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，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，任凭屋里吵翻了天，脸上依旧没半分波澜。
秦淮茹急得眼圈通红，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傻柱，算姐求你了，你就帮着说两句，许大茂那边我实在顶不住啊！”
“你家的事，跟我有啥关系？”何雨柱抬手避开她的手，语气冷得像院里的秋风，“棒梗偷了许大茂的五花肉，还把人家新买的搪瓷盆砸了，这事我可管不着。”
秦淮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，捂着脸小声啜泣。
刘海中清了清嗓子，摆出一副公正的模样：“秦淮茹，这事明摆着是你家不对。棒梗偷了许大茂二斤五花肉，还损坏了人家的盆，赔偿肯定得给——五花肉按市价算一块五，搪瓷盆五毛，总共二块，你和许大茂商量下啥时候给。”说完，他转头看向易中海，“一大爷，您给个准话。”
易中海捧着搪瓷杯，手指在杯沿摩挲了两下，最终只叹口气：“就按二大爷说的办吧，散了散了。”话音落，他起身就往屋外走，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。
二大爷见一大爷走了，也维持着官架子，对着贾张氏和秦淮茹补了句：“孩子犯错，大人得担着，这二块别拖着，尽快给许大茂。”说完也背着手走了。
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，慢悠悠站起身：“俗话说‘养不教，父之过’，棒梗这毛病得好好管管。明天我去学校跟王老师说说，让她多讲讲品德课，别再让孩子犯浑。”说罢也摇着头离开了。
三位大爷一走，何雨柱也掐灭手里的烟，起身就要走。
“傻柱你不能走！”贾张氏突然扑上来想拦他，“要不是你在许大茂面前瞎嘚瑟，这事能闹这么大？还有棒梗的胳膊，也是你推的，医药费还没跟你算呢！这二块就得你出！”
何雨柱瞥都没瞥她，径直往外走，脚步没停半分。
贾张氏还想追，却被许大茂拽住了：“你们可别想跑，这二块啥时候给？”
“许大茂你别太过分！”贾张氏往地上一坐，拍着大腿撒泼，“要钱没有，要命一条！你有本事就把我老婆子拉去派出所！”她心里门儿清，这二块说啥也不能掏。
秦淮茹也跟着抹眼泪，声音软得像棉花：“大茂，你看我家这情况，这个月口粮都快断了，哪有二块啊？你再宽限几天，成不？”
娄晓娥看着秦淮茹可怜的样子，刚想开口说句软话，就被许大茂打断了：“不成！最多宽限到明天，明天再不给，我就去你家搬东西——反正你家还有个旧木箱，卖了也能抵点钱！”
“可我们是真没有啊……”秦淮茹还想求，却被许大茂一个眼刀怼了回去。
许大茂拉着娄晓娥就走，临走前还撂下话：“明天要是见不到钱，你家的东西我可就不客气了！”
人都走光了，屋里就剩贾家几口人。
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对着秦淮茹劈头盖脸就骂：“都是你没用！傻柱以前对咱家多好，现在连帮都不帮，是不是你在厂里得罪他了？不然他能变这么绝情？”
秦淮茹本来就委屈，被这么一骂，眼泪又涌了上来：“我哪得罪他了？今天在厂里碰到，我们还聊了两句，他也没说啥啊，怎么回来就变样了？”
“傻柱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贾张氏摸了摸下巴，嘀咕道，“之前棒梗去厂里拿馒头，他都帮着打掩护，这次不过是块五花肉，他至于发这么大脾气，还推了棒梗一把？这里面肯定有事儿。”她心里可不想得罪傻柱——毕竟傻柱是轧钢厂的厨师，天天能从厂里带饭菜回来，要是把他惹毛了，以后全家都没便宜饭吃了。
秦淮茹擦了擦眼泪，突然想起什么，声音带着迟疑：“会不会……是因为上回我说要把我表妹兰兰介绍给他，结果一直没让兰兰来，他生气了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”贾张氏一拍大腿，“我早就让你把兰兰喊来，你偏拖着！要是兰兰跟傻柱成了，他以后还不得把咱家当自己家？帮衬起来更卖力！”
秦淮茹皱着眉，小声反驳：“之前你也说兰兰年纪小，不让我喊的……”其实她心里也有点私心，总觉得傻柱对自己更上心，不想让他跟别人好。
“现在说这些有啥用！”贾张氏瞪了她一眼，“你现在就去找傻柱，跟他说明天就把兰兰喊来。他一高兴，保准不计较今天的事，说不定还能主动把这二块给掏了！”在她看来，给傻柱介绍个亲戚当媳妇，以后傻柱就是贾家的“长期饭票”，稳赚不亏。
秦淮茹心里堵得慌，可看着贾张氏催逼的眼神，还是点了点头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我才不要让傻柱当我小姨夫！”一旁的棒梗突然喊起来，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消，想起白天被何雨柱推的那一下，他就一肚子火，“他今天推我，这个仇我记着，以后肯定要找回来！”
秦淮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，只摆摆手：“你跟槐花、小当先回屋，我去跟傻柱说说。”
贾张氏又叮嘱了句：“跟他好好说，别耍脾气！现在受点委屈不算啥，等以后成了一家人，咱们再把亏的补回来！”
秦淮茹没应声，看着贾张氏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屋，自己则在院里站了会儿——她估摸着何雨水快下班了，想着先跟何雨水唠唠，探探傻柱的口风，再去找他说兰兰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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