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峰回路转，神兵天降
街道办里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王大妈和那个年轻办事员，在易中海那番“为你好”的暗示下，看何卫国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戒备和疏离。
傻柱急得满头大汗，几次想开口替大哥辩解，却都被何卫国用眼神制止了。
何卫国看着易中海那张看似忠厚、实则写满了阴险算计的脸，不怒反笑。
他笑得很大声，笑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莫名其妙。
“易中海，我以前还敬你是个长辈，现在看来，你这道德天尊的伪善面具戴久了，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？”
何卫国收敛笑容，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，“你以为在街道办耍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，就能把我何卫国拿捏住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你还不够格！”
易中海被他这番指名道姓的羞辱气得脸色涨红，浑身发抖，指着何卫国的手都在哆嗦：“你……你放肆！何卫国！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？还有没有组织纪律？”
“跟你这种人，我用不着讲纪律！”何卫国上前一步，那股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煞气，压得易中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。
何卫国不再理他，转身对着王大妈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：“王主任，我再问最后一遍，我这户口，今天到底能不能办？”
王大妈被何卫国这气势镇住了，但想到易中海的“提醒”，还是硬着头皮说道：“何卫国同志，你的情况特殊，我们必须得向上级核实清楚……你先回去等消息吧。”
“等消息？”何卫国笑了，“行，我等。”
说完，他拉着一脸焦急的傻柱，转身就走，没有半分拖泥带水。
看着何卫国离去的背影，易中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。
在他看来，何卫国就是一介莽夫，拳头再硬，到了机关单位，不还是得乖乖吃瘪？
没了户口，没了身份，就是个黑户！看他还能怎么折腾！
“哥！这可咋办啊？”一走出街道办，傻柱就急得团团转，“这帮人官官相护，明显是听了易中海那老东西的挑拨，故意卡着咱们不给办啊！”
何卫国脚步没停，语气却异常沉稳：“慌什么？天塌不下来。”
“他们不给办，自然有能办的地方。走，哥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傻柱一愣：“去哪儿？”
“民政局，优抚科。”何卫国吐出几个字。
他心里门儿清，派出所和街道办这种基层单位，容易被人情关系左右。但民政局的优抚科是专门负责退伍、牺牲军人相关事宜的，那里的规矩更严，也更认部队的章。
易中海的手，还伸不了那么长！
兄弟俩坐上电车，一路颠簸，很快就到了区民政局。
可就在他们刚下车，准备过马路的时候，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，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，猛地停在了他们面前。
车门打开，一个穿着四个兜军装、肩膀上扛着两杠三星的中年军官，在警卫员的搀扶下快步走了下来。
他径直冲到何卫国面前，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何卫国的脸，眼神里充满了震惊、不敢置信，还有一丝……激动到极致的颤抖。
“小……小何？你……你他娘的是何卫国？”
中年军官的声音都在发颤，手哆哆嗦嗦地伸出来，似乎想触摸何卫国的脸，又怕眼前只是幻觉。
何卫国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，脑海中原主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。
这张脸，他化成灰都认识！
十二年前，在那场惨烈无比的战役中，自己为了掩护师长撤退，身负重伤，最后关头，硬是把师长从敌人包围圈里背了出来。
而眼前这位，正是他当年用命救回来的师长——如今早已是军区副司令的，李云龙！
哦不，是杨卫东！
“师……师长？”何卫国试探着喊了一声，声音也有些干涩。
“我操！真是你小子！”
杨卫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，一把死死抱住何卫国，这个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铁血将军，此刻竟是虎目含泪，声音哽咽。
“你个臭小子！你他娘的还活着！你知不知道……老子找了你十二年！十二年啊！”
他用力捶打着何卫国的后背，力道之大，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愧疚和思念全都发泄出来。
当年，他亲眼看着何卫国为了掩护他，被炮弹的气浪掀翻，跌落山崖。他一直以为，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兵，早就尸骨无存了。
这份愧疚，压在他心头整整十二年！
何卫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搞得心潮澎湃，眼眶有些发热：“师长……我命硬，没死成，回来了。”
两人就这么在马路边上，上演了一出将帅重逢的感人戏码。
旁边的傻柱和警卫员早就看傻了。
尤其是傻柱，他看着那位肩上扛着金灿灿星星的大官，抱着自家大哥哭得像个孩子，脑子彻底宕机了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？
自家大哥……还救过这么大官的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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