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尔特·杨那句“五万五千多岁”带来的震撼,如同一场无声的海啸,席卷了所有观众的认知。星穹列车陷入了死寂,而圣芙蕾雅的宿舍里,则爆发了一阵剧烈的骚动。
“逐火英桀?前文明纪元?”琪亚娜看着光幕上那些完全无法理解的陌生词汇,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宕机,她茫然地扭过头,和其他两人一样,将困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房间里唯一的当事人,“班长……这上面说的……是你吗?”
面对三双充满疑问的眼睛,符华本人也陷入了深深的困惑。她看着光幕上那个白衣如雪、气质沉静的身影,又看了看那个黑紫长发、神情跋扈的“识之律者”,湛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与琪亚娜等人如出一辙的茫然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坦诚地摇了摇头,声音平静,却无法掩饰其中的困惑,“我对这些词汇没有任何印象。我的记忆……存在着大片的空白。”
她眼神中的清澈与坦然,证实了她并未说谎。
“这怎么可能呢?”琪亚娜无法理解,“这么重要的事情,怎么会不记得呢?”
“冷静点,琪亚娜。”芽衣轻轻按住了琪亚娜的肩膀,柔声分析道,“先不谈记忆的问题。你们不觉得吗?光幕上展示的这两个形象,无论是那个充满压迫感的‘识之律者’,还是那个气质沉静的‘英桀’,都和我们认识的符华班长……感觉完全不一样。”
布洛妮娅也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布洛妮娅同意芽衣姐姐的看法。我们所认识的班长,虽然沉着冷静,但本质上是温柔的。而画面中的这两个存在,一个充满了毁灭的欲望,另一个则带有一种……历经沧桑的疏离感。气质核心完全不同。”
听到同伴们的分析,琪亚娜也冷静了下来。的确,虽然长相一模一样,但那种感觉,却像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人。
“班长,你别想太多了。”芽衣转向符华,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,主动安慰道,“说不定,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,是另一个世界里和你长得很像的人呢?就像那两位姬子老师一样。”
“谢谢你,芽衣。”符华对着同伴们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,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信息,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“黑历史”而动摇,“或许,这真的与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。不过,既然想不起来,那就顺其自然吧。”
宿舍内的气氛暂时归于平静,但在圣芙蕾雅的另一端,德丽莎的办公室里,气氛却陡然紧张了起来。
“识之律者……”德丽莎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这个危险的词汇上,她碧绿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,“难道我们学园里……又出现了一位律者学生?”
“冷静点,德丽莎。”一旁的无量塔姬子倒是显得镇定许多,她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,“仔细看光幕上的介绍。符华不是律者,但律者,是符华。这是一个由崩坏意志利用符华的身体,创造出的全新意识。所以,我们暂时不用担心班长本人会突然律者化。”
姬子的精准分析,让德丽莎稍稍松了口气,但她的眉头依旧紧锁。
“说起来,符华的身世一直是个谜。”德丽莎回忆道,“当初是爷爷……是奥托亲自把她‘塞’进圣芙蕾雅的,只说是故人之孙。现在看来,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她凝视着光幕中那个白衣胜雪的符华,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从脑海深处浮现。
“我好像……有点印象。很久以前,在塞西莉亚身边,我似乎见过一个和她很像的身影……”
与此同时,天命总部,作为唯一的知情者,奥托·阿波卡利斯正从容地面对着两位下属的质询。
“主教大人,”幽兰黛尔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直接,“光幕上所说的,关于符华上仙的一切,都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。”奥托微笑着颔首,默认了这一切,“正如你们所见,符华的身份确实很特殊。她也的确因为一些……意外,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。”
“‘前文明纪元’……‘逐火十三英桀’……”丽塔轻声念着这些颠覆性的词汇,“这些又是什么?”
“一个早已覆灭在历史长河中的史前文明,以及那个文明为了对抗崩坏,所集结的最顶尖的十三位战士。”奥托的解释轻描淡写,却揭开了一个惊天的秘密,“事实上,天命如今所使用的许多核心技术,都来源于我们发掘的一处前文明遗迹。呵呵,坦白说吧,包括你们现在所使用的女武神装甲,其最底层的理论基础,也是基于对那个遗迹的研究成果。”
这个解释,让幽兰黛尔和丽塔都陷入了沉默。她们从未想过,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,其源头竟然如此古老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幽兰黛尔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她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节,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奥托的行为模式,“所以,您在发现符华失忆后,就顺水推舟,连哄带骗地让她成为了天命的A级女武神,为您效力。这还真是……非常有您的做事风格。”
面对这近乎指责的推断,奥托只是报以优雅的微笑,并不否认。
“主教大人,关于前文明,您还知道多少?”丽塔追问道。
“很遗憾,我对那个纪元的了解也还很肤浅,许多情报都有待考证。”奥托巧妙地回避了更深入的问题,掌握着信息披露的节奏,“等时机成熟,我会亲自召开会议,向天命全体成员说明一切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幽兰黛尔凝视着奥托,问出了那个最沉重,也最关键的问题,“那群对抗崩坏的前文明纪元的逐火十三英桀们……他们最后的结果,是失败了,对吗?”
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。
奥托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,他沉默了片刻,用一种简单而直接的语气,给出了那个令人绝望的答案。
“是的。”
这个答案,为整个故事蒙上了一层无比沉重的阴影。
就在各方陷入复杂思绪的氛围中,光幕上的文字介绍缓缓消失,新的视频画面,正式开始播放。
画面呈现的,是一个神秘而充满压迫感的剑之墓地。
一柄仿佛能贯穿天地的巨剑,如同墓碑般矗立在大地的正中央。在它的周围,环绕着成千上万柄大小不一的剑刃,它们或插在地上,或悬浮于空中,每一柄剑都被斑驳的铁链紧紧锁住,仿佛在禁锢着某种可怕的力量。整个场景散发着一股荒凉、肃杀、死寂的气息,光是看着画面,就让人感到一阵窒息。
“锵!锵!锵!”
一阵激烈的金属碰撞声从远处传来,镜头随之缓缓拉近,逐渐清晰地展现出正在这片剑冢之中激烈战斗的双方身影。
圣芙蕾雅的宿舍里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紧紧地盯着画面。
当镜头最终聚焦在其中一名战斗者的脸上时,雷电芽衣第一个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,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。
“是……是琪亚娜?!”
这一发现,让宿舍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错愕。
本应是关于符华“反差”的视频,为何琪亚娜会出现在其中?并且,还在这样一个充满凶险气息的神秘之地,进行着如此激烈的战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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