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离开酒楼,夕阳的余晖斜洒在青石板上,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。我沿着街巷行走,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南十字街口。
夕阳的余晖斜扫过街角,铜钉在掌心压出的凹痕尚未消退。我站在酒楼檐下,看着那灰衣杂役匆匆离去的背影,鞋底踏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轻响。
风从巷口灌进来,吹得檐角铜铃晃了一下。
叮——
声音很轻,却让我指尖一紧。
系统震动,推演器界面在意识中展开:敌对势力行动路径更新,信息链出现分叉。来源节点标记为“尉迟府门房老赵”,动机分析——贪利、可策反。
我没动。
“这图里藏着我的治国理念,”我回头对小二说,“挂出去,自然有人能看懂。”
小二还捧着那张三栏图,结结巴巴地问:“真……真要挂出去?”
“挂。”我说,“谁问起我,就说是林逸留下的。”
他点头如捣蒜,转身往墙上钉图。我抬脚迈步,衣袖一摆,铜钉滑进暗袋,指尖却触到另一张纸条——昨夜写给乞儿的那封,已经不在了。
它已经送出去了。
街市依旧喧腾。书生们围着“林逸真题解析”争抢,有人高声念诵:“工费透明公示,税银直达户部……此乃治国之本!”
一个老学究模样的人摇头晃脑:“这等见识,岂是寻常书生能有?怕是读破万卷才得此真知!”
我冷笑。
他们夸的,不过是冰山一角。真正的杀招,还藏在袖中那张复式账本里,连欧阳轩都未必看得懂。看来得用我的复式账本给他们算算清楚,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懂实务的。
正走着,系统再度震动。
系统似乎捕捉到了我的疑惑,开始自动分析:
“根据你近期的言论倾向、政策逻辑链,以及欧阳轩过往的施政风格,我们推演生成了你最可能首推的议题——农业减税。”
【模拟事件:三日后朝堂议事,尉迟武将联合边将出身官员,针对“农业减税”提案发起集体质询】
【预判结果:舆论导向“林逸不通实务”,声望下降32%,招揽进程受阻】
我脚步一顿。
农业减税?我还没提。
原来如此。
他们还没等我出招,就已布下反制之局。
我抬头,望向北街尽头——尉迟府的方向。高墙深院,飞檐如刀,此刻正被晚霞染成一片血色。
?
尉迟府,书房。
烛火摇曳,映得墙上刀影森然。
尉迟武坐在案前,手指敲着桌面,一声一声,像战鼓擂在人心上。
“一个新科榜首,值得咱们动这么大阵仗?”幕僚陈元皱眉,“不过是写了篇‘工费透明’,又没动军饷。”
“你懂什么?”尉迟武冷哼,“他提‘税银直达户部’,是想绕开地方将领?谁管赋税,谁握兵权!这小子看似清流,实则在挖我武官的根!”
陈元忍不住插话:“将军,我们如此大动干戈,万一林逸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呢?”
尉迟武猛地一拍桌子:“他敢提‘税银直达户部’,就是与整个武官集团为敌!”
陈元还要辩,另一名幕僚赵承恩已低头道:“将军所言极是。此人若被欧阳轩收为门生,日后必成心腹大患。”
尉迟武点头,目光扫过众人:“明日朝会,我会上奏边关军需,顺势引出‘地方自主征税’之议。若林逸敢跳出来反对,你们就轮番上阵——问他可懂一石粮要多少民夫运?一匹马要多少草料养?”
“让他知道,”他拍案而起,“纸上谈兵,是要丢脸的!”
话音未落,一枚虎头腰牌从他袖中滑出半寸,坠在案角。
赵承恩眼疾手快,俯身拾起,轻轻擦拭后递还:“将军威仪凛然,自当震慑宵小。”
尉迟武接过,随手塞回袖中,未觉异样。
赵承恩垂首退后一步,袖中指尖轻捻,一粒细小的炭灰粉末,悄然滑入袖袋。
?
我行至城南十字街口,忽觉掌心发烫。
系统警报再次响起,警示之音在耳边回荡:追踪节点“张三”失联。最后定位——尉迟府后院西角门。
我眼神一沉。
张三是我埋在灰桶旁的耳目,负责监视残片流向。他若失联,要么被抓,要么……倒戈。
正思索间,街边赌坊门口闪过一道身影——老赵,尉迟府门房,正鬼鬼祟祟往鞋底塞东西。
老赵最近手头紧,又听闻赌坊有高利可图,便想着用这半片灰纸残片换些银钱。他心中虽有些忐忑,但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,便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我眯眼。
系统同步调出追踪画面:老赵鞋底夹着半片焦纸,边缘有“工费透”三字残迹。
他要去哪?
赌坊门帘掀开,一股酒臭混着汗味扑面而来。老赵闪身而入,直奔后堂。
我未追。
人脉关系网自动激活,关联检索:城南“聚义赌坊”——登记业主为“纳兰氏”,实控人系淑妃纳兰芷兰胞弟。
我冷笑。
好一招借刀杀人。尉迟武烧了草稿,却不知残片会流到后宫。而纳兰芷兰,最恨我救了女帝却不拜她门下。
这半片灰纸,迟早会变成“林逸私传答案”的铁证,摆在女帝案前。
他们要从朝堂到后宫,双线绞杀。
我转身走入一条窄巷,靠墙站定,闭目集中精神:“推演器,模拟‘老赵携残片入宫’路径,预测接触节点。”
【推演启动】
【路径一:老赵→赌坊账房→纳兰家仆→宫中太监张德禄→淑妃】
【接触概率:六七成,约莫两日内可入宫】
我睁眼。
时间不多了。
但我不急。
他们想让我在朝堂出丑,就得先让我有机会开口。而我想活命,就得让欧阳轩更想保我。
正欲离开,檐角铜铃又响。
叮——
与贡院那声,一模一样。
我猛地回头。
风过无痕,铃绳静止。
我低头看了看掌心,那枚铜钉仿佛感应到了什么,微微发烫。
我转身走入窄巷,心中却隐隐不安。那枚铜钉还在发烫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而老赵携带的灰纸残片,又将成为谁手中的利刃?这一切,都将在明日的朝堂上揭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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