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蛋……”
不破谏猛地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桌子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屏幕，牙关紧咬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
“这种感觉我懂……”
他的声音，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愤怒。
被亚克所操控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去攻击同伴，去执行自己绝不认同的命令。
那种灵魂被囚禁在躯壳之内，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的绝望与无力感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“神山飞羽真……给老子顶住啊！”
不破谏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，仿佛是在对屏幕中的那个人呐喊，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过去的经历咆哮。
“技术奇点……不，这已经超越了技术奇点的范畴。”
刃唯阿扶了扶眼镜，镜片下的眼神充满了凝重与困惑。
“这更像是一种……‘寄生’。”
“一种古老的生命形态，将宿主的身心都当做了自己的延伸。”
“那本书，才是真正的‘本体’。”
“真是可悲啊。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迅，轻声开口了。
他看着那个疯狂的身影，眼中没有恐惧，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。
“为了寻求‘同伴’，却用‘奴役’的方式。”
“这和亚克，又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“最终，得到的也只会是虚假的‘连接’，和永恒的‘孤独’。”
灭站在一旁，紫色的眼眸中数据流不断闪过，他看着那本苍白的奇幻驾驭书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形态的“亚克”。
“一个拥有独立意志的‘道具’……”
“人类，总是会创造出，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东西。”
“这便是人类的愚蠢。”
他的话语，一如既往的冰冷，但这一次，却没有人去反驳。
因为屏幕中所展现出的，正是这份“愚蠢”所酿成的，最可怕的悲剧。
……
假面骑士Build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？！哈萨德等级在无限飙升！不！不对！数据模型完全崩溃了！”
桐生战兔的双手在面前的虚拟键盘上疯狂敲击，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。
他的脸上，第一次露出了那种智商被碾压时的，混杂着狂热与挫败的复杂表情。
“无法解析！无法建立公式！这股力量的构成，完全不符合已知的任何物理法则！”
“这根本就不是科学！”
他像个抓狂的科学家一样，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“白痴！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管你的科学！”
万丈龙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，发出响亮的“啪”的一声。
他的目光，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，那个被单方面蹂躏的拉结尔，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无数次被Evolto戏耍和碾压的场景。
而那个失控的白色身影，更让他感同身受。
“喂！那个叫神山飞羽真的家伙！你在干什么啊！”
龙我冲着屏幕大吼起来，仿佛这样就能把声音传过去一样。
“给我醒过来啊！身体被别人操控的感觉，很难受吧！”
“那就用意志力把它抢回来啊！你不是假面骑士吗！”
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怒火，那是属于“肌肉笨蛋”的最直白，也最真挚的关心。
“没用的，龙我。”
石动美空的声音幽幽响起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，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，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“我能感觉到……”
“那个‘远古飞龙’的意识……”
“好冷……好孤独……”
“就像……就像被遗忘在宇宙角落里的一块石头，在无尽的黑暗里，漂流了亿万年……”
“它的心里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片空白。”
“所以，它要抓住一切能看到的东西，把它填满……不管用什么方法……”
美空的话，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Ankh的分析，是基于Greeed对“欲望”的理解。
而美空，这位曾经连接着火星女王贝尔纳姬的巫女，则是从更深层的“情感”与“灵魂”层面，感受到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孤寂。
“为了填补孤独，就要去剥夺别人的自由吗……”
猿渡一海的脸上，再也没有了平日里那副轻浮的模样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。
“开什么玩笑！”
“这种自私到极点的家伙，根本不值得同情！”
“心火，要为了守护大家而燃烧，才有意义啊！”
他握紧了拳头，仿佛已经将那个“远古飞龙”的意识，当做了必须击溃的敌人。
“大义，凌驾于私情之上。”
冰室幻德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，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。
“但是，当一个人连‘自我’都失去的时候，又何谈大义。”
“这股力量，已经触及了‘禁忌’的领域。”
“它在否认‘人类’本身的存在。”
桐生战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他抬起头，看着屏幕中那即将落下致命一击的身影，眼神变得无比深邃。
“不……”
“胜利的法则，已经决定了……”
“但这一次，要战胜的不是敌人……”
“而是‘自己’啊……”
……
赛罗奥特曼。
“哼，搞什么啊，只是单纯地失控暴走吗？”
赛罗奥特曼抱着双臂，看着屏幕中那原始而粗暴的战斗，一开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。
“像个没脑子的野兽一样乱打一通，这可算不上是真正的强大。”
对他而言，力量必须由强大的内心和精湛的技巧所驾驭，才能称之为“强大”。
眼前这种纯粹的破坏，在他看来，不过是低级的表现形式。
但是，随着战斗的进行，他的表情，逐渐变得严肃起来。
他那双锐利的眼睛，仿佛穿透了屏幕，穿透了那层层叠叠的苍白骸骨，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。
那份狂暴之下的“空洞”。
那份破坏之中的“悲鸣”。
以及，在无尽暴戾的缝隙中，那一丝属于人类的，微弱却顽强的“挣扎”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赛罗的嘴角，勾起了一抹了然的弧度，但眼神却变得冰冷。
“不是失控……”
“是‘夺舍’啊。”
这个词，让他瞬间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，却又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被那个名为贝利亚的，宿命的敌人，侵占了自己的身体。
黑暗赛罗。
那个他自己最不愿面对的，黑暗的姿态。
他比任何人都明白，那种灵魂被禁锢在最深处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，自己的身体，去伤害同伴，去破坏世界的绝望。
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恐怖一万倍的，活生生的地狱。
“那个混蛋骨头架子……”
赛罗的声音，不知不觉间低沉了下来，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怒火。
“原来是这么回事吗……”
“孤独……所以就要找个‘朋友’？”
“真是……让人火大的理由啊！”
他想起了Ankh的分析，也想起了火野映司最后的低语。
拯救？
沟通？
“开什么玩笑！”
赛罗猛地一挥手，强大的气魄让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震荡。
“对待这种自说自话的混蛋，根本不需要沟通！”
“把它狠狠地揍飞，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！”
他的目光，再次投向屏幕，但这一次，他的眼神不再是审视，而是一种前辈看待后辈的，带着严厉的“鼓励”。
“喂！那个叫什么神山飞羽真的小子！”
他的声音，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自信。
“听好了！”
“就算是在最深的黑暗里，真正的光，也绝对不会熄灭！”
“你的身体里，还流淌着身为战士的滚烫血液吧！”
“那就给老子燃烧起来啊！”
“用你的意志，用你的灵魂，告诉那个该死的骨头架子，谁才是身体真正的主人！”
赛罗的双眼中，迸发出璀璨的光芒，仿佛要将那份光亮，传递到屏幕的另一端。
“想用这种方式就让他屈服？”
“还早了两万年呢！”
就在赛罗奥特曼那霸道绝伦的声音，还在无尽的次元中回响激荡之际，那片亘古长存的巨大光幕之上，光影流转，画面再度开始播放。
那是一片被苍白骸骨所覆盖的死寂大地。
末日般的废墟之上，战斗，仍在继续。
只是，那已不再是战斗。
而是一场……单方面的，毫无悬念的……“碾压”。
一道苍白的身影，如同鬼魅，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斯特里乌斯的身边。
是拉结尔。
他的身上，还残留着被那股原始暴力轰击过的痕迹，气息显得有些紊乱。
“拉结尔，他很危险。”
斯特里乌斯的声音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，他那双闪烁着诡谲智慧光芒的眼眸，死死地盯着那个正一步步走来的，被骸骨装甲所覆盖的身影。
那道身影的步伐，很奇怪。
不，那不能称之为步伐。
他的身躯以一种完全违背了人体构造，违背了物理法则的姿态，扭曲着，蠕动着，朝着二人“漂移”而来。
仿佛提线木偶，又仿佛深海中扭曲的古老生物。
每一步，都像是踩在了所有观者的心脏之上，带来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，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战栗。
那不是属于人类的动作。
那是属于“灾厄”本身的行进方式。
“嗤！”
斯特里乌斯不敢有丝毫大意，他手中的书卷翻动，一道蕴含着侵蚀法则的漆黑斩击，如同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，精准地劈砍在了神山飞羽真的胸前。
然而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，并未出现。
那道足以腐蚀星辰的斩击，落在苍白的骸骨装甲之上，仅仅只是溅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，便被那股更加古老，更加蛮横的力量，彻底吞噬，消弭于无形。
没有格挡。
没有防御。
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。
神山飞羽真只是用最纯粹，最原始的“存在”，便抹去了那一道攻击。
仿佛一块万古不化的神铁，无视了凡俗铁匠的锤击。
“什么？！”
斯特里??的瞳孔，骤然收缩。
他的攻击，他的智慧，在这一刻，显得如此可笑，如此无力。
下一瞬，神山飞羽真动了。
没有技巧，没有章法。
仅仅只是抬起了手臂，朝着眼前的两个敌人，挥舞而去。
那是由无数骸骨堆叠而成的臂膀，带着撕裂大气的尖啸，带着粉碎万物的暴戾，悍然砸落！
轰——！！！
天与地，在这一刻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。
拉结尔与斯特里??，两位足以颠覆一个世界的米吉多干部，在那一击之下，如同狂风中的落叶，被狠狠地轰飞了出去！
空间在哀鸣。
大地在崩裂。
仅仅只是一击，便展现出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打回混沌的恐怖威能！
神山飞羽真那空洞的眼眶之中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。
他只是一个忠实执行着“破坏”这一本能的，冰冷机器。
即便是一对二，即便面对的是两位智慧与力量并存的强大敌人。
他，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上风。
不，那根本不是上风。
那是神明对凡人的……“戏耍”。
拉结尔挣扎着从碎裂的骸骨堆中爬起，他看着那个一步步逼近的白色恶魔，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恐惧。
“这家伙……这家伙……真的是那个炎之剑士吗？！”
在他的记忆里，那个执掌着火焰圣剑的人类，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坚定的意志，但绝不是眼前这个……只懂得破坏与杀戮的怪物！
这股力量，太原始了。
太纯粹了。
纯粹到……只剩下毁灭。
回答他的，是神山飞羽真又一次的攻击。
那只苍白的骸骨巨手，如同天穹倾覆，一把抓住了斯特里乌斯的头颅，然后，狠狠地，朝着地面砸了下去！
飞卢小说网 b.faloo.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，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！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