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张氏针对聋老太太的“测谎”行动，已经从最初的试探，彻底演变成了一场无休无止的骚扰。
这成了她每日最期待的娱乐。
这天下午，日头正好，贾张氏的恶意也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顶点。
她端着一盆浑浊发黄的洗脚水，从自家屋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。那盆水散发着一股隔夜的酸馊气，水面上还漂着几片脏污的浮沫。
聋老太太正搬了张老旧的竹椅，坐在自家门口的屋檐下，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暖阳。
贾张氏走到近前，脚下故意一个踉跄。
“哎呦！”
哗啦——！
满满一盆洗脚水，被她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，“不小心”地泼了出去。
水花没有直接溅到老太太身上，却精准地泼洒在她脚前一圈的地面上，形成一个肮脏的水洼。
那股浓烈的馊臭味，瞬间被午后的热气一蒸，猛地窜进了聋老太太的鼻腔。
老太太浑身一个激灵，紧闭的双眼豁然睁开，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弹射起来。
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片污迹，又抬头看向始作俑者。
贾张氏正站在那里，手里拎着空盆，脸上挂着一副夸张的、毫无歉意的惊慌表情。
“哎呦！老太太，您瞧我这笨手笨脚的！您没被吓着吧？我可不是故意的，您可千万别讹我啊！”
那声音尖利又刺耳，每一句“关心”都透着不加掩饰的挑衅。
聋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，她扶着椅子的扶手，颤颤巍巍地站起身。
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贾张氏，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响，却愣是一个完整的字也骂不出来。
那张布满褶皱的脸，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。
后院的这点动静，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池塘。
一扇扇门窗后面，探出了一个个好奇的脑袋。
很快，闻讯而来的易中海沉着脸，快步从前院赶了过来。
他一眼就看到了对峙的两人和地上的水渍，一股火气直冲脑门。
“贾张氏！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怒火。
“你又在胡闹什么！”
作为大院里的一把手，他必须维护聋老太太这个“老祖宗”的体面，这关乎他自身的权威。
“我胡闹？”
贾张氏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，立刻把盆往地上一扔，双手往肥硕的腰上一叉，摆出了撒泼的经典架势。
“一大爷，你来了正好！你可得给大家伙评评理！”
她扯着嗓子，确保院里每个人都能听见。
“这老太太，她根本就是装聋！她什么都听得见！”
“她就是伙同你们这些院里的领导，仗着年纪大，骗吃骗喝，欺负我们家这种孤儿寡母的老实人！”
这句话，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了易中海的脸上。
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，由红转青，再由青转白。
这件事是他最大的心病，是他维系权力平衡的基石之一，现在却被贾张氏这个滚刀肉当着全院的面，赤裸裸地捅了出来。
这让他如何下得来台！
“你胡说八道！”
易中海只能硬着头皮，强行维护。
“老太太为革命流过血，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！你怎么能这么凭空污蔑她！”
“我污蔑她？”
贾张氏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。
“那你现在就问问她！你问问她敢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，拍着胸脯说自己一个字都听不见！你看她敢不敢！”
两人的争吵骤然升级。
一个要拼命捂住盖子，维护自己的权威和院里的“和谐”。
一个则像疯狗一样，要彻底撕开这层伪装，把真相暴露在阳光下。
整个后院，彻底被搅成了一锅沸水，鸡飞狗跳，不得安宁。
邻居们的窃窃私语，孩子们的惊恐哭闹，混合着贾张氏的叫骂和易中海的怒斥，交织成一片。
四合院里，那套由易中海一手建立，维持了多年的权力结构，在这一刻，随着贾张氏的嘶吼，出现了一道清晰而深刻的裂痕。
……
与此同时，几公里外的轧钢厂食堂。
鼎沸的人声和碗筷碰撞的嘈杂声中，林墨正慢条斯理地吃着午饭。
坐在他对面的许大茂，正一边扒拉着饭菜，一边手舞足蹈地进行着现场直播。
“你是没看见那场面！那贾张氏，真他娘的是个人才！就跟个见了骨头的疯狗似的，逮着一大爷是追着咬啊！”
许大茂压低了声音，但脸上的兴奋和幸灾乐祸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“一大爷那张老脸，青一阵白一阵，最后都快成紫茄子了！我跟你说，那颜色，比咱们食堂的调色盘都精彩！哈哈哈！”
林墨只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，安静地听着，偶尔点一下头，表示自己在听。
这一切，分毫不差。
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同桌的，还有于莉。
她是替三大爷阎埠贵来食堂打饭的，顺便被派来“打探消息”。
此刻，她只是深深地低着头，将自己缩在角落里，默默地扒着碗里那点可怜的饭菜，仿佛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，不敢参与林墨和许大茂的任何谈话。
林墨的目光，状似无意地从她身上扫过。
在他视野的角落，一行行淡蓝色的虚拟文字，悄然浮现。
【神级诊断术】再次启动。
【姓名：于莉】
【身体状况：长期营养不良，肝气郁结，因家庭关系压抑，有轻度抑郁倾向。】
【心理弱点：极度渴望摆脱现有生活，但性格懦弱，缺乏反抗的勇气和有效的手段。】
林墨看着那一行行冰冷的数据，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。
又是一个不错的“病人”。
一个被困在牢笼里，却又无比渴望自由的病人。
这种人，最好掌控。
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，端起桌上那碗几乎没怎么动的白菜汤。
汤水清澈，只飘着几片菜叶和零星的油花。
他站起身，很自然地绕过桌角，走到了于莉的身边，将汤碗轻轻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动作流畅，没有一丝刻意。
“嫂子，看你脸色不太好，多喝点汤，补补身子。”
他的声音温和，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关切。
这突如其来的举动，让于莉猛地一颤，受惊般地抬起头。
她看着眼前的林墨，又看了看那碗汤，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。
一旁的许大茂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
他嘴巴半张，筷子上的饭都忘了往嘴里送。
这小子……
可以啊！
对别人家的媳妇，倒是挺热心肠啊！
飞卢小说网 b.faloo.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，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！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