纲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两盏悬在深渊上的灯笼,照得人心底发毛。
她盯着林羽,眼神里有怀疑、有审视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……期待。
可林羽没理她。
他的目光越过了她的肩头,落在驿站门口那片被风卷起的尘土上。
沙砾在空中扭成一条狂舞的蛇,下一秒,一道人影破风而至,靴底砸地的声音像是死神敲门——**不知火玄间,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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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里叼着千本的男人站在门口,阴影斜劈进屋内,像一把插进心脏的刀。
他扫了一眼地上敞开的保险箱,瞳孔骤然收缩。
金光。
不是一点,是一整片。
成堆的金铢堆叠如山,在晨光中泛着熔岩般的光泽,仿佛有人把太阳撕碎了扔在这破屋里。
空气里全是金属的腥气,混着松脂味和烧焦的肉香,闻一口都能让人产生“我发财了”的幻觉。
流浪忍者们原本还在叽叽喳喳数钱,看到玄间出现,瞬间集体闭麦。
一个个缩脖子瞪眼,手摸苦无的动作比便秘还僵硬。
他们不怕死,但他们怕**木叶暗部**。
尤其是这种连查克拉都不释放、却能让地板呻吟的狠角色。
“别紧张。”林羽终于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一记耳光抽醒了所有人,“这位是木叶派来的公证人,来确认我们这份《临时护卫协议》的合法性。”
他说完站起身,拍了拍裤脚的灰,动作潇洒得像是刚从五星级酒店退房。
然后他对玄间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轻描淡写得仿佛在邀请对方参加下午茶会:“外面风大,进来喝杯热茶?”
玄间没动。
他盯着林羽,像在看一头披着人皮的怪兽。
这家伙身上没有一丝查克拉波动,安静得像个普通人。
可那种从容,比宇智波斑复活还瘆人——就像宇宙塌陷前最后一秒的宁静,美得令人窒息,也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最终,他迈步进屋。
木地板发出哀鸣,炉火噼啪作响,茶壶喷出的白汽在空中扭成一条龙,懒洋洋地盘旋。
静音识趣地上茶,瓷杯碰桌,“叮”一声脆响,像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第一声咔哒。
玄间没碰茶。
他的视线死死钉在桌上那枚金铢上。
边缘刻着“天银古纹”,深邃如墓志铭,指尖划过时能感受到百年前工匠的灵魂仍在低语。
这种金铢早已绝迹,传说只有战国时代火之国大名才敢铸造,如今一块就能换一个村子。
而现在,这小子拿它当工资发?
这操作比用尾兽玉点烟还离谱!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玄间嗓音沙哑,像锈铁磨骨头。
林羽笑了笑,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:“我想告状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要状告志村团藏,操纵赌局,欺诈纲手姬,严重损害木叶医疗议会公众信誉。”林羽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。
屋子里的温度骤降十度。
玄间嘴角一抽,喉咙里滚过一声吞咽声,像是强行咽下了一口滚烫的岩浆。
“荒谬!”他冷哼,“忍界没有法院!赌场纠纷归长老会管!你一个外人,凭什么?”
“凭这个。”林羽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,轻轻推过去。
封面印着火之国商会徽记,落款处一串鲜红印章,油墨未干,在灯光下闪着血一般的光。
《民事仲裁申请书》。
玄间瞳孔地震。
林羽手指轻敲桌面,节奏稳定如心跳:“赤舌屋注册地在火之国经济特区,受《外务商事调解条例》约束。我作为纲手财务代理人,依法申请第三方商业听证。”
那一刻,玄间忽然意识到——
这家伙不是在挑战规则。
他是要“重建规则”。
忍者的逻辑是拳头、暗杀、阴谋、血继限界。
可眼前这个人,拎着一箱子金铢,拿着一张合同,就想撬动整个忍界的权力结构?
这不是战斗。
这是“降维打击”。
纲手终于明白了。
她看着林羽,眼神复杂得像看了十个轮回。
她原以为这是另一场赌局,结果人家直接掀了桌子,连地基都炸了。
“就算你启动听证,团藏也能让账本变干净。”她低声说,“你看到的,永远只是他想让你看的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林羽点头,“所以我根本不想看他的账本。”
他笑了,笑得像个操盘二十年的老狐狸。
“我要做的,是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掏钱,补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窟窿。”
话音落下,他闭上眼。
脑海中浮现出熟悉的模型:杠杆融资、信用扩张、流动性收割……前世他在华尔街玩烂的东西,如今要在忍界重演一遍。
他知道这场游戏的本质——以实物黄金为锚,撬动三倍市场信任;七日内兑现,则完成资本围猎;失败,则万劫不复。
当天下午,一则公告横扫火之国:
天银商会即日起,溢价30%,现金收购一切与志村团藏关联企业的不良债权及股份。
消息一出,地下经济圈炸了。
那些依附“根”部的小家族、黑市商人、药材行掌柜们,全都疯了。
他们清楚得很:团藏的产业就是一堆纸糊的楼阁,随时可能崩塌。
现在居然有人愿意当冤大头,拿真金白银收这些废纸?
天上掉馅饼都不带这么甜的!
恐慌性抛售开始了。
墙头草们争先恐后甩卖股份,生怕晚一步就被清算。
更绝的是,团藏控制的三大药材行,一夜之间集体叛逃,带着账册和库存清单,连夜跑到边境驿站,只为换五十枚金铢安家费+一句“保命承诺”。
驿站内,静音抱着厚厚一摞资料,手抖得像帕金森发作。
她翻着汇总报告,数字看得她头皮发麻——
这比输掉一场战争还致命。
“根”部基地,地下室阴冷如坟。
团藏听完汇报,绷带下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。
风吹动墙上旧旗,哗啦作响,像亡魂在鼓掌。
“敌人……没用忍术,没派一人,只用钱,就搅乱人心?”他喃喃,“此人不懂查克拉,不懂血继限界,但他比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更危险——他动摇的是这个世界运转的根基!”
属下战战兢兢问:“大人,怎么办?”
团藏眼中寒光一闪:“冻结账户,切断通讯!散布‘天银商会是雾隐傀儡’的谣言!再派幻术部队制造‘黄金幻觉’,让他们为虚妄自相残杀!”
命令下达不到一小时——
执行小队在驿站十里外被火影卫队拦截,当场扣押审讯。
当三代目亲笔令送达时,团藏捏碎了茶杯,滚烫茶水泼满桌面,像极了他此刻沸腾的怒火。
“此事已通报大名府,涉及跨国经济安全,由火影顾问委员会接管,任何部门不得擅自行动。”
他懂了。
那个叫林羽的疯子,不仅发动了金融战,还提前把证据副本送到了大名手里!
他不仅用了商人的规则,还借了政治的刀!
夜深了,人群散去,篝火余烬飘散如星屑。
纲手走到林羽面前,手里捏着一枚金铢,在火光下反复摩挲。
金属温热,像活的一样。
良久,她抬头:“你说你是风控主管……那如果我现在加入你,能不能也成为你那个‘系统’的一部分?”
林羽看着她,摇头。
“我没有系统。”他说,“我只有选择。”
“你可以选择相信——除了拳头和杀戮,这世上还有契约、规则,和人心的重量。”
纲手沉默。
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金铢,又抬头望向远方。
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,洒在驿站门口那面写着“有钱能使鬼推磨”的旗幡上。
布帛猎猎作响,宛如战鼓擂动,唤醒沉睡的大地。
她嘴角微扬,将金铢轻轻放在桌上,转身走入晨光。
背影决绝,像踏上新战场的将军。
林羽望着天边渐亮的朝霞,胸中豪情奔涌。
可就在此刻——
一股灼热如岩浆的剧痛,猛地从左眼炸开!
他闷哼一声,扶住门框。
指尖触到眼皮,仿佛有血丝在皮下蠕动,视野边缘渗出一抹猩红……
自从赤舌屋那夜被神秘忍者袭击后,这只眼睛就时常异样。
他曾以为是旧伤。
但现在,他忽然明白——
它,正在觉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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