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里面有吃的！”
鸭舌帽男人最先惊呼，他把箱子里的东西倒在腿上——两包压缩饼干、一袋肉饼、一瓶500毫升的矿泉水，包装印着没见过的logo，却崭新得没有一点褶皱。
他捏了捏饼干袋，又晃了晃水瓶，抬头看向众人。
“是好的，没过期。”
其他人也纷纷查看，果然每个箱子里都躺着同样分量的食品和水，连摆放的顺序都一模一样。
皮夹克青年咬开一包饼干嚼了两口，含糊地说。
“还行，比我想象的强……哎，这啥？”
他从箱子底部摸出一根裹着黑布的东西，展开一看，是根小臂粗的棒球棍，木头柄上还缠着防滑胶带。
“操，还有家伙事儿？”
运动服女孩这时也打开了自己的箱子，里边除了食品水，底下放着一根银色的登山杖——杖尖是金属的，能拧下来，露出里面藏着的细刃。
她眼睛亮了亮，拿手掂了掂。
“这杖我用过，能当拐，也能防身。”
说着她又摸了摸，从夹层里摸出一本巴掌大的徒步手册，封面上写着“雾区生存笔记”，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证件，照片上正是她自己，名字栏赫然写着“林晓”三字。
“我、我这边有把这个……”学生女孩的声音带着颤，说着她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拿起一把7.65mm口径的勃朗宁M1910，还有一副弹匣。
车厢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。
鸭舌帽男人手里的压缩饼干“啪嗒”掉在腿上，他盯着学生女孩手里的勃朗宁M1910，喉结滚了两下。
“小、小姑娘，你……你，怎么有这个？”
那枪身泛着旧银的光泽，握把上有几道浅淡的磨痕，一看就不是玩具——尤其是她指尖捏着的弹匣，金属底托能清晰看到7.65mm子弹的铜色边缘。
皮夹克青年往前凑了半步，又猛地停住，他盯着那把枪，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棒球棍，突然感觉自己之前吃到的东西那么索然无味。
女孩本就胆小，被这么一问，她急得眼眶直发红。
身边的连衣裙女子见此，连忙上前打抱不平道。
“什么叫我们有这个，这是我们小妹妹运气好，我告诉你们，可别想打这把枪的主意。”
“你说对吧，妹妹。”
学生女孩被连衣裙女子推了下胳膊，像是得了点底气，攥着枪套的手紧了紧，声音还是发颤却比刚才清楚些。
“对，我、我真没藏……我打开箱子时，它就在食品袋底下，裹着和棒球棍一样的黑布……我连枪都没碰过，这是第一次拿……。”
还未等女孩的话音落下，鸭舌帽的男人再次开口道。
“不是我多嘴啊……真要让小姑娘拿着，万一她手一抖……这枪就走火了，要我看......”
他刚说完，就被安然拉了一下胳膊——安然的眼神很沉，示意他别刺激女孩。
安然慢慢走过去，蹲在学生女孩面前，声音放得很轻。
“苏小雅，对吗？”
他指了指女孩口袋里露出来的学生证。
“你别慌，我们没人怪你。能不能把枪给我看看？我不会碰扳机，就是确认下状态。”
女孩犹豫了两秒，看了看安然温和的眼神，又看了看周围人复杂的表情，终于把枪和弹匣递了过去。安然接过时，能感觉到枪身带着女孩手心的汗意，他轻轻拉开枪机——没有上膛，枪膛是空的。再看弹匣，里面整整齐齐压了7发子弹，和勃朗宁M1910的标准容量刚好对上。
“没上膛，弹匣是满的。”
安然把枪放回黑布，递还给女孩。
“而且这枪是老式的，看握把的磨损，应该用了有些年头，但保养得很好，不是随便捡来的废品。”
这时中年男人走了过来，他弯腰拿起女孩的箱子，手指在箱底摸了摸，从夹层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片，是张泛黄的便签，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。
“雾中影怕响，远射不如近防，慎用。”
“是给你的提示。”
中年男人把便签递给女孩，目光扫过那把枪，“这枪不是让你主动攻击的，是自卫。”
“7.65mm口径的子弹穿透力不强，适合近距离防御，不会击穿车厢，也不会误伤到自己人——看来准备箱子的人，考虑得很周全。”
他的话让车厢里的紧绷感松了些。
连衣裙女子趁此功夫也打开了手中未开的箱子，这箱子和其他人的一样，一样的食物与水，连矿泉水的瓶盖都印着和之前一致的陌生logo。
“跟你们的一样，吃的没差。”
她把食品挪到一边，手指在箱底摸索时，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物件——是把巴掌大的折叠刀，刀柄是浅粉色的塑料材质，展开后刀刃长约10厘米，刀背带着细密的锯齿，刀鞘上还挂着个小小的穿线孔。
“这刀……我平时缝衣服裁布料也用类似的，就是没这么锋利。”
她捏着刀柄试了试，锯齿能轻松划开纸箱的硬壳。
“既能防身，要是后面需要撕布做标记，也能用得上。”
说着她又往夹层里摸，摸出一本巴掌大的线装笔记本。翻开第一页，里面夹着张塑封的证件，照片上的她笑着比了个“V”，写着“赵兰”二字。
“这是我的社区照片……怎么会在这儿？”
赵兰愣了愣，指尖划过笔记本里的字迹，全是她平时记录居民需求的草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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