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一地鸡毛。
秦淮茹拿着那个空饭盒，手足无措。
饭盒的温度已经散去，可她脸上的热度却一阵高过一阵。
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，贾张氏不绝于耳的咒骂，都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她下意识地想去敲林建国的门，说几句软话。
毕竟，这么多年了，林建国就是个没脾气的面团，哄几句，给点好脸色，第二天照样屁颠屁颠地送东西过来。
可她的手刚抬到一半，就僵在了半空。
她脑子里闪过刚才林建国关门前的那一下。
那不是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傻厨子。
那个人脸上没有委屈，没有难过，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，平静得让她心里发毛。
对，就是发毛。
她感觉今天的林建国，彻头彻尾地变了个人。
“你还杵在那干什么！一个空饭盒你还想看出花来？没出息的东西！”
贾张氏见秦淮茹不动弹，火气又上来了，一把夺过饭盒摔在地上，发出刺耳的哐当声。
“妈！”
秦淮茹惊叫。
“妈什么妈！我告诉你秦淮茹，你别给我犯糊涂！他林建国算个什么东西？一个掌勺的厨子，从厂里食堂带点剩饭剩菜回来，就想拿捏我们家？他还想怎么着？是不是想让你陪他睡觉啊！不要脸的玩意儿！”
贾张氏的声音又尖又利，话语里全是污秽。
这话一出，院里看热闹的人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。
有的人憋着笑，有的人则露出鄙夷的神色。
这话骂的不仅是林建国，更是把秦淮茹的脸皮也扯下来扔在地上踩。
秦淮茹的脸瞬间白了，浑身都在发抖。
“妈，你胡说什么！”
就在这时，“吱呀”一声，那扇刚刚关上的门又打开了。
林建国斜靠在门框上，好整以暇地看着院里这场闹剧。
他没生气，反而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笑意。
他掏了掏耳朵，冲着贾张氏的方向，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贾大妈，您这嗓门，不去唱戏可惜了。”
贾张氏没想到他还敢出来，顿时找到了新的攻击目标，双手叉腰，摆出战斗姿态。
“小兔崽子，你还敢出来！你个没爹没娘的绝户，安的什么心你自己不清楚？天天往我们家献殷勤，你那点花花肠子，当谁是傻子！”
林建国不怒反笑，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，站到了院子中央。
他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，然后才把视线落回贾张氏身上。
“贾大妈，您这话可就没道理了。”
他慢悠悠地说。
“我一个厨子，带回来一盒饭，怎么了？这碍着您什么事了？”
“碍着我什么事？你安的什么好心！”
贾张氏唾沫横飞。
“哦？”林建国拖长了调子，用一种油嘴滑舌的语调反问，“您的意思是，淮茹嫂子家里穷得只能指望我这盒饭了？您这当婆婆的，也太瞧不起自己儿媳妇了吧。”
这话一出，贾张氏的表情凝固了。
院里瞬间安静了片刻，随即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噗嗤声。
林建国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，继续说道。
“再说了，我给淮茹嫂子带饭，那是我乐意，是我看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。您要是不乐意，也行啊。”
他摊开手，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“要不，您直接让淮茹嫂子上街去要饭得了。到时候，给她东西的人肯定比我多，您看怎么样？”
“你！你放屁！”
贾张氏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，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家穷，说她磋磨儿媳妇。
林建国这几句话，简直是把她的脸皮一层层扒下来。
她指着林建国，嘴唇哆嗦着，却半天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因为她发现，林建国说的这些话，虽然难听，但你还真不好反驳。
周围邻居的议论声更大了。
“你还别说，林建国这话糙理不糙啊。”
“就是，人家好心帮忙，这贾家婆子倒打一耙，真不是东西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天天就知道躺在家里享福，让儿媳妇养着，现在还嫌这嫌那的。”
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贾张氏的耳朵里，她感觉所有人的指指点点都变成了巴掌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。
她的逻辑完全被林建国带着走，从主动攻击变成了被动挨打，还是被一群人围着打。
“我……我撕了你个小王八蛋！”
贾张氏恼羞成怒，再次疯了一样扑上来。
【叮！检测到来自贾张氏的‘愤怒’、‘羞辱’情绪，情绪值+20！】
林建国心里乐开了花。
成了！
他侧身一步，轻松躲开。
秦淮茹这次反应很快，死死抱住贾张氏的腰。
“妈！你别闹了！还嫌不够丢人吗！”
“你给我松开！看我今天不打死他！”
贾张氏还在挣扎。
林建国看着这对婆媳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，仿佛刚刚躲开的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阵风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对着院里所有人拱了拱手。
“各位街坊邻居，大家也都看到了。我林建国好心当成驴肝肺，以后这贾家的事，我指定是不敢再管了。”
说完，他看也不看贾张氏和秦淮茹，转身就回了屋。
“砰！”
门再次关上，这次，再也没有打开。
院子里，只剩下贾张氏的喘息声，和邻居们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秦淮茹终于拖着贾张氏回了屋，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屋里。
林建国背靠着门板，听着外面渐渐平息的动静，心中一片舒爽。
他打开系统面板。
【情绪值：148.5】
又到手了20点！
他心中冷笑，看着那个气急败坏的贾张氏，就如同看着一片长势喜人的韭菜。
这条路，他走对了。
从今天起，收割整个四合院的情绪，就是他最大的乐趣。
（2213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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