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仲舒抚着长须，摇头晃脑。
“天理人欲之争罢了。”
“舍生取义，还是苟且偷生，全在一念之间。此人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，这一步踏出，便是天壤之别。”
……
三国时空。
许都，司空府。
曹操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好！好一个‘你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’！”
他双眼放光，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。
“这余则成，是个妙人啊！”
“身在曹营心在汉？不，不，他比那关云长要复杂得多。”
“你看他的眼神，那不是简单的忠义之争，那是信念的崩塌与重建！这种人，一旦选定了路，便会比任何人都要坚定！”
曹操的目光扫过帐下谋士。
“奉孝若在，定能与我痛饮三大白！”
司马懿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仿佛入定了一般。
但他心中，却在飞速盘算。
挣扎？痛苦？
这世上，最不可信的，便是人心。
这余则成的痛苦，究竟是真情流露，还是伪装给那女子看的苦肉计？
若是前者，此人尚有可控之处。
若是后者……
司马懿的眼皮微微一跳。
那此人，心机之深，城府之重，实乃生平罕见之大敌！
西蜀。
刘备长叹一声，满脸不忍。
“备识人半生，见此人眼神，知其心中定有大苦楚。”
“想必，他所在的阵营，已是腐朽不堪，令他失望透顶。而那女子所在的阵GongChanDang，又让他看到了希望。”
“背弃旧主，于心不忍。向往光明，又怕前路艰险。唉，难，太难了。”
诸葛亮羽扇轻摇，面色平静。
“主公，此非难也，此乃‘道’也。”
“良禽择木而栖，贤臣择主而事。他所挣扎的，并非忠诚，而是选择哪一个‘道’作为自己一生的信仰。”
“这GongChanDang，能让此等人物甘愿冒奇险而投，其‘道’，必有非凡之处。”
关羽丹凤眼一眯，抚着美髯。
“大丈夫行事，当光明磊落。如此纠结，失了丈夫气概。”
张飞在一旁嚷嚷道。
“大哥，军师，跟他废什么话！俺看他就是个怂蛋！想投就投，不想投就打！磨磨唧唧，算什么英雄！”
……
大唐。
太极殿内，气氛热烈。
程咬金第一个嚷嚷起来。
“陛下，俺老程看不懂。”
“这小子，明明是看上那小娘子了，跟着她走不就完了？扭扭捏捏的，跟个大姑娘上轿似的！”
尉迟恭瓮声瓮气地附和。
“就是！大丈夫一言九鼎，想干就干！”
李世民笑了笑，看向身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。
“玄龄，克明，你们怎么看？”
房玄龄沉吟道：“陛下，此人身处之境，远比我等想象的复杂。他若投身GongChanDang，只怕他原先的阵营，会对他进行无休止的追杀。他不仅要考虑自己，还要考虑此事对那左蓝姑娘的影响。”
杜如晦接口道：“房公所言极是。此事，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他此刻的犹豫，恰恰是深思熟虑的表现。若他毫不犹豫便答应，反倒显得轻浮，不可托付大事。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，深以为然。
“知人者智，自知者明。”
“他此刻，正在经历一场内心的鏖战。胜，则脱胎换骨。败，则万劫不复。”
长孙无忌的目光，却落在了那个叫左蓝的女子身上。
“此女，亦不简单。她没有强逼，没有劝诱，只说了一句‘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’。这是何等的自信？她相信自己的信仰，足以吸引这个男人。”
“此乃攻心之上策。”
……
大明。
奉天殿内，一片死寂。
朱元璋的脸上，布满了寒霜。
他的声音，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，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“杂种。”
他只说了两个字。
但这两个字里蕴含的杀气，却让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。
朱标心中一紧，连忙道：“父皇，此人或许有难言之隐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
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。
“咱最恨的，就是这种吃着一锅饭，心里还想着另一锅的！这叫什么？这叫背叛！”
“什么狗屁挣扎！什么狗屁痛苦！在他动了那份心思的时候，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！”
“忠诚，就是他娘的唯一！没有第二条路可选！”
朱元璋的眼中，满是血与火。
他从一个乞丐，一路杀到皇帝，见过太多的背叛。
他对忠诚的要求，已经到了一个偏执的地步。
在他看来，余则成此刻的犹豫，就是对他现在所属阵营的背叛。
而背叛者，唯有死路一条！
朱棣站在一旁，低着头，眼神却闪烁不定。
他想的，却是另一回事。
这个余则成，很像一把刀。
一把双刃剑。
用好了，可以刺穿敌人的心脏。
用不好，就会伤到自己。
父皇看到的是背叛的风险。
而他看到的，是成功的巨大利益。
刘伯温轻叹一声。
“此人，心有枷锁。解铃还须系铃人。他真正的枷锁，不是阵营，不是情感，而是他自己。”
“他若勘不破这一关，终将为心魔所噬。”
马皇后看着天幕，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。
天幕之上，光影变幻。
先前的茶楼静谧悄然散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座气派巍峨的建筑。
牌匾上，“陕西会馆”四个大字龙飞凤舞。
然而，画面中的气氛却与这建筑的恢弘截然相反。
压抑。
紧张。
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。
下一刻，死寂被彻底撕碎！
“砰！砰！砰！”
震耳欲聋的巨响凭空炸开！
无数身着统一制服的男子，手持一种诡异的黑色“火铳”，从四面八方涌入会馆。
他们神情冷酷，动作迅猛。
“抓刺客，不留活口！”
一声爆喝，响彻云霄。
那些黑色的“火铳”喷吐出致命的火舌，无数金属弹丸如蝗虫般倾泻而出。
大秦。
咸阳宫内，始皇帝嬴政猛地从御座上站起，双目死死地盯着天幕。
“那为何物？！”
他失声喝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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