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卷着碎浪拍在“青州六号”铁甲船的甲板上，太史慈正用望远镜盯着东北方向——三日前，公孙康派来的斥候传回消息：高句丽残部首领阿骨延，率八十艘快船裹挟两千部众，已与夏侯德的五艘铁甲楼船在“长山岛”汇合，正往成山港驶来。
“将军，马均先生的新炮已调试好！”副将指着甲板上新增的两门“锥形膛线炮”，炮管比之前粗了两圈，旁边堆着泛着冷光的“穿甲爆破弹”，“这弹能穿透三寸铁板，炸开后还能引燃船板，专门对付夏侯德的铁甲楼船。”
太史慈点头，手指在海图上划出一道弧线：“长山岛往成山港的‘老龙湾’有暗礁，水下棱堡的铁桩已加固，再让马均在暗礁区布五十颗‘触发水雷’——敌船吃水深，必走主航道，正好进咱们的埋伏圈。小陈他们呢？”
“在老龙湾西侧的‘石岛’侦查！”话音刚落，瞭望手就大喊：“将军！石岛方向有信号！”远处海面上，三道红光接连升起——是小陈约定的“敌船靠近”信号。
石岛的礁石后，小陈、阿木、阿福正趴在结冰的岩缝里，望远镜里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：五艘铁甲楼船走在中间，船身裹着黑铁，烟囱里喷着浓白的汽，两侧跟着八十艘高句丽快船，船舷上插着狼头旗，士兵们正往箭囊里装火箭。
“夏侯德的楼船烟囱太粗！”阿福突然指着望远镜，“而且船底吃水线以下，没装铁甲！”小陈立刻掏出炭笔，在羊皮纸上画下敌船弱点，让阿木放出信鸽——信上除了敌船数量，还特意标了“楼船烟囱易燃、船底无甲”的字样。
太史慈收到信时，敌船已进入老龙湾外围。夏侯德站在主舰“铁甲一号”的甲板上，看着前方平静的海面，嘴角勾起冷笑：“谢骅的船定在港内躲着，等咱们靠近了，先用火箭烧了他的码头！”他下令让高句丽快船在前开路，铁甲楼船跟在后面，慢慢往主航道驶去。
“轰隆！”第一颗触发水雷在最前的高句丽快船下炸开，船底被掀出大洞，海水瞬间涌进船舱，快船没半柱香就沉了。阿骨延见状，想让快船绕开主航道，却被夏侯德喝止：“慌什么！青州的水雷没多少，冲过去！”
可刚往前驶了半里，水下突然升起一排铁桩——是成山港的水下棱堡！最前的铁甲楼船“铁甲三号”没来得及转向，船底狠狠撞在铁桩上，“咔嚓”一声，船底钢板被划开一道长缝，海水顺着裂缝往里灌。
“开火！”太史慈的声音在海风里炸开，“青州六号”与另外两艘铁甲船同时转向，甲板上的锥形膛线炮喷出火舌。穿甲爆破弹带着呼啸，第一发就击中“铁甲一号”的烟囱——弹体穿透铁板，在烟囱内部炸开，火星引燃了输汽管，浓烟瞬间裹住整艘船。
“救火！快救火！”夏侯德在甲板上大喊，可输汽管一旦引燃，根本扑不灭。更糟的是，第二发穿甲弹直接命中“铁甲一号”的船底，爆破弹炸开的碎片将船底捅出个大洞，海水汹涌而入，船身开始倾斜。
高句丽的快船见铁甲楼船被困，想掉头逃跑，却被突然出现的辽东突骑拦住——公孙康亲自率三千突骑，乘着五十艘快舟，从老龙湾东侧绕来，突骑们手持弯刀，跳上高句丽快船就砍。阿骨延想驾船突围，却被公孙康一弯刀劈中肩膀，摔进海里，被冰冷的海水瞬间冻僵。
“夏侯德！投降吧！”太史慈驾着“青州六号”逼近“铁甲一号”，甲板上的士兵们已搭起跳板。夏侯德看着倾斜的船身，又看了眼四周溃败的快船，突然拔出佩剑往脖子上抹——却被身边的士兵拦住，按在甲板上捆了个结实。
这场海战从正午打到黄昏，青州军击沉铁甲楼船三艘、高句丽快船四十六艘，俘虏夏侯德及残部一千两百人，阿骨延的高句丽残部几乎被全歼。清理战场时，士兵们在“铁甲一号”的船舱里搜出曹操的密信，上面写着“若拿下成山港，即刻北上袭辽东，灭公孙康”——公孙康看后，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：“曹贼竟想连我也灭了！今后辽东与青州，定要生死与共！”
战后第三日，马均带着工匠登上被俘的“铁甲二号”，敲打着船身的铁板，突然指着船底笑道：“夏侯德这船看着硬，其实偷工减料——船底只用了一寸铁板，还没做防腐，咱们的穿甲弹能打穿，一点不奇怪。”他让人将船底拆开，取走完好的蒸汽机，“这机子能改改，装到咱们的新船上，速度能再快三成。”
小陈带着阿木、阿福在老龙湾清理水雷时，发现一艘半沉的高句丽快船里，藏着十几个被掳来的辽东渔民。“俺们是被阿骨延抓来划船的！”一个老渔民握着小陈的手，眼泪直流。小陈立刻让人将渔民送到公孙康的船上，还给他们塞了热土豆：“别怕，现在安全了。”
许昌城内，曹操看着夏侯德被俘、高句丽残部覆灭的战报，把案上的青铜鼎都掀翻了。荀彧站在一旁，声音发颤：“孟德公，青州如今海陆皆固，盟友齐心，再攻恐难……”
“难也要攻！”曹操打断他，眼神猩红，“传我命令，让夏侯敦在冀州集结五万大军，明年正月攻泰山关；再派使者去凉州，找韩遂的旧部梁兴——许他凉州牧之职，让他在武威关后方作乱！我就不信，谢骅能同时守三路！”
青州议事厅内，郭嘉展开从夏侯德船上搜出的密信，又叠上凉州斥候的急报：“曹操想让夏侯敦攻泰山关，梁兴扰武威关，是想分散咱们的兵力。马超将军刚在泰山关加固了棱堡，可武威关后方空虚，需派马岱带一千骑兵去支援韩遂。”
谢骅点头，手指在海图上敲了敲：“成山港的铁甲船再增两艘，让马均加快改良被俘的蒸汽机；公孙康的突骑留在成山港协防，防止曹操再从海路偷袭；少年队分一队去武威关，协助马岱侦查梁兴的动向。”
三日后，马岱带着骑兵往武威关出发，小陈、阿木也跟着同行——他们要去武威关西侧的“昌松寨”侦查，那里是梁兴的老巢。成山港的船坞里，工匠们正将被俘的蒸汽机拆下来，马均拿着图纸在一旁指挥，火星从锻铁炉里溅出，落在堆积的钢板上；太史慈则带着另外三艘铁甲船，在成山港外围巡逻，甲板上的穿甲爆破弹已装满，随时准备应对新的来犯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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