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中枪的瞬间，林北辰只觉得一股灼热的冲击力炸开，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掀翻。
幸好他提前侧身，子弹仅擦过右肩外侧，撕开了一道血口。
不对劲。
这不是普通的抢劫，子弹直奔心口而来——是要命的。
“撤进地窖！”林北辰低吼，女人和几个帮他搬物资的人赶紧压低身体，把木箱拖回地下入口。
街道另一端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，有人退去时还故意踹翻了垃圾桶制造干扰。
林北辰背抵地窖门，呼吸急促。
短短一天，功法交易就已经让他被盯上了。
而且对方敢在大庭广众下开枪，显然是不怕暴露身份，那就意味着——他们背后有更大的势力。
地窖里，灯光昏黄。女人替林北辰清理伤口，撕开一条干净毛巾包扎。
她的手指微微颤抖，显然被刚才的枪声吓到了。
“你得小心，他们会回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北辰闭上眼，脑中快速整理情报。
开枪的男人、废楼里的模糊身影，还有昨天街角那个割喉手势……这些线索串在一起，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——
某股不愿意看到功法自由流通的势力，已经开始针对他了。
正思索间，耳边传来沉稳而急促的敲门声。
“书店有人吗？幸存者联盟侦察队——请开门。”
林北辰眉头一皱。这个名字，他听说过。
幸存者联盟，是末日爆发后城内最大的集中营之一，号称保护普通人免受异兽与暴徒侵害，但听说里面也有不少黑幕。
他犹豫片刻，还是推开门闩。外面站着四个人，全副武装——防弹背心、战术刀、冲锋枪一应俱全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女人，身形修长，黑色短发干净利落，一双眼睛像冰刀般锐利。
她腰间的双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，肩章上是联盟的金色徽记。
“你是……林北辰？”她的语气既像是在核实身份，也像是已经认定了答案。
“你们找我做什么？”林北辰没有示弱，反而迎上去，冷静地打量他们。
“我叫叶清婉，联盟侦察员。”她自报姓名，目光停在地上的血迹，然后转回林北辰身上，“你卖功法的事，联盟想了解一下。”
她的言辞不带敌意，但也没有任何客套，像是习惯于军令直达目标。
林北辰心中警铃微响。联盟的实力，他暂时对抗不了。但贸然合作，也可能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“了解？还是接管？”
他的反问，让叶清婉眯了眯眼，但没立刻回答，只是挥手让队员分散在书店周围警戒。
就在双方对视间，街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兽吼。
“有目标接近！”联盟一名队员低声报告。
林北辰也听到了，那是爪子踩在柏油路上的脆响，节奏快而沉重。
下一秒，拐角冲出四五只变异犬，皮肤下鼓起了异样的肌肉块，眼睛泛着幽绿的光。
它们见到人，瞬间加速，像离弦的箭般扑来！
叶清婉动作比思维还快——双刀出鞘的寒光一闪，一只变异犬当场被剖成两半，血腥气弥漫开来。
另一只从侧面袭来，却被她反手一刀斩下前爪，翻滚着惨叫。
林北辰没有坐视不理。
他调动体内灵气聚到双臂，抓起铁棍横扫，一声闷响，硬生生把扑来的变异犬砸飞出去，撞在废弃的路牌上发出“哐当”一声。
女人——就是他救下的那位功法学徒——
也握着钢筋冲上去，虽动作略显生涩，但还是刺穿了最后一只变异犬的喉咙。
短短不到一分钟，变异犬群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几只尸体横陈在街道上，黑色的血液在地面缓缓流淌。
叶清婉擦干刀上的血，回过头看向林北辰，行动间多了几分审视。
“刚才你用的，不是普通近战技巧。”她的声音很笃定。
“不过是自保的小手段。”林北辰不置可否。
叶清婉并未逼问，反而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：“联盟的高层，想见见你。安全、食物、住处，你想要的都有。”
“代价呢？”林北辰反问。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她转身离去，招呼队员收队，“城东营地，明天早上八点，我们等你。”
林北辰没立刻答应，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。
人群散去后，地窖门口只剩下他和那位女人。
“你会去吗？”她问。
林北辰没回答，他的视线穿过昏暗的店内落向街道尽头。
在那里，一道高高的广告牌顶上，正站着一个人影，微风中衣角微微飘动。
那人手里握着一只老式对讲机，嘴唇轻轻动着，似乎在向谁汇报什么。
林北辰忽然感觉，比起联盟，高处的那人，才是真正让他不安的原因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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