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勃朗峰咖啡馆出来时，夜色已经漫过阿尔卑斯山的山脊。李昊握着艾琳递来的U盘，指尖能感受到金属外壳的凉意，就像握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——距离“净化计划”攻击上海港货运系统，只剩不到40个小时。
“暗网论坛里有个加密频道，是组织成员的实时通讯群，”艾琳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盯着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的代码，“我能破解权限，但需要国内技术组配合，同步拦截他们的指令。”李昊一边开车往机场赶，一边用卫星电话联系老张：“立刻调派三组核心技术员，搭建临时加密信道，艾琳要接入‘净化者’的内部通讯群，另外，上海港那边的安防升级怎么样了？”
电话那头的老张声音带着疲惫，却很坚定：“已经联合港口技术部，把货运系统的核心服务器临时断网，换成了离线备用系统，但备用系统只能撑24小时，超过时间，港口的集装箱调度会全面瘫痪。”李昊看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雪景：“撑到我们回去，艾琳有攻击代码的漏洞清单，能找到他们的后门。”
挂了电话，艾琳突然把屏幕转向李昊：“你看这个。”屏幕上是组织成员的聊天记录，一个备注“乌鸦”的人正在发指令，让各地节点提前两小时启动设备自检，“这是在确认节点是否在线，”艾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，“他们在怀疑有内鬼，可能会提前发动攻击。”李昊立刻踩下油门，车窗外的风雪更大了，车灯在雪夜里划出两道惨白的光。
凌晨一点，他们终于抵达苏黎世机场。刚登上回国的航班，艾琳就接到了国际医疗组织的电话——她的妹妹已经从原来的私人医院转出，被安排进了日内瓦的一家专科医院，免疫科专家正在制定治疗方案。“医生说，只要找到匹配的干细胞，治愈的概率有60%。”艾琳挂了电话，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松，可转眼看到屏幕上“上海港”的坐标，又立刻绷紧了脸，“我必须尽快找到所有攻击节点，不能让他们毁了更多人的生活。”
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里，两人几乎没合眼。艾琳破解了“净化者”的通讯加密，调出了更多成员的身份信息：有在德国鲁尔工业区任职的电力工程师，有负责美国休斯顿炼油厂安防系统的技术主管，还有几个隐藏在东南亚的代码写手。“这个工程师，”艾琳指着屏幕上一个叫马库斯的名字，“他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，‘净化者’用医院的治疗名额要挟他，让他在电力系统里留了后门。”
李昊看着马库斯的家庭照片，突然想起当年在独立团时，战友老王为了保护村民，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碉堡的场景。“都是为人父母，”他轻声说，“他们不是真的想破坏，只是被软肋困住了。”艾琳点点头，在马库斯的通讯记录里找到了一条隐藏信息——是用女儿的画画软件加密的，内容是“鲁尔区变电站，三号变压器的保护程序有问题”。
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时，天刚蒙蒙亮。老张带着技术组的人早已在机场等候，直接把他们接到了港口附近的临时指挥点。指挥点的屏幕墙上，上海港的实时监控画面正不断刷新：集装箱吊机在缓慢运转，货运卡车排队等候进场，看似平静的场景下，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。
“根据艾琳提供的漏洞清单，我们发现货运系统的调度算法里，有一段隐藏的触发程序，”老张指着屏幕上的代码片段，“只要外界输入特定指令，整个调度系统就会陷入死循环，吊机停摆，卡车无法进出，港口会彻底瘫痪。”艾琳立刻坐在电脑前，手指在键盘上翻飞：“我能反向编写拦截程序，但需要有人进入港口的核心机房，物理断开触发程序的服务器连接——那里的防火墙是我当年写的，远程破解需要时间，来不及。”
李昊立刻站起来：“我去。”老张想阻止：“港口机房的安保很严，而且‘净化者’可能在里面布了陷阱。”李昊从背包里拿出当年的侦察兵证件，照片上的他还穿着军装，眼神锐利：“当年在太行山，比这危险的陷阱我都闯过。”他转身看向艾琳：“给我画张机房的路线图，标注出服务器的位置，我进去后，你远程同步启动拦截程序。”
艾琳快速在电脑上画出机房的布局图，又把一个微型定位器递给李昊：“这能实时传输你的位置，遇到危险就按侧面的红色按钮，我们会立刻支援。”李昊把定位器别在衣领上，换上港口工作人员的制服，跟着老张安排的向导，朝着核心机房走去。
机房在港口调度中心的地下三层，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，空气中弥漫着机器的散热味。向导把李昊送到机房门口，低声说：“里面有三个安保人员，我去引开他们，你趁机进去。”李昊点点头，握紧了口袋里的电击器——这是他能携带的唯一“武器”。
几分钟后，走廊尽头传来争吵声，三个安保人员果然被引走了。李昊迅速刷开机房的门禁，闪身进去。机房里摆满了服务器，指示灯在黑暗中不停闪烁，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。他按照艾琳画的路线图，很快找到了目标服务器——是一台银色的机架式服务器，上面贴着“调度系统核心1号”的标签。
就在他准备拔掉服务器电源时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“别动。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，李昊回头，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，手里拿着一把匕首。“‘净化者’的人？”李昊缓缓转过身，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。男人冷笑一声：“我是负责看守机房的，你们以为破解了通讯，就能阻止计划？太晚了。”
男人说着就冲了过来，李昊侧身躲开，趁机从口袋里掏出电击器，朝着男人的胳膊按了下去。男人惨叫一声，匕首掉在地上，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。李昊没敢耽误，立刻拔掉了目标服务器的电源。就在这时，他的耳机里传来艾琳的声音：“拦截程序启动成功！触发程序被阻断，调度系统恢复正常！”
李昊松了口气，刚想转身离开，突然发现机房的角落里，还有一台隐藏的服务器——指示灯正在快速闪烁，屏幕上显示着“攻击指令已发送，倒计时10分钟”。他立刻跑过去，发现这台服务器连接着独立的网线，显然是“净化者”留下的备用触发点。
“艾琳，这里还有一台备用服务器，攻击指令已经发送，还有10分钟！”李昊对着耳机大喊。艾琳的声音带着焦急：“我远程破解它的防火墙，你再坚持5分钟！”李昊看着屏幕上不断减少的倒计时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绝不能让攻击成功。他尝试拔掉服务器的网线，可网线被特殊的卡扣固定着，根本拔不下来。
倒计时还剩3分钟时，艾琳的声音终于传来：“破解成功！拦截程序正在生效！”屏幕上的倒计时突然停止，随后变成了“指令拦截成功”的字样。李昊瘫坐在地上，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——刚才的几分钟，比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要紧张。
当李昊从机房出来时，天已经大亮。指挥点里一片欢呼，老张正拿着电话，向总部汇报拦截成功的消息。艾琳看到李昊，立刻跑过来：“你没事吧？刚才定位器的信号突然弱了，我还以为……”李昊笑着摇摇头：“一点小意外，已经解决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艾琳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消息——是马库斯发来的，附带一张照片：鲁尔区的变电站里，三号变压器的保护程序已经被修复，照片的背景里，他的女儿正躺在病床上，戴着氧气罩，却对着镜头比了个“V”字手势。“他说，他已经向当地警方自首，”艾琳轻声说，“希望能争取宽大处理，早点陪在女儿身边。”
李昊看着照片，突然想起了太行山上的日出——当年打完仗，他和战友们坐在山头上，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，心里想着，以后再也不用打仗了，老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了。现在，看着上海港恢复正常运转的画面，他知道，这份安稳，需要有人用不同的方式去守护——有人扛枪上战场，有人敲代码筑防线，本质上，都是在守护心里的家国。
老张走过来，拍了拍李昊的肩膀：“总部传来消息，其他两个攻击节点也已经被国际刑警控制，‘净化者’的核心成员大部分落网，只剩下几个漏网之鱼，正在追查。”李昊点点头，看向窗外的上海港——吊机在蓝天下忙碌，货运卡车有序进出，阳光洒在集装箱上，反射出金色的光。
“还没结束，”艾琳突然说，“我在‘净化者’的服务器里，发现了一份未完成的计划，目标是国内的军工配套企业，他们想通过破坏零部件生产，影响国防建设。”李昊转过身，看着艾琳，眼神坚定：“那我们就继续追查，不管是代码构筑的迷宫，还是现实里的陷阱，只要是威胁家国的，我们就一定能闯过去。”
指挥点的屏幕墙上，上海港的实时数据还在不断刷新，安全指数稳定在100%。李昊知道，这不是终点，而是新的开始——就像当年打完抗日战争，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；现在，代码构筑的战场上，也需要有人一直坚守，用技术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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