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何卫国摇了摇头,掸了掸烟灰,“第一,我过阵子单位分的筒子楼就下来了,用不上这些老家伙。第二嘛……”
他的嘴角,勾起一抹让许大茂心头发寒的笑容。
“这事儿,你去办,比我亲自去办,效果要好得多。”
许大茂一愣,随即脑子里那根弦“嗡”的一声,瞬间就想通了!
他明白了!何大哥这哪是让他去占便宜,这分明是递给他一把杀人诛心的刀啊!
让他许大茂,去买下易中海最引以为傲的传家宝!
这是什么概念?
这无异于当着全院的面,把他易中海最后的脸面和尊严,狠狠地扒下来,扔在地上,再用脚碾个稀碎!
以后,易中海每天只要走出房门,就能看到自己曾经的宝贝,被他最看不起的“小人”许大茂用着、坐着、躺着!
这比杀了他还难受!
“杀人诛心!何大哥,您这招……实在是太绝了!”许大茂激动得浑身发抖,看向何卫国的眼神,已经从崇拜,彻底化为了狂热!
“怎么样?”何卫国看着他,“这笔买卖,做不做?”
“做!必须做!”许大茂一拍大腿,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,“何大哥您放心!这事儿,包在我身上!我不仅要把东西买回来,还要让他易中海,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!”
……
说干就干,许大茂回家凑了钱,便在何卫国和傻柱的“陪同”下,大摇大摆地走向了易中海家。
一进门,就看到易中海和一大妈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屋里,看着满屋的家具,如同在看自家即将出殡的亲人。
“哟,一大爷……哦不对,”许大茂故意拉长了调子,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,“易中海同志,听说您家里有难处,要变卖点家当?我这不,作为老邻居,特意过来帮衬帮衬嘛!”
易中海看到来人是许大茂,身后还跟着何家那两个煞神,气得浑身发抖,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他怎么会不明白,这是何卫国安排好的,是专门派来羞辱他的!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许大茂压根不理他,自顾自地在屋里转悠起来,像个经验老到的掌柜,这里敲敲,那里摸摸,嘴里还啧啧有声。
“哎哟,这八仙桌,年头是够了,就是这桌角有点磨损……可惜了。”
“还有这瓷瓶,看着倒是不错,就是这瓶口的釉色……啧啧,有点瑕疵啊。”
他那副鸡蛋里挑骨头的样子,气得一大妈浑身发抖,却一个字也不敢说。
最后,许大茂转悠完了,才慢悠悠地伸出八根手指,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:“易中海同志,看在咱们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,也看在何大哥的面子上,这些东西,我给你这个数!”
“八十块!一口价!算是兄弟我,仁至义尽了!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趁火打劫!”易中海气得嘴唇发紫。
“趁火打劫?”许大茂嗤笑一声,“你要是觉得价低了,也行啊。你现在就出门,去外面吆喝吆喝,你看这满四九城,除了我许大茂,今天之内,还有谁能拿出八十块现金,来买你这堆破烂?”
易中海被噎得哑口无言。他知道,许大茂说的是事实。
他看着许大茂那张得意洋洋的脸,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冰冷的何卫国,最终,那点可怜的骨气,还是被对何卫国的恐惧彻底压垮了。
他闭上眼,从牙缝里,挤出了两个字:“卖……了……”
交易达成,许大茂当着全院人的面,将八十块钱点清,交到了何卫国手上。
何卫国看都没看,直接将钱塞给了身旁的傻柱:“拿着,这是第一笔。拿回去给雨水收好。剩下的,咱们按月收!”
随后,许大茂更是扯开嗓子,在院里呼朋引伴。
“光天!光福!解放!都出来搭把手!帮我把这套新家具搬回家!”
在全院人那震撼、同情、幸灾乐祸的复杂目光中,易中海家那套象征着他昔日地位和体面的红木家具,被一件件地抬了出来,又一件件地,搬进了斜对门许大茂的屋里。
那扇门,正对着易中海家的窗户。
易中海瘫坐在空荡荡的屋里,听着外面许大茂那意气风发的指挥声,看着窗外那晃动的人影,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。
他知道,何卫国不仅拿走了他的钱,更是抽走了他的魂。
院子里,许大茂指挥着众人摆放好家具,得意地走到何卫国身边,压低声音,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敬畏和叹服:“何大哥……您这手段,真是杀人不见血啊!我许大茂,这辈子就没服过谁,今天,我是真服了您了!”
何卫国看着远处那扇紧闭的、如同坟墓般的房门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:
“这只是个开始。”
“敢把我弟弟妹妹当傻子耍,把他当成血包吸,把他当成工具算计……他的苦日子,还长着呢。”
易中海的倒台,如同在四合院这潭死水中投下了一块巨石,余波久久未平。
几天过去,院里的格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曾经说一不二的一大爷,如今成了院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,整日大门紧闭,偶尔出门倒水,也是低着头,脚步匆匆,生怕与人对视。他那空荡荡的屋子,和斜对门许大茂家那套崭新的红木家具,形成了最刺眼、也最富戏剧性的对比。
贾家更是彻底蔫了,贾张氏不敢再在院里骂街,秦淮茹也收起了那副楚楚可怜的嘴脸,一家人变得异常低调,仿佛生怕引起何家兄弟的注意。
整个四合院,迎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以何家为绝对核心的“新和平”。
而这份和平的缔造者何卫国,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每天照常上班下班,日子过得波澜不惊。
这天,傻柱从厂里回来,脸上带着一种既兴奋又忐忑的古怪表情。他一进屋,就神神秘秘地把何卫国拉到一旁。
“哥!哥!出大事了!”
何卫国瞥了他一眼:“天塌下来了?”
“比天塌下来还邪乎!”傻柱压低声音,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,“今天下午,李副厂长,亲自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了!”
“哦?”何卫国来了点兴趣,“他找你干嘛?又挑你刺儿了?”
“没有!没有!”傻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他……他态度好得……我都有点害怕!又是夸我菜做得好,又是关心我生活上有没有困难,最后……最后您猜他说啥?”
傻柱深吸一口气,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:“他……他想请我这个周末,去他家吃顿饭!还说……还说他爱人的亲侄女,刚从老家过来,在纺织厂上班,是个好姑娘,也一块儿来家里吃饭,让我们……让我们年轻人,认识认识!”
何卫国听完,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。
李怀德这个人精,这是在主动示好,甚至是在“投资”了。
上次于主任那件事,让他彻底看清了何家兄弟背后潜在的能量。现在主动撮合自己的亲戚和傻柱认识,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拉拢,而是想通过联姻,将双方的关系彻底捆绑在一起。
傻柱却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无措中:“哥,你说……我……我去不去啊?那可是李副厂长的家宴啊!我……我这去了该说啥?该干啥?万一搞砸了……”
他一个在厨房和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大老粗,哪里见过这种阵仗?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。
“去,为什么不去?”何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笃定,“这不光是吃饭,这是李怀德在给你递橄榄枝,是好事。”
他看着傻柱那副没出息的样子,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瞧你这点胆子!不就是见个姑娘吗?你怕什么?”何卫国说道,“你现在是轧钢厂小食堂的主厨,七级炊事员,工资待遇在全厂都排得上号!有房有手艺,你哪点差了?把腰杆给我挺直了!”
他想了想,决定给傻柱再加一道保险。
“这事儿,光我教你还不行。你这榆木疙瘩,在跟姑娘打交道这方面,一窍不通。”
说完,他直接走到门口,对着院里喊了一嗓子:“许大茂!你给我滚过来一下!”
正在自家门口显摆新家具的许大茂一听,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:“哎!何大哥!您找我?”
何卫国指了指屋里的傻柱,言简意赅地下达了命令:“大茂,给你安排个新任务。柱子这个周末,要去李副厂长家相亲。但是他,”何卫国一脸嫌弃地指着傻柱,“是个棒槌,不开窍。”
“你,”他又指向许大茂,“脑子活,鬼点子多,会来事儿。从今天开始,你负责给他特训!从穿什么衣服、带什么礼物,到见了人该怎么说话,你都给我好好教教他!这事儿要是办砸了,我拿你是问!”
许大茂一听,眼睛瞬间就亮了,兴奋得直搓手!
我的天!
还有这好事儿?
当傻柱的“爱情导师”?拿着何大哥的鸡毛当令箭,名正言顺地“指导”傻柱?
这简直比看傻柱挨揍还过瘾啊!
“何大哥!您就瞧好吧!”许大茂把胸脯拍得砰砰响,“这事儿您交给我,那绝对是找对人了!您放心,我保证把柱子调教得……呃不,是指导得明明白白的!保证让他到时候表现得体体面面,绝不给您丢脸!”
傻柱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,急道:“哥!我不!我不要他教!许大茂能教出什么好来?他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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