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龙牵着秦淮茹的手,消失在自家屋门后的那一刻,四合院中院那根紧绷的弦,终于彻底断了。
贾张氏并没有真的晕过去。
在地上躺尸了不到三秒,眼看那对“狗男女”已经进了屋。
她一个鲤鱼打挺....失败了。
顾不上脸面问题,笨拙地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她那张肥胖的脸上,早已没有了半点血色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因极致愤怒和羞辱而扭曲的铁青。
“反了!反了天了!”
贾张氏的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,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,冲着周维龙紧闭的房门,用上了她毕生所学最恶毒的词汇。
“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!
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!
你给老娘等着!
我让你不得好死!
还有你个秦淮茹,你个烂了心肝的臭婊子!
你以为攀上高枝了?
我呸!
你就是个万人骑的贱货!
你早晚要被他玩腻了扔出来!
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!”
她的骂声不堪入耳,污秽至极,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。
王媒婆此时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。她走到贾张氏身边,又气又急地说道:
“贾大姐!你光骂有什么用啊!人家人都已经进屋了!”
她心里也窝着火。
这单生意,眼看就要成了,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不仅把生意搅黄了,还让她这个金牌媒婆丢了天大的面子。
这要是传出去,她以后还怎么在媒婆界混?
贾东旭此刻才如梦初醒。
他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仿佛能透过门板,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、让他无法想象的画面。
他的新娘,他看上的漂亮媳妇儿,就这么被别的男人牵进了屋!
一股无法遏制的屈辱和怒火,如同火山般从他心底喷发而出!
“啊——!”
贾东旭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,他双眼赤红,理智全无,疯了一样就朝着周维龙的屋子冲了过去。
“周维龙!你个王八蛋!你给我滚出来!把我的女人还给我!”
他冲到门口,抬起脚就要踹门。
然而,他身后的邻居们却没人上前帮忙,反而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。
踹门?
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!
那是个能随手拿出五百块现金和十斤猪肉的狠人!
你现在冲上去,不是找死是什么?
果然,还没等贾东旭的脚碰到门板,隔壁傻柱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傻柱拎着个炒菜的勺子,斜着眼看着贾东旭,没好气地说道:
“贾东旭,你小子发什么疯?大白天的鬼叫什么?还让不让人睡觉了?”
他和贾家一向不对付,此刻看到贾家吃瘪,心里别提多痛快了。
贾东旭被傻柱一喝,气焰顿时矮了三分,但他仍在气头上,红着眼吼道:
“傻柱!这没你的事!他周维龙抢我媳妇儿!”
傻柱“切”了一声,用勺子指了指贾东旭,满脸不屑:
“什么叫抢你媳妇儿?我可瞅得真真的,是人家秦淮茹姑娘自己愿意跟人走的!
再说了,人家周维龙拿出来的可是真金白银、大鱼大肉!你呢?你拿什么了?拿你妈那张破嘴吗?”
“噗嗤!”
人群中不知谁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
傻柱的话,糙是糙了点,但理不糙啊!
贾东旭被噎得满脸通红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贾张氏一看自己儿子被欺负,立刻调转枪口,对着傻柱就开了炮:
“傻柱!你个死了爹妈的绝户玩意儿!我们家的事要你管?
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个狐狸精了?我告诉你,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!”
傻柱最恨别人提他爹妈,当即也火了,把勺子往地上一扔,骂道:
“好你个老虔婆!给脸不要脸是吧?信不信我把你扔我们家泔水桶里去!”
许大茂磕着瓜子,在一旁兴奋的叫嚷:
“好,东旭骂得好。”
娄晓娥赶紧捂着他的嘴:
“行了,你就别起哄了。这都乱成一锅粥了。”
许大茂嘿嘿一笑:
“我是说傻柱呢!”
“东旭,骂得好!”
娄晓娥一看这么个事儿,赶紧抓着许大茂的胳臂:
“行了,行了,赶紧回去做饭了!”
“好,咱回家吃饭。”
许大茂扔了手里的瓜子壳,跟着老婆回家了。
热闹也看了,傻柱也被骂了!
这日子真舒坦!
眼看院子里就要上演全武行,二大爷刘海中终于找到了展示自己官威的机会。
他咳嗽了两声,走上前来,板着脸说道:
“行了行了!都少说两句!成何体统!
贾东旭,你也是,亲事不成就不成了,天底下的姑娘多的是,你在这儿闹,丢的是咱们整个四合院的脸!”
他嘴上说着公道话,眼睛却不敢往周维龙的房门那边瞟。
他心里清楚得很,那个新来的周维龙,绝对是个不能惹的主。
贾张氏见没人帮她,傻柱又虎视眈眈,知道今天在这儿讨不到好果子吃。
她怨毒地瞪了周维龙的房门一眼,又狠狠地剜了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圈,仿佛要将所有人的脸都记在心里。
“好!好!你们都看我们家的笑话!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!”
她拉起失魂落魄的贾东旭,一边往自己家走,一边哭喊着,
“这个仇,我们记下了!我们走着瞧!”
一场惊天动地的相亲闹剧,就以贾家母子惨败退场而告终。
……
“砰!”
一回到家,贾张氏就狠狠地将房门摔上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。
屋子里光线昏暗,充满了常年不通风的霉味。
一进屋,贾张氏就再也绷不住了,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,瘫坐在椅子上,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。
而贾东旭,则像一头困兽,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打转,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
“没了……媳妇儿没了……”
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
贾张氏看着儿子这副窝囊样,气不打一处来,猛地一拍桌子,桌上的搪瓷缸子被震得跳了起来。
“现在知道嚷嚷了?刚才在外面干什么去了!
人家指着你鼻子抢人的时候,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!”
贾东旭被骂得一哆嗦,随即也爆发了,他红着眼睛对贾张氏吼道:
“我怎么放屁?啊?你让我怎么放!人家拿出五百块钱!五百块!
你拿得出来吗?人家拿出自行车票!你有吗?人家一手鱼一手肉,咱们家呢?咱们家就只有你那张破嘴!”
“你……你个小王八蛋!你敢跟你妈这么说话!”
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贾东旭的鼻子骂道:
“我这张破嘴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你!要不是你这个废物,我看上人家姑娘,人家能不跟你吗!”
“为了我?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!”
贾东旭也彻底豁出去了:
“你要不是那么挑三拣四,又嫌这个黑又嫌那个瘦的,人家秦淮茹能当场下不来台?你要是痛痛快快答应了,哪还有周维龙那个王八蛋什么事!”
“我挑剔有错吗?我给我儿子选媳妇,还不能挑了?秦淮茹那个贱人,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,今天能为了钱跟了周维龙,明天就能为了别的跟别人跑了!
这种女人,你还当个宝!”
“我不管!我就要秦淮茹!我就要她!”
贾东旭像个没要到糖果的孩子,开始耍赖撒泼:
“妈!你得给我把她抢回来!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!你要是不把她给我抢回来,我就……我就不活了!”
看着儿子这副死样子,贾张氏心里又气又疼。
她何尝不想把秦淮茹抢回来?可怎么抢?
那个叫周维龙的小子,不仅有钱,而且那股子狠劲儿,她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。
硬抢是肯定不行了。
贾张氏的三角眼里,闪烁着恶毒而阴险的光芒。
她咬着牙,一字一句地说道:
“抢不回来,咱们就搅黄他!那个小畜生不是有钱吗?不是阔绰吗?我就不信他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!肯定是来路不正!”
“儿子,你听我的!从明天起,你就去街道办!去派出所!去他们轧钢厂!就去举报!说他周维龙是敌特,是投机倒把的坏分子!他那些钱,都是搞资本主义得来的!”
“对!举报他!”
贾东旭的眼睛也亮了起来,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:
“只要把他抓起来,判个十年八年的,秦淮茹那个贱人,不还是得乖乖回到我身边?”
母子俩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阴狠的笑意。
他们仿佛已经看到,周维龙被戴上手铐带走,秦淮茹哭着跪在他们面前求饶的场景。
这个四合院,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野小子撒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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