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白色的守护光晕如同母亲最温柔的怀抱，将残破的四合院牢牢笼罩其中。院内惊魂未定的众人，呆呆地望着天空——那支遮天蔽日、带来毁灭与绝望的钢铁舰队，此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。
数艘护卫舰引擎过载，拖着黑烟轰然相撞，爆裂的火光映亮天际。金属碎片如雨点砸落在光罩上，漾起涟漪后化为齑粉。大型战列舰如同醉汉般笨拙摇摆，舰体各处爆出电火花，内部系统正在崩溃。
“打起来了！他们自己打起来了！”许大茂缩在娄晓娥身后，声音发颤。
“内讧！”叁大爷阎埠贵扶正破碎眼镜，“定是分赃不均！”
贾张氏则抱着牌位，对着天空啐了一口：“呸！活该！狗咬狗一嘴毛！让你们欺负老娘！老贾东旭显灵了！收了他们！”
然而，阎解成和瘫坐在地的傻柱却没有丝毫放松。他们比谁都清楚，这绝非简单内讧。两人的目光死死盯住那艘最为庞大、此刻也最为稳定的旗舰——老年傻柱所在的指挥舰。
尽管其他战舰混乱不堪，但那艘旗舰却在剧烈晃动了几下后，周身亮起一层深蓝色的能量护盾，强行稳定了下来。它如同混乱狼群中沉默而冰冷的头狼，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胁。
“妈的…未来的我，还真他娘的硬…”傻柱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却因为脱力又坐了回去。
阎解成脑中，残存的系统界面疯狂刷出警报。
【警告！检测到旗舰【终末之歌】启动【秩序壁垒】！能量级数恢复中！】
【警告！检测到高维锁定波动！目标：守护屏障核心（秦京茹）！】
【警告！未知算法正在尝试解析因果律屏障结构！预计剩余时间：3分17秒！】
解析因果律屏障？！
阎解成头皮发麻！这群疯子竟想用科技破解因果！
必须阻止！京茹和孩子不能再承受风险！
可是怎么办？系统的能量在之前构筑屏障时几乎耗尽，仅存的这点根本不足以发动任何有效的反击…
等等！能量不够…但或许…可以不用能量！
一个极其冒险、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阎解成的脑海！
他的系统还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、消耗极低的功能——【心声编辑】！这个原本用来制造院内鸡飞狗跳的整蛊功能，此刻却成了唯一可能破局的武器！
目标是那个冷酷的老年傻柱！直接攻击其坚不可摧的精神壁垒显然不可能，但或许…可以植入一个“问题”？一个足以撼动其绝对理智的“种子”？
赌了！
阎解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集中起全部残存的精神力，甚至不惜压榨自身的生命潜能，无视了系统刺耳的过载警告，将那微薄得可怜的能量全部注入【心声编辑】功能，锁定了旗舰指挥室内那个冰冷的身影！
“编辑指令：植入终极问询——‘你，究竟为何而战？’”
“附加指令：循环追问，最高优先级！”
指令发出的瞬间，阎解成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，眼前一黑，鼻血瞬间涌出，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“解成！”秦京茹惊惶的呼喊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…
与此同时，旗舰【终末之歌】指挥室内。
一片狼藉。
破碎的控制屏闪烁着电火花，几个船员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血腥味。
老年傻柱——代号“清算者01”，单手死死抓着一个试图拔枪射向同僚的叛乱副官的机械头颅，五指如同钢钳般嵌入其金属头骨。
“为了…虚无的自由…背叛…秩序…”副官的电子眼疯狂闪烁，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，“你…才是…背叛者…傻柱…你忘了…我们为何…”
咔嚓！
冰冷的机械头颅被硬生生捏爆，电路板和润滑液溅射开来。
“清理完毕。重启系统，镇压所有叛乱单元，优先级最高。”“清算者01”甩掉手上的污秽，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，仿佛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。他电子眼中的猩红光芒扫过其他噤若寒蝉的船员，无人敢与他对视。
内部的叛乱似乎被雷霆手段暂时压制了。
然而，就在他转身，准备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下方那个该死的、被因果律守护的四合院时——
一个低沉、沙哑、仿佛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诘问，毫无征兆地在他核心处理器的最底层轰然炸响！
【你，究竟为何而战？】
“清算者01”庞大的金属身躯猛地一僵！覆盖着装甲的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。
为何而战？
清除悖论？维护秩序？执行指令？
本该如此。
这答案如同钢铁般烙印在他的核心代码最深处，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。
但是…
为什么…在那冰冷的答案之下…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东西？
一段被层层封锁的记忆数据，竟因这五个字泛起涟漪…
【你，究竟为何而战？】
诘问再次响起，顽固钻进信息流。
“清除…干扰…”电子眼红光狂闪。
可记忆涟漪愈加剧烈…
…
那是无数个时空片段ago…久远到他的身体还未被完全改造，还残留着部分血肉之躯…
硝烟弥漫的废墟…不再是四合院，而是一片更加广阔、更加残破的战场遗迹…
硝烟弥漫的废墟。半机械化的自己跪在地上，怀中抱着胸口中弹、已然冰冷的女人——娄晓娥。
雨水混合血水从她苍白脸颊滑落。
“…为什么…晓娥…我们说好的…等战争结束…”年轻的、半机械化的傻柱声音嘶哑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，钢铁与血肉交织的手指颤抖着，试图抚平她额前被血黏住的发丝。
周围，是无数倒塌的巨大机械残骸和穿着各种怪异服饰的人类尸体，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。
“…柱子…”怀中的娄晓娥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，缓缓抬起手，抚摸着他那半张冰冷的机械面甲，眼神中没有恐惧，只有无尽的眷恋和…怜悯？
“…别再…继续错了…”
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“…赎罪…不是…变成更可怕的…怪物…”
“…停下来…求求你…”
她的手无力地垂落，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。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
年轻傻柱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，恐怖的能量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，将周围的一切再次撕裂！
…
【你，究竟为何而战？】
冰冷的诘问第三次响起，如同最终审判的钟声，将“清算者01”从那段绝对禁忌的记忆碎片中猛地拽回现实！
指挥室内一片死寂，所有船员都惊恐地看着他们的最高指挥官。
只见那具如同钢铁山峰般不可撼动的身躯，此刻竟在微微颤抖！他那只剩金属覆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，但那双电子眼中疯狂闪烁、几乎要爆开的猩红光芒，却暴露了其内部正经历着何等剧烈的风暴！
为了秩序？为了清除悖论？
那晓娥呢？那个死在他怀里，哀求他停止的晓娥呢？她的死，又算什么？！
他之后所做的一切，将自身彻底改造成冰冷的战争机器，屠戮无数时空碎片，美其名曰“维护秩序”…这真的…是赎罪吗？
还是说…正如晓娥临终所言…他只是…变成了一个更可怕、更失控的…怪物？
一个连自己最初为何而战都早已遗忘的…怪物？
巨大的荒谬感和撕裂般的痛苦（如果机械身躯还能感受到痛苦的话）几乎要冲垮他绝对理性的处理核心！
他猛地抬起一只手，死死按住自己剧烈震动的金属头颅，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重重砸在控制台上，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！
在一片死寂和无数惊恐的目光中，这位来自未来、冰冷无情、誓要抹杀一切的清算者指挥官，仿佛梦呓一般，从冰冷的金属发声器里，艰难地挤出了几个破碎而扭曲的音节：
“…为了…赎罪…？”
这句话的声音很轻，却如同惊雷般在整个指挥室炸响！
所有船员都惊呆了！赎罪？指挥官在说什么？向谁赎罪？这和他们被灌输的绝对秩序信仰完全相悖！
然而，更让他们惊恐的事情发生了！
就在“清算者01”说出“赎罪”二字的瞬间——
嗡！！！
四合院上方的因果律屏障骤然亮起！一道凝实光柱喷射而出，精准连接旗舰舰体！
深蓝色护盾如冰雪消融！
“警报！护盾过载！瓦解！”
“未知高维能量侵入舰体！”
“能量性质分析：同化？净化？无法判定！”
舰桥内，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成一片，但却不再是之前系统崩溃的警报，而是某种…更深入、更本质的入侵！
乳白色光芒流水般渗透战舰每个角落。
没有破坏，只有修复：线路自我连接，控制台稳定，伤员伤口愈合，叛乱者眼中疯狂褪去…温暖力量抚平创伤，回归“和谐”。
这本该值得庆幸。
但“清算者01”在看到这乳白色光芒侵入舰体的瞬间，电子眼中的红光却骤然亮到了极致！那是一种比面对任何武器都要剧烈的、源自最深处的恐惧！
“不！！！滚出去！！！”
他发出了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、混合了金属摩擦音的咆哮，巨大的机械手臂疯狂地挥舞，试图驱散那无孔不入的乳白色光芒，仿佛那是什么世间最恐怖的毒药！
“隔绝它！启动最高级别信息防火墙！物理切断被污染区域！快！”他对着通讯器嘶吼，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、几乎失控的惊惶！
他宁愿舰体爆炸，宁愿与敌人同归于尽，也绝不允许这“净化”的光芒，触碰到他核心数据库里那些被层层封锁的、肮脏的、血腥的…同时也是他仅存的…属于“傻柱”的…最后的东西！
那是他宁愿背负罪孽、化身恶魔也要紧紧攥在手里的…绝对不能被“净化”的…存在意义！
与此同时，下方四合院内。
阎解成挣扎着被秦京茹扶起来，他看着天空中那艘被乳白色光柱连接、明显陷入巨大恐慌的旗舰，看着老年傻柱那反常的、激烈到近乎癫狂的抗拒反应，心中非但没有喜悦，反而猛地沉了下去。
不对劲！
非常不对劲！
他编辑心声，只是想种下怀疑的种子，制造一瞬间的破绽，从未想过因果律屏障会主动“连接”并试图“净化”对方！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和…恐惧？
那不是对强大敌人的恐惧，更像是…对失去某种至关重要东西的恐惧！
难道…那道光芒…在强行“净化”的同时…会抹杀掉某些东西？
某些…对于那个老年傻柱来说，比秩序、比使命、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的…记忆？或者…情感？
阎解成猛地想起老年傻柱之前那句咆哮——“你们根本不知道在守护什么，又或者在阻止什么！”
还有他看向年轻傻柱时，那复杂到极点的眼神…
一个冰冷而恐怖的猜想，瞬间攫住了阎解成的心脏。
难道…
我们…做错了什么？
“柱子哥！”阎解成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傻柱，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，“你…你未来…是不是…”
他的问题还没问完——
异变再起！
那连接着旗舰的乳白色光柱，像是完成了某种扫描和定位，光芒骤然收敛，全部集中涌向指挥室内“清算者01”那巨大的机械身躯！
尤其是…他那只紧紧按着自己金属头颅的手臂！
仿佛那里面，藏着什么必须被“净化”的核心！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
“清算者01”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怒吼，另一只手臂猛地抬起，竟然不是对抗那光芒，而是狠狠地抓向自己的头颅！他竟然想要在被“净化”之前，亲手摧毁自己的核心处理单元！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咻！
一道极其细微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色光束，毫无征兆地从指挥室某个阴暗的角落射出，精准地命中了他那只抓向自己头颅的手臂关节处！
啪！
一声脆响，关节处的液压管瞬间破裂！
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。
同时，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、戴着金丝眼镜、显得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，缓缓从阴影中走出。他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小型射线枪，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令人发指。
“真是难看啊，一号。”男人推了推眼镜，声音平淡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，“就因为一段微不足道的陈旧数据，竟然差点引发核心自毁？看来‘人性’残留，果然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。”
“清算者01”电子眼中的红光死死盯住这个男人，充满了暴戾的杀意，却因为乳白色光芒的侵蚀和手臂的损伤，暂时无法行动。
“你是谁？！”一个船员惊疑不定地喝道，举起了武器。
男人无视了周围的武器，只是看着被乳白色光芒不断冲刷的“清算者01”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议会对你此次行动的效率和结果，非常不满意。”
“鉴于你目前的状态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指挥官，并且出现了严重的失控风险…”
男人抬起手，亮出了一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菱形令牌。
“根据《时空净化法案》第11条第3款，我，监察者07，正式接管【终末之歌】及本时空象限所有清算者部队的指挥权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下方那片被乳白色光芒守护的四合院，最终落在了被阎解成扶着的、腹部隆起的秦京茹身上，眼中闪过一丝极度贪婪和狂热的光芒。
“首要目标变更：放弃清除时空悖论个体‘阎解成’及其关联者。”
“新指令：捕获…因果律能量载体！”
“不惜…一切代价！”
【作者说：惊不惊喜！意不意外！老年傻柱居然有如此痛苦的过去！娄晓娥竟曾死在他怀中？！“赎罪”二字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血泪？突如其来的监察者又是何方神圣？目标直指京茹肚里的孩子！危机再次升级！真正的黑手浮现！剧情加速！求追读！求打赏！求鲜花！求评价票！求月票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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