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风雪过后,雪原一片死寂。阳光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,让人睁不开眼。林野赶紧用黑布做了个简易眼罩,才勉强能视物。
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,速度慢得像蜗牛。马和骆驼虽然耐寒,但在齐膝深的雪里也走得很吃力。
走了大半天,才前进了不到十里路。林野看着仿佛没有尽头的雪原,开始怀疑人生:“这得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到冰原深处啊?白无咎那老乌龟是怎么把据点建在这种鬼地方的?难道他会瞬移?”
苏九媚倒是比较淡定,一边运转妖力抵抗严寒,一边警惕地感知着周围:“小心点,这种环境里,往往藏着更危险的东西。”
话音刚落,走在前面的马突然不安地嘶鸣起来,停下脚步,不肯再往前走。骆驼也喷着响鼻,显得有些焦躁。
“有情况!”林野立刻警觉,【真理之瞳】扫视前方。
只见前方不远处的雪地里,突然拱起了几个雪包,然后,几个毛茸茸的、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身影钻了出来!
这些生物长得有点像人,但更加矮壮,浑身覆盖着长长的白毛,脸上五官扁平,手里拿着粗糙的骨矛和石斧,正用警惕而凶狠的目光盯着他们。
“雪人?还是……雪怪?”林野愣了一下,没想到真碰上传说中的生物了。
那几个雪人(暂称)发出低沉的吼声,挥舞着骨矛,显然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再前进。
林野不想节外生枝,尝试着沟通(手脚并用加意念):“喂!哥们儿!我们没有恶意!只是路过!借个道行不行?”
雪人显然听不懂,反而觉得林野手舞足蹈的样子很有挑衅意味,吼声更大了,甚至开始投掷小石块示威。
一块石头砸在马腿上,马受惊扬起前蹄。林野赶紧安抚。
“看来语言不通啊。”林野挠头,“怎么办?打过去?”
苏九媚观察了一下:“它们数量不多,而且看起来不算太强。但最好不要轻易动手,万一引来更多就麻烦了。”
就在这时,林野灵机一动,想起了巴特尔给的食物。他赶紧从骆驼背上的包裹里,拿出一大块风干肉,小心翼翼地扔了过去。
“请你们吃东西!交个朋友!”林野尽量做出友善的表情。
那块肉落在雪地上。几个雪人疑惑地看着肉,又看看林野。其中一个胆子大的,慢慢走过去,捡起肉闻了闻,然后试探性地咬了一口。
风干肉硬邦邦的,但那雪人似乎牙口很好,嚼得嘎嘣脆。吃完后,它咂咂嘴,眼神中的敌意明显减少了一些,甚至对着林野“呜呜”叫了两声,像是在说“味道不错”。
“有效果!”林野大喜,又连续扔了好几块肉过去,还有几块奶豆腐。
雪人们围在一起,分享着食物,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。它们甚至对着林野和苏九媚做出了类似“招手”的动作。
“它们这是……让我们跟它们走?”林野猜测。
犹豫了一下,林野决定跟上去看看。毕竟在这些土著的地盘上,硬闯不如合作。
雪人们在前面带路,它们似乎知道哪里有坚实的雪层,走得很快。林野和苏九媚牵着牲口,艰难地跟在后面。
七拐八绕之后,他们来到了一个背风的雪坡下。雪坡上挖了很多洞穴,看来是这些雪人的村落。
雪人们回到村子,显得很兴奋,呜呜哇哇地叫着,引来了更多雪人出来围观。这些雪人看到林野和苏九媚这两个“异类”,都很好奇,但因为有食物开路,并没有表现出攻击性。
一个看起来像是长老的、胡子更长的雪人走过来,对着林野比划着,又指了指他们带来的骆驼和马。
林野琢磨了半天,才明白过来:“它是不是……想用东西跟我们换牲口?”
他尝试着摇头,指了指骆驼背上的肉干,又指了指雪人,表示只想用食物交换信息或者带路。
雪人长老似乎明白了,点了点头。它让其他雪人拿来了几块散发着寒气的、半透明的石头,还有几张完整的、不知名野兽的毛皮,想跟林野交换。
林野对石头和毛皮没兴趣,但他【真理之瞳】发现,那些寒气石头似乎蕴含着不错的冰属性灵气,或许有点用。于是他收下了石头,给了雪人更多肉干和奶豆腐。
交易完成,双方都很满意。雪人们举行了简单的“宴会”,把林野给的食物分而食之,气氛热烈。
趁着气氛好,林野再次比划着,询问极北冰原深处的情况,尤其是关于“高山”、“白光”以及“黑袍人”的信息。
雪人长老看到林野比划“黑袍人”时,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恐惧和愤怒。它激动地比划着,指向冰原深处,做出攻击和死亡的姿势,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族人身上的一些陈旧伤痕。
林野看懂了:“你们和那些黑袍人打过交道?他们伤害过你们?”
雪人长老重重地点头,眼中充满了仇恨。它又指向冰原深处一个方向,然后做出一个山峰的手势,接着模仿爆炸和寒冷的样子。
“黑袍人在那个方向的山里?在做很危险的事情?”林野追问。
雪人长老再次点头,然后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又指了指自己和其他几个强壮的雪人战士,意思是要给他们带路,一起去对付黑袍人!
林野和苏九媚对视一眼,又惊又喜。没想到因祸得福,竟然找到了盟友(虽然是临时性的)!
有这些熟悉地形的雪人带路,不仅能避开很多危险,还能更快地找到目标!
“成交!”林野用力拍了拍雪人长老毛茸茸的肩膀(手感不错),“让我们一起,去端了那帮龟孙子的老窝!”
于是,林野和苏九媚的“北极探险队”,成功招募了一批“雪地特种兵”。虽然沟通基本靠猜,但目标一致!
在雪人向导的带领下,队伍再次出发,朝着极北冰原最寒冷、最神秘的核心区域挺进。有了雪人的帮助,行进速度大大加快,而且避开了好几处隐藏的冰缝和危险的雪崩区。
林野看着前方白茫茫的天地,心中充满了期待(和一丝对温暖的渴望):“白无咎,你等着!我带着‘北极熊’……啊不,是雪人兄弟,来找你算账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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