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，阳光正好。
陆成带着陈奎走出四合院，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。
陈奎伸展了一下胳膊，满脸都是睡足了的餍足：“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了！”
他前几天不是窝在桥洞就是蜷在街角，昨晚那张床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享受。
陆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：“往后天天都能睡这么香，跟着我，总不能让你再睡桥洞。”
陈奎挠头问：“成哥，咱们今天去哪儿？”
陆成卖了个关子：“先别急，填饱肚子再说——带你去菜市场吃早餐。”
“早、早餐？”陈奎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他平时一天最多吃两顿，午餐凑合、晚餐将就，早餐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。
……
走到常去的早点摊，陆成要了两份量的包子和豆浆。
陈奎一口咬下去，烫得直呵气，却含含糊糊地喊：“香！真香！”
他几口吞下一个，又灌了半碗豆浆，一脸郑重地说：
“成哥，只要你让我每天能吃上这样的饭，你让我干啥我都干！搬砖、扛包、看场子……我都行！”
陆成乐了：“现在是新国度了，没旧社会那么多打打杀杀。我倒怕你这急性子，干不来我要你做的细活。”
陈奎把胸脯拍得砰砰响：“只要是跟你干，啥细活粗活我都能学！”
陆成点点头：“成，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
走到一个僻静处，陆成停下脚步：“你在这等我一下。”
没过多久，一个面容陌生、鹤发童颜的“老年人”走了出来，径直从陈奎面前走过。
陈奎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，完全没认出是谁。
直到对方笑着开口：“怎么，这才多一会儿，就不认识了？”
陈奎猛地瞪大眼睛，凑近看了又看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你、你是成哥？？”
陆成——如今是“陈大夫”了——含笑点头：“怎么样，还认得出吗？”
陈奎围着他转了一圈，啧啧称奇：“真神了！一点都看不出来！你这是咋弄的？”
陆成一边领着他往前门大街走，一边低声解释了几句。
陈奎听得一愣一愣的，忍不住又叹：“成哥，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，我一点破绽都瞧不出来！”
快走到医馆时，陆成再次郑重叮嘱：“记住了，一会儿进了店，就叫我陈大夫。千万别喊漏嘴。”
陈奎用力点头，心里却有点打鼓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，坏了兄弟的大事。
……
陆成推开店门，带着陈奎走了进去。
陈奎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要干啥了——做药铺伙计。
可他一眼望去，整面墙都是药柜，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：“当归”“黄芪”“茯苓”“甘草”……
他看得头皮发麻，让他记这些，还不如让他去扛大包。
陆成看出他的窘迫，安慰道：“眼下暂时找不着人，你先替我顶几天。等有了合适的伙计，再给你换别的活。”
陈奎这才松了一口气，连连说：“那我先搞卫生！”
刚开门不久，就有病人上门。
是个捂着肚子的老汉，一抬眼看见药柜后头站着的黑壮小伙，愣了一下：“大夫……我这肚子不舒服，您给瞧瞧？”
这顿时把陈奎整懵了，他连忙朝陆成指了指，“这位爷，大夫在那……”
……
此时的前门大街上，渐渐热闹起来。
一位中年男人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过，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姑娘明眸皓齿，肌肤雪白，模样标致，走路时辫子轻轻摆动。
有人低声议论：“这姑娘长得真俊！”
有相熟的街坊打招呼：“陈老板，早啊！这是您闺女？长得真好看！”
陈坤明笑着回应：“是嘞，翁叔。小女雪茹，今天开始跟我学学店里的事。——雪茹，快叫翁叔叔。”
陈雪茹微微脸红：“翁叔叔好。”
一旁的路人忍不住小声感慨：“原来是陈老板的闺女，早就听说是个美人胚子，如今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……”
“这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哟！”
“娶回家怕是做梦都要笑醒！”
陈雪茹耳朵尖，几句闲聊飘进耳里，让她脸颊更红了。
她抿抿嘴，心里悄悄想：她才不想那么早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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