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夜宴的鎏金宫灯映着满殿华服，萧彻端着酒杯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，目光扫过席间——李玄机坐在对面，正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，袖口露出的玄清观暗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。老黄立在殿柱后，断指无意识地敲着柱身，每敲九下便停顿片刻，那是他与萧彻约定的警示信号。
“萧世子年轻有为啊，”皇帝端起龙杯，声音洪亮，“北境能有今日安稳，你和北凉铁骑功不可没。”
萧彻起身谢恩，余光却瞥见李玄机身边的侍女正往他的酒壶里添酒，那侍女手指上戴着枚银戒指，戒面刻着玄清观的北斗纹。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接酒时“不慎”手滑，酒杯落地，碎裂声惊得满殿寂静。
“恕罪，陛下。”萧彻垂首，“臣想起北境雪灾，百姓无粮，实在无心饮酒。”
李玄机脸色微沉，刚要开口，却见萧彻突然凑近皇帝，低声道：“陛下可知，您案上的安神香，燃的是南疆‘蚀心草’？长期闻之，龙体渐弱，恐成他人傀儡。”
皇帝端杯的手猛地一顿，眼底闪过惊怒，不动声色地扫了眼香炉，随即笑道：“世子忧国忧民，朕心甚慰。来人，换些新茶来。”换茶的内侍刚走近，就被老黄不着痕迹地绊了一下，茶盘摔在李玄机脚边，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袍。
“大胆！”李玄机怒喝，猛地拍案而起，指尖已凝聚起寒气，“萧彻！你故意寻衅滋事！”
“国舅息怒。”萧彻直起身，目光锐利如刀，“比起寻衅滋事，借安神香暗害陛下，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吧？”
就在此时，苏轻眉抱着一卷卷轴从殿外进来，身姿挺拔，与往日的温婉截然不同。“陛下，臣女有证物呈上。”她展开卷轴，里面是李玄机与黑石部的密信，墨迹经老黄验过，确是李玄机亲笔，“此信乃黑石部降兵所献，信中言明，二十年前萧老将军战死，实是李玄机勾结外敌所致！”
“一派胡言！”李玄机目眦欲裂，玄冰指直取苏轻眉面门。老黄断指一弹，三枚铜钱破空而出，撞开他的指尖，铜钱嵌入殿柱，竟深三分。“刀魁！”李玄机又惊又怒，掌风陡变，直扑萧彻。
“你的对手是我！”老黄挡在萧彻身前，断指成爪，撕开李玄机的掌风，两人掌力相撞，殿内琉璃盏应声碎裂，寒气与刀气交织成网，逼得百官纷纷后退。萧彻趁机对皇帝道：“陛下，玄清观私藏蚀心草、培养死士，皆有证可查，李玄机狼子野心，恳请彻查！”
李玄机被老黄缠住，脱身不得，眼睁睁看着苏轻眉呈上更多证据——玄清观购置蚀心草的账册、被控制的死士供词，甚至还有他与西域毒师的密约。百官哗然，纷纷跪地请奏，要求严惩。
皇帝看着满殿证据，脸色铁青，猛地将龙椅扶手拍得粉碎：“李玄机！你还有何话可说！”
李玄机见大势已去，突然狞笑一声，指尖暗捏符咒，竟想引爆藏在殿内的毒粉。萧彻早有防备，铁刀出鞘，刀气劈向符咒，将毒粉震向窗外。老黄趁他分神，断指直取他胸口，一掌将他击翻在地，踩住他的咽喉：“束手就擒吧。”
宫灯摇曳，映着李玄机怨毒的脸，也映着萧彻与苏轻眉交换的眼神——风雪过后，总算见了清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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