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迷你自动机枪安到城门口、三只钢甲兽被打瘸之后，我在灯塔的名声已经传遍上下两层。
底层的人见到我，笑得比见煤油票还殷勤；上层的人见到我，则是表情复杂——像是看见了一只会咬人的猫：又怕又想捉。
这几天，我几乎天天会接到奇奇怪怪的“邀请”：
什么“上层武装委员会来喝杯茶”，
“深层军需处想和你谈谈机枪合作”，
甚至黑市的胖子掌柜，也亲自提着酱猪蹄来找我聊天。
我全都婉拒——猫抓不到老鼠，不急着伸爪。
那天午后，安妮拉着我去市集，说是要买一批新型焊接头，用来修能源塔的稳定器。
市集是灯塔底层最热闹的地方，各种摊子沿街分布，有卖武器零件的、卖农作物的，也有专卖“传说级”废土收藏品的——比如被磨成汤勺的战车外壳。
我们刚走进市集没多久，就听到外围人群哄地一声骚动。
老赵皱着眉说：“这种声音……不是吆喝，是闹事。”
我顺着人流挤过去，一看果然——几名穿着剪裁考究的制服、踩着皮靴的年轻人，正对着几个摊主指指点点，旁边还躺着被推翻的工具车。
最扎眼的，是带头的那位——脸白得像没见过太阳，头发像刚从发蜡桶里捞出来，胸口挂着最新款身份铭牌，上头的金边亮得晃眼。
我认识这个标志——深层军需处的“二代专属认证”，只有那些家里有权有势的“深层孩子”才有资格佩戴。
而这帮人，在底层市集，等于是大爷变天王。
安妮小声跟我说：“那小子我见过，叫魏启，深层副防务长的侄子。听说刁得很。”
这时，魏启踢翻一个卖电子元件的摊子，指着摊主鼻子骂：“都是垃圾货，还敢卖我这么贵的价？你们底层人就这点出息？”
摊主满脸通红：“魏少，这价是公道价，我们本来也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魏启一巴掌扇过去，“你们这些人见到我，就该主动打折，懂不懂规矩？”
我看得火气“嗖”地就上来了。
灯塔是个末世避难所，底层的人已经够苦了，还得陪着这些深层二代演霸道总裁？
我迈步走过去，正准备开口，老赵抬手拦我：“别冲动，他有几个跟班。”
我笑了笑：“放心，我一个就够。”
我走到魏启面前，声音不高不低：“这位少爷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，你这鞋一看就是深层定制，真摔坏了可惜。”
魏启上下打量我，嗤笑一声：“你就是那个运气好得到机枪的林尘？听说你最近在底层挺威风的？”
“不敢当，都是命好。”我咧嘴笑了一下，“不过我这人有个缺点，看不惯有人在我买东西的地方踢摊子。”
魏启“啧”了一声，侧头对跟班说：“听见没？底层的土鳖在教我做事。”
他的跟班们立刻摆开阵势，其中一个朝我骂道：“识相的给魏少磕个头，把刚才的话——”
我没等他说完，直接一拳抡上去，“嘭”的一声正中他的鼻梁。
那小子整个人往后一仰，抱着脸“嗷”地一嗓，鼻血飙得跟废土喷泉似的。
魏启愣了半秒，下一秒脸色就变了：“你他妈——”
我话都懒得多说，一个上步顶膝、反手勾拳，把他整个人砸翻在地。他“咚”地一声撞在隔壁的金属摊架上，摊上的螺丝和电线哗啦啦全掉到他头上。
队里剩下的跟班见状，有的硬着头皮上，有的直接后退。
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一圈围观的人，底层市集的人可不怕看热闹，甚至有人眼神都带着“终于有人治治这帮二代”的畅快。
一个摊主小声嘀咕：“这拳头下去怕是得进禁闭室了吧？”
另一个哈哈笑：“不进也得送进医院。”
魏启被我揪着衣领拎起来，他鼻子歪了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，嘴角还挂着血，整个人已经没了往日的嚣张。
我拍了拍他的脸：“听好了，我嫌挣扎麻烦，刚才只是教训。下次你在底层市集踢摊子，不是打你，是直接把你丢去喂魇兽。懂？”
魏启眼神闪烁，没敢回嘴。
巡逻队这时赶到。领头的是昨天还在城门口夸机枪的巡逻队长，一看到我，表情微妙地顿了顿：“呃……林副，又见面了。”
我很自然地笑笑：“正好，魏少刚才跟底层摊主谈价格太激动，不小心摔了几跤，帮忙送医看看。”
巡逻队长心领神会，看都没看魏启的同伙，直接吩咐：“来两个人，把魏少‘请’上车。”
等人被抬走，市集上的摊主们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谢，有的还塞零件、有的塞吃的。
我摆摆手：“大家日子都不好过，这些我不能要，等哪天我真开摆摊了，再给我打折就行。”
回到工坊，安妮在桌前翘着二郎腿，嘴角笑得意味深长：“你就不怕深层秋后算账？”
我倒了杯水慢悠悠说：“怕？他们要是真敢动我，底层的人比机枪还好用。”
老赵咧嘴：“别说，这一拳打下来，你在底层的威望又涨一大截。刚才我路上听见，有人说魏启以后见到你得绕路走。”
我抬眼笑：“最好如此，不然下次我就不收拳。”
系统提示跳了出来：
【威望+120】
【底层居民好感度+15】
【触发事件：深层报复】
我挑挑眉——果然，闹这么大，深层不可能不回应。
不过，眼下我的目标很简单：继续扩建灯塔的自保力量。至于深层的“报复”，来一个，我拆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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