去。桶子滚在地上,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巨响,瞬间盖过了他的脚步声。?
巷口的丧尸被声响吸引,嘶吼着冲了过来。林天趁机拐进更窄的岔路,这里是他小时候捉迷藏的秘密基地,尽头藏着一条废弃的污水管道——这是他最后的逃生路线。?
管道直径不足半米,里面潮湿腥臭,满是黏腻的淤泥。林天咬着牙钻进去,身体蜷缩着往前蠕动,污水浸透了衣服,冰冷刺骨。身后传来追兵的怒骂声和丧尸的嘶吼声,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越来越远。?
他不知道爬了多久,直到听见熟悉的四合院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声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管道出口在四合院的后墙根,被茂密的藤蔓掩盖着。林天撑着地面爬出来,瘫坐在泥水里,大口大口地喘气,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。?
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,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,后背的伤口和膝盖的擦伤火辣辣地疼。他靠在冰冷的墙上,看着手里仅剩的物资——三包压缩饼干、一盒碘伏、几卷纱布,还有口袋里那颗发烫的结晶。?
刚才的追逐像一场噩梦,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黑洞洞的枪口,每一次转弯都怕撞上丧尸。他能活下来,靠的不是运气,是推演画面里一次次的死亡换来的生路,是骨子里那股不想死、想守住这个家的执念。?
林天挣扎着站起来,推开后院的小门,熟悉的青石板路映入眼帘。应急灯已经彻底熄灭了,院子里一片漆黑,只有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。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堂屋,把物资放在地上,再也支撑不住,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。?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?
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,远处的枪声和嘶吼声已经平息下去,只剩下风刮过槐树叶的声音。林天抬手抹了把脸,满是污泥和汗水,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苦笑。?
他瘫倒在院门内,听着远处渐渐平息下去的骚动,还没来得及庆幸,脑中突然刺痛——推演自动触发:画面里,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四合院的大门,十几个男人围在门口,手里拿着钢管、猎枪,还有人推着一辆装满汽油桶的手推车。寸头男站在旁边,指着院门骂骂咧咧。而为首的那个男人,满脸横肉,左脸有道狰狞的刀疤,正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开山刀,眼神阴鸷地盯着院门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。?
是黑皮!野狗帮的老大!?
推演画面定格在黑皮挥刀砍向门闩的瞬间,林天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。?
明天,“野狗帮”的老大黑皮,将亲自带人来报复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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