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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天改命:我以残卷救大宋 第33章 血色誓言:少年岳飞入营来

夜风卷着灰烬刮过城墙,萧砚的手指蹭了蹭炮管,还有点烫。底下尸首清完了,烧剩的木头堆成小山,地皮裂得跟龟壳似的。他没回营房,就站在女墙底下,盯着几个匠人把陶瓮往箭楼搬。蜂蜡封口,铜环压边,火漆一道道缠上去,像条蛇顺着脖子往上爬。

三天后,人还没补上,病先来了。

天刚蒙蒙亮,东边帐篷里就哭开了。一个前天还能练铳的兵,早上突然发高烧、吐黑血,嘴唇鼻孔直往外渗,抬出来时已经断气。军医搭了搭脉,只摇头,说“邪气钻肺”。不到半天,又倒了五个,个个咳血,营里开始慌。有老兵跪在炮前烧香,嘀咕:“玩火的,遭天谴了。”

萧砚走到病帐,守兵想拦,被他一把推开。里头一股腥臭扑脸,病号脸黄得像纸,喘得像破风箱。他伸手摸额头,烫手,再掀开衣服,胸口一片青紫,按都不退色。他立马吼:“封帐!死人衣服全烧了,沾过身的,三天不准出营。”

话刚落,门口来报:“有个小子拿弓要见你,说是岳州岳飞,想进火器营卖命。”

萧砚转身出去,辕门外站着个少年,十六七岁,粗布衣裳,草鞋,背把长弓,腰别短刀。瘦是瘦,腰杆挺得笔直,眼神钉子一样,直直戳向城楼。

“干嘛来的?”萧砚站在台阶上,声音不高,压得住场。

“辽人打进来,山河碎了。我虽是个百姓,也懂忠义。想拿火器,杀敌报国。”少年抱拳,嗓门清亮。

“火器营不练弓。”萧砚冷冷道,“昨儿一仗,三百人折了六十三,家伙损了一半。你知道火铳一响,不是响,是把命挂在火药上?”

“我知道。”少年抬头,“火器再利,靠人使。没拼命的心,好东西也是废铁。”

萧砚没吭声。他脑子里翻着《天工》那本残书,有个“连发炮架”的图样,可眼下这仗还没打完,新法子开不了头。他缺个能托底的人,可人心难测,一步走错,全营就得玩完。

“射三箭。”他指了指百步外的靶子,“中红心,留下。”

少年解弓,搭箭,不瞄不调,第一箭“嗖”地出去,正中靶心,箭头扎进木头一寸。

第二箭连着发,还是红心,正好叠在第一支上。

第三箭仰射,划个弧,从高处落下,照样穿进红心,三支箭排成一条线。

老兵们全看傻了。萧砚慢慢走下台阶,掏出一枚火种令,递过去:“从今天起,进我亲兵队,管火种令。丢了,当场砍头。”

岳飞单膝跪地,双手接令,声音炸雷:“我拿命发誓,生死不离。”

萧砚扶他起来,眼神沉:“发誓不用,我就问你——令在你手,火器要炸了,你咋办?”

“护令如命,点火到死。”

“行。”萧砚点头,“去领盔甲,跟我巡营。”

夜里,陈无咎来了。

一身泥,袖口沾着土,进营不打招呼,直奔病帐。守兵拦他,被他一把搡开。他拿银针撬开死人嘴,用棉布蘸了口水,凑鼻子闻,又抓炭笔在纸上写:“硝毒入肺,湿寒缠经,不是瘟疫,是天天吸火药灰闹的。”

萧砚站在外头听。

“炼硝石那会儿,灰满天飞,兵天天练,吸进肺里,开头没感觉,久了就烂血伤肺。现在刚下过雨,湿气重,寒气一冲,内外夹攻,所以突然吐血。”

“能治?”

“防得住,治不快。”陈无咎抬头,“石灰水泼地,艾草熏烟,酒精喷脸,三招一起上,断源头。还得做药车,每天巡,送药,隔开病人。”

萧砚立马让人拆战车,改轮子,装密封箱,放石灰包、艾丸、酒精壶。陈无咎亲自画图,标剂量用法,催匠人连夜赶。

三天后,药车出来了。

岳飞押车去东帐。路过火器库,看见个像商人的家伙正跟守兵说话,穿褐袍,捧药匣,嘴上说着“慰问将士”。

岳飞停下,听着。

“我们上京赶集,带了点人参,孝敬军爷。”

他眉头一皱。汴地人说“京”念“jīn”,这人念“jīng”,声往上挑,是北地口音。再看他衣领里头沾着点松香,没烧完,味刺鼻,不是中原的松。

他不动声色,让药车先走,自己慢慢跟。那人拐进马厩,正要摸火器库外墙,岳飞突然吼:“你是女真还是金人?”

对方一惊,转身要跑。

岳飞抬手一箭,“啪”地钉进他靴面,人直接钉在地上。亲兵冲上来按住搜身,掏出半张纸,只剩“甲”“营”俩字,背面印着雪松纹,松针细长——辽东才有的种。

萧砚看过纸条,手指划过松纹,眼神冷下来:“金国使臣都到南边了,这哪是商人,是探子。”

陈无咎接过残纸,盯着看:“北地火把都用这种松香,他装慰问,其实是摸火器库结构和药舱位置。要不是岳飞识破,明天火药一丢,雁门守不住。”

萧砚看向岳飞,少年站在台阶下,弓在手,眼不乱瞟。

“你怎么听出他口音的?”

“我爹当过边军,教过我辨各族话。女真人说话嗓子重,‘京’字必往上扬,跟咱们汴音不一样。”

萧砚点点头,没再多说。他知道这小子不简单,可眼下事没完,金使来了,不可能就一个。他下令:“库区加防,进出都得拿火种令验身。病号全挪到东山别帐,药车一天三趟,不准断。”

当晚,萧砚一个人在屋,摊开那本残卷。识海一动,想翻新页,可刚冒个影,就散了。

——这仗没打完,新法子开不了头。

他闭眼,手指摩挲着火种令。上面刻个“执”字,深得像刀砍的。岳飞接令时,手稳得像石头,一点不抖。

第二天一早,药车又出。

岳飞推车走到西营,看见个兵蹲在沟边干呕,手里还攥着火铳,脸灰得像死人。他过去扶,一碰手背,冰凉。正要喊医,那兵突然抬头,眼白发黄,嘴里含糊:“别……别让车靠近库……”

话没说完,人倒了。

岳飞赶紧叫人,送医。低头一看,那兵腰上挂着的火种令,有刮痕,不是火器营的样式。

他抬头,盯着药车。车轮碾过湿土,两道深印,笔直指向火器库大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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