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脑屏幕的蓝光在陆九眼底跳动,解密程序跑完最后一行代码时,他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按。
电流杂音过后,录音里传来玻璃杯相碰的脆响。
周慕云的声音带着雪茄的闷哑:“老陈,你那档《资本夜话》的收视率,最近被新台的财经访谈压得抬不起头?”
“周总这是说的哪里话……”主编的笑声有些心虚。
“我给你指条明路。”周慕云的尾音带着刀刮玻璃般的刺耳声响,“把陆九塑造成精神病患者。你找两个‘专家’上节目,说他高中时在心理诊所填过抑郁量表,说他最近频繁出入精神科——只要坐实这一点,他持有的酒王股份自动失效。到时候,国晟资本能给你拉三个年度广告,每个广告至少一个亿。”
“咔”的一声,陆九按下暂停键。
会客室的门被撞开时,他甚至没抬头——林远舟的皮鞋跟磕在大理石地面上,带着风冲了进来,西装领口的领带歪到了锁骨处,脸涨得像刚蒸好的螃蟹:“他们他妈敢玩精神鉴定?把司法程序当儿戏?把我们星河资本当软柿子捏?”他抓起桌上的咖啡杯,又重重放下,褐色液体溅在了“九洲控股”的标志上。
陆九转动着U盘,指节在桌面敲出轻响:“他们敢这么做,是因为舆论能当刀使。”他抬头时眼尾微挑,笑意让唇角勾出锋利的弧度,“你以为周慕云真指望法院采信?他要的是股民恐慌,是酒王股份的潜在买家缩手,是……”他敲了敲屏幕,“让所有人觉得,陆九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大学生,根本镇不住万亿资产。”
林远舟的拳头捏得咔咔响,突然停住:“那我们怎么办?找公关团队反击?还是……”
“反击?”陆九调出系统沙盘,酒葫芦在半空浮起,金色数据流在两人之间交织成华视传媒的股权结构图,“他们要控制舆论,我们就直接拆了他们的舆论工具。”他指尖划过“华视传媒”的标识,“看到最大股东了吗?开曼的星辰联合基金,普通合伙人(GP)注册代理和周慕云的国晟资本是同一家。”
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,清脆得像酒葫芦倾倒:【成就任务触发:舆论咽喉(完成度0%)。
收购任意主流财经媒体控股权,奖励现金5000万,酒王声望+10】
林远舟凑过来看,喉结动了动:“收购华视传媒?他们市值28亿,还有国资背景……”
“所以要召集团队。”陆九抓起手机按了速拨键,“苏清寒,来地下三层会议室。徐律师,把华视传媒的股权穿透图和反收购条款给我准备一份——十分钟。”
五分钟后,会议室的长条桌被文件铺满。
苏清寒推门进来时,高跟鞋踩出利落的节奏,米色套装一尘不染,发尾还带着点夜风的凉意:“苏氏资本的并购通道已经开启,用九洲控股名义发起要约收购的话,能规避部分审查。”她翻开平板,调出华视传媒近三月股价波动图,“但国资持股15%,他们大概率会启动‘毒丸计划’。”
徐律师抱着笔记本电脑跟进,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:“更麻烦的是,华视传媒有《新闻法》保护条款,外资持股超过30%需要文化和旅游部门审批。强攻的话,监管函能把我们砸得千疮百孔。”
林远舟一拳砸在桌上:“那总不能干等着他们往小九身上泼脏水!”
陆九突然笑了,摸出手机拨通孙正阳的号码:“老孙,你那套预测市场情绪的智能陈酿算法,能不能改改,算算华视传媒未来七天的股价波动区间?”他听着电话里的沉默,补了句,“我要具体到分钟的共振点。”
三小时后,孙正阳的回电准时打进会议室。
陆九开了免提,孙正阳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机械混响:“根据高频交易模型,明天下午2:17,华视传媒会出现0.8秒的瞬时跌停。是几家量化基金的止盈线同时触发,系统共振导致的。”
“够了。”陆九的指尖敲了敲桌面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“林远舟,让你的舆情组准备好——明天下午2:16,所有财经大V同步发一条消息:‘华视传媒被曝财务数据异常,某神秘资本即将入场’。”他转向苏清寒,“清寒,让交易员盯着那个时间点,在跌停的0.8秒内吃掉所有抛单。”
徐律师推了推眼镜:“0.8秒?手速再快也——”
“所以才需要孙正阳的算法。”陆九调出系统沙盘,金色数据流里,华视传媒的股价曲线在明天下午2:17处突然下坠,“系统能同步监控全市场委托单,0.8秒足够我们用程序化交易吃掉3%的流通股。”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,“接下来三天,我们继续在低位吸筹。等拿到15%的股份,国资的‘毒丸计划’就成了纸老虎——他们总不能自己砸自己的盘。”
林远舟突然咧嘴笑了,露出白牙:“然后我们再举牌,逼华视传媒董事会换人?”
“不。”陆九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锋,“我们要让周慕云看着自己的舆论武器,变成我们的扩音器。”他起身时,酒葫芦在身侧浮起,“今晚所有人睡在公司,明天……”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钟,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,“明天,该让某些人尝尝,被舆论反噬的滋味了。”
会议室的灯次第熄灭时,林远舟抱着笔记本电脑最后离开,临出门前回头:“老大,需要我现在就安排人盯着华视传媒的交易席位吗?”
陆九靠在转椅上,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指尖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——他已经编辑好一条消息,收件人是林远舟的工作号,内容只有四个字:“明早十点,发。”
“不用。”他笑着摇头,“他们越急着动手,破绽就越多。”
夜色退去时,黄浦江的晨雾漫过窗台,陆九的手机在桌面震动起来,是系统提示:【舆论咽喉任务进度更新:已锁定目标媒体,当前进度10%】。
他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,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——明天下午的2:17,会是个不错的开始。
清晨七点,陆家嘴的玻璃幕墙刚被第一缕阳光镀上金边,林远舟就抱着笔记本冲进九洲控股顶楼办公室。
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崩开,喉结上下滚动:“老大,社交平台炸了!我按你说的发了‘九洲控股战略投资某AI科技公司’,现在财经大V转发量破百万,华视传媒的股吧已经开始猜是不是他们要被收购——”
陆九正咬着半块三明治,闻言抬眼。
系统酒葫芦浮在他手边,金色数据流里,华视传媒的实时关注度曲线正呈45度角飙升。
他抽了张纸巾擦手,指节在桌面敲出轻快的节奏:“急什么?”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,“让他们猜,猜得越乱,下午的戏才越好看。”
林远舟的手机突然震动,他扫了眼屏幕,瞳孔微缩:“华视传媒董秘刚在内部群骂我们‘恶意炒作’,说要发澄清公告——”
“让徐律师盯着。”陆九端起咖啡杯,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相碰发出轻响,“他们敢发,我们就同步放‘AI科技公司’的专利清单——孙正阳昨晚给的那套情绪预测算法专利,够他们消化半小时。”他垂眸看表,指针指向九点整,“现在,去交易室。”
下午两点十五分,九洲控股交易室的空气里浮着紧绷的电流。
苏清寒站在操盘手身后,米色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,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划动:“华视传媒当前股价18.2元,成交量正常。”她侧头看向陆九,目光像淬过冰的刀锋,“离岸通道已确认,三笔卖单分别挂在17.8、17.75、17.7元,时间窗精确到毫秒。”
陆九靠在旋转椅上,系统酒葫芦在他左肩上方缓缓旋转,数据流里的时间轴正逼近2:17:00。
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一下,两下,与墙上电子钟的滴答声重叠。
“林远舟。”他突然开口,“把‘AI科技公司’的专利摘要发出去——现在。”
林远舟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三秒后,社交平台弹出新消息:【独家:九洲控股拟收购的AI公司持有23项情绪预测算法专利,或重塑金融舆情市场】。
交易室的大屏上,华视传媒的股价开始小幅波动,买单突然增多。
“2:17:02.”苏清寒的声音像精密仪器,“量化基金的止盈单开始挂出。”
陆九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系统数据流里,三条绿色卖单如利箭般刺入时间轴——那是他凌晨三点通过星河资本离岸账户埋下的“鱼饵”。
当电子钟跳到2:17:03时,他指尖在操作台上重重一按:“触发!”
交易室的大屏瞬间炸开红色数字。
华视传媒股价从18.1元直线坠落,0.8秒内击穿17元关口,跌停板封死。
操盘手的声音带着颤抖:“跌停价16.29元,抛单量3.2亿!”
“吃!”陆九的声音冷得像淬过液氮,“按孙正阳的算法,吃掉前1.2亿抛单——剩下的,留给协议收购。”
苏清寒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出一道弧线:“场外协议已启动,星辰联合基金的代表正在签字。”她抬头时眼里闪着光,“他们急着套现,根本没查我们的资金来源——周慕云给的压力太大了。”
2:25,华视传媒临时停牌的公告弹出。
林远舟的手机震动个不停,他扫了眼消息,突然笑出声:“华视董秘的微信炸了,说他们大股东‘紧急转让股份’,现在董事会在骂街!”
陆九转动着椅子转向落地窗,黄浦江的波光在他眼底跳动。
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:【舆论咽喉任务进度更新:已完成控股权收购,当前进度100%。
奖励到账:现金5000万,酒王声望+10】他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,抬头时眼里带着狼一样的锐光:“准备专访。我要今晚七点,华视传媒的黄金时段。”
晚上七点整,华视传媒演播厅的聚光灯亮起。
陆九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连帽卫衣,坐在真皮沙发上,手肘随意搭在扶手上。
对面的主持人拿着提词卡的手在抖——半小时前,董事会刚通知她“按陆先生的要求提问”。
“陆先生,”主持人咽了口唾沫,“外界传言您持有酒王股份的资格可能因精神问题失效,您怎么看?”
陆九突然笑了,眼尾微挑:“有人说我疯了?”他屈指敲了敲茶几上的“九洲控股”LOGO,“我觉得疯的是这个时代——谁有钱,谁就得闭嘴?谁有股份,谁就得被泼脏水?”他身体前倾,目光直刺镜头,“今天我收购华视传媒,不是为了堵谁的嘴。是想告诉所有人:在资本游戏里,能定义‘疯’与‘正常’的,从来不是几个躲在幕后的操盘手。”
同一时刻,国晟资本顶楼办公室。
周慕云的钢笔尖扎进“华视传媒股权变更”的文件,墨汁在“九洲控股”四个字上晕开。
他抓起桌上的青花瓷茶盏砸向墙面,碎片溅在助理脸上:“查!查九洲的资金链!他们哪来的钱收购34.7%的股份?给我抛华酿科技的关联资产,砸穿他们的市值!”
助理捂着脸退到门口,手机突然震动。
他扫了眼消息,声音发颤:“周总……证监会发通知了,说收到操纵股价的证据,要立案调查。”
周慕云的动作猛地顿住。
他踉跄着扶住办公桌,指节泛白:“什么证据?”
“录音、资金流、交易时间戳……”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还有华视传媒主编的证词。”
深夜十点,九洲控股会议室。
徐律师合上最后一份文件,镜后的目光像淬过锋的刀:“证据链已经闭环,周慕云的基金账户明天就会被冻结。”
孙正阳推了推黑框眼镜,投影仪上弹出股价波动图:“这是智能陈酿算法预测的华视传媒走势——和实际波动吻合度98.7%。”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,“数学,才是最好的武器。”
陆九靠在椅背上,系统酒葫芦在头顶浮着,“资本新星(63%)”的字样在数据流里跳动。
他摸出手机,屏幕上是证监会的立案公告推送。
窗外,陆家嘴的灯火如星河落进江面,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——足够锋利,足够猖狂。
与此同时,黄浦江对岸的第一看守所里,一盏台灯在审讯室角落亮起。
周慕云的私人律师隔着铁栏递过一张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老K的海外账户,需要您的授权。”
周慕云盯着纸条,喉结动了动。
他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,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——这场游戏,还没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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