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站在训练场中央，他没动，眼睛盯着禅院直哉离开的方向。
刚才那道割喉手势像根刺扎在脑子里，但他没追。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。
脚步声在远处消失，训练场重新安静下来。
可这安静没持续几秒。
铁门被猛地踹开，发出一声巨响。
禅院直哉大步走了回来，身后四人紧随，阵仗比刚才更盛。
老者走在最后，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。
“刚才的赌约。”他站在五米外，语气轻飘飘的，“太轻了。”
林辰没说话，只是把重心压低了些。
“三招试探？太无聊。”禅院直哉抬起手，咒力瞬间凝聚，“我改主意了——现在，当场测试。”
话音未落，一道压缩咒力弹已破空而出，直射林辰面门。
速度快得不像试探，更像是想一击把他打趴下。
林辰瞳孔一缩。
这不是比试，是羞辱。
他来不及思考，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——体表咒力场自动展开，但不再是死板的球形屏障，而是按照五条悟说的那样，开始自转。
“你的场不是墙，是轮子。”
轮子……得转起来才行。
那枚咒力弹撞上旋转场域的瞬间，轨迹发生了偏移。
不是完全反弹，而是像打水漂的石子，在倾斜的表面上蹭了一下，斜斜地擦过林辰肩头，轰在后方沙袋上。
沙袋炸开，填充物四散飞溅。
林辰喘了口气，额头渗出一层冷汗。
差一点。
刚才那一下，场域旋转节奏没跟上，差点被穿透。
“哦？”禅院直哉挑眉，“有点意思。居然没直接炸开？”
“我还以为你要靠五条老师哭着求情保你。”老者冷笑，“结果真敢接？”
林辰没理他们。
他闭了下眼，脑子里回放刚才那一瞬的触感——咒力场在接触攻击的刹那，系统有轻微震动，提示可以启动“反弹模式”。
他没时间细看系统界面，但本能知道该怎么操作。
再来一次，必须转得更快。
“再来。”禅院直哉冷笑，双手一合，两道咒力弹同时凝聚，“让你见识见识，什么叫真正的咒术世家。”
双发齐出，一高一低，封锁闪避空间。
林辰深吸一口气，双脚站定。
高弹逼近时，他将咒力场顺向加速旋转，形成倾斜引导面。
第一发被偏转，擦着脸颊飞过，砸中地面炸出坑洞。
第二发紧随其后，贴地飞行，直击小腿。
他在最后一刻调整场域角度，让旋转轴微微倾斜。
“咚！”
咒力弹撞上场域，竟像被甩出去的链球，轨迹逆转，直奔禅院直哉右肩。
对方显然没料到这招，仓促侧身，但仍被余波扫中。
“砰！”
他踉跄后退，一脚踩空，撞翻了旁边的金属器材架。
哑铃、护腕、训练绳散落一地，发出刺耳的撞击声。
全场死寂。
禅院家那几个护卫瞪大了眼，老者脸色铁青。
林辰站在原地，呼吸略重，但站姿没变。
他刚才那一手，不是防御，是反击。
而且是用对方的攻击，打回去的。
“你……”禅院直哉捂着肩膀爬起来，眼神阴得能滴出水，“用了什么邪术？”
林辰摇头：“我没用术式。”
“放屁！谁见过普通人能反弹咒力攻击？”
“反弹？”林辰轻笑，“你们的攻击太直了，连个弧度都没有。”
有人低声笑了。
不是禅院家的人，而是训练场角落几个原本围观的学生。
其中一个嘀咕：“直哉少爷那招‘双断击’，确实老套……”
老者猛地转头瞪去，笑声立刻消失。
但他再开口时，语气已经没了之前的笃定。
“你这是投机取巧！”他指着林辰，“靠歪门邪道反弹攻击，算什么本事？”
林辰没争辩。
他只是缓缓收力，体表咒力场如退潮般缩回体内。
掌心还在发烫，系统提示浮现在意识中：
【无下限术式·反弹模式，首次激活成功】
他没看太久，注意力全在对面五人身上。
禅院直哉站起身，拍掉衣服上的灰，眼神死死盯着他。
“今天这事没完。”
“我也没说要完。”林辰淡淡道，“你不是要测试我有没有资格住教师公寓吗？测完了，结果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你——！”
“行了。”老者突然开口，声音冷硬，“我们走。”
他看了林辰一眼，那眼神像是在记仇。
一行人转身就走，脚步比来时乱了不少。
器材架倒在地上，没人扶。
林辰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他知道这一战赢的是气势，不是关系。
禅院家不会善罢甘休。
但他也不怕。
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弹，让他摸到了“无下限术式”的新门道——这玩意儿不只是防御，还能当反击工具用。
只要旋转够快，角度够准，别人的攻击，都能变成送上门的弹药。
他低头看了眼手掌。
指尖微微发颤，不是因为累，是因为兴奋。
这才是开始。
远处传来几声低语。
“他刚才是不是……把直哉少爷的攻击弹回去了？”
“不是挡，是反弹。”
“我靠，这也能行？”
林辰没回头。
他只是把双手插进裤兜，转身朝公寓方向走。
路过倒地的器材架时，他脚步顿了一下。
然后继续走。
身后，风卷起几片碎布条，绕着空荡的训练场打转。
他的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。
林辰没掏出来看。
他知道是谁。
五条悟从刚才就在围观，只不过躲在结界里懒得现身。
等他走到公寓楼下，抬头看了眼三楼阳台。
窗帘动了下。
有人在那儿。
他抬手比了个手势。
下一秒，阳台上的玻璃杯突然自己滑动起来，转了个圈，倒了杯水。
林辰笑了笑，推门进去。
楼梯间很安静。
他一步步往上走，脚步声清晰可闻。
走到二楼拐角，他忽然停下。
耳朵微动。
楼下铁门……好像又开了？
他没回头，也没加速。
只是放轻了脚步，右手悄悄摸向裤兜里的手机。
如果真是刚才那些人折返，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一条新消息弹出：
“你刚那招挺秀啊。”
发信人：五条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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