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楼走廊比想象中更安静，声控灯似乎坏了，只有应急灯在墙角发出幽绿的光，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档案室的门果然虚掩着，门缝里透出的昏黄光线在地板上投出狭长的光带，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。
“回声”录音笔在李默掌心发烫，嗡鸣声已经变成持续的震颤，笔身显示的能量值跳到了前所未有的60%。王浩掏出爷爷的旧钢笔，笔帽上的三角标记竟与门缝里透出的光线产生了共鸣，在空气中折射出细碎的红光。
“门是老式铜锁，但外面加了个电子密码盒。”苏晓晓蹲下身，借着应急灯光观察门锁。那是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，表面有四位数字按键，按键边缘沾着些许暗红色粉末——和操场边副校长袖口沾的那种粉末一模一样，带着淡淡的能量波动。
“郑主任刚才应该是从这里出去的。”李默凑近闻了闻，粉末带着铁锈般的涩味，“这粉末像是能量残留，和槐树下金属盒里的气息很像。”
苏晓晓试着按了按数字键，盒子突然发出“嘀”的一声轻响，屏幕亮起红光：“请输入密码，错误三次将触发警报。”
三人顿时紧张起来。王浩突然想起什么：“我爷爷的笔记本里记过13年线路改造的竣工日期——10月24日，会不会是日期？”
苏晓晓输入“1024”，屏幕闪了闪，跳出“错误”的红色字样。
“再试试‘0713’？”李默想起画纸上的编号，“07是门牌号，13是改造年份。”
按键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，然而屏幕再次亮起红光。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，应急灯突然闪烁了两下，仿佛在催促。
苏晓晓盯着密码盒上的指纹痕迹，突然道：“是‘3176’。”她指尖快速跳动，“你们看，这四个键的磨损最严重，而且郑主任刚才离开时，我瞥见过他手腕上的旧手表——表盘碎了，指针卡在3点17分，表壳内侧刻着6。”
话音刚落，密码盒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屏幕亮起绿光。三人松了口气，轻轻推开门，一股混合着灰尘和纸张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档案室比想象中狭小，靠墙立着三排铁皮柜，柜顶落满灰尘，只有中间那排的柜门缝隙里没有积灰，显然经常被打开。最里面的墙角摆着一张旧办公桌，桌上摊着几本泛黄的档案册，台灯的光晕正好照在其中一本上。
“回声”录音笔的震颤突然加剧，李默顺着能量感应走到中间那排铁皮柜前，拉开标着“2014级退学档案”的抽屉——里面果然有陈启明的档案袋。
档案袋很薄，只有一张退学申请表和几张成绩单。苏晓晓抽出申请表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：“这签名是伪造的。”她指着“申请人签名”处，“陈启明的笔迹我见过，他写‘明’字时会把最后一笔拉长，这里却很生硬，而且墨迹比其他地方新很多。”
李默翻开成绩单，发现所有科目都被改成了不及格，尤其是物理——之前李老师明明说过，陈启明的物理成绩在年级里数一数二。更奇怪的是，档案袋背面贴着一张不起眼的便利贴，上面画着简易的线路图，三个节点分别标着“仓库、实验楼、操场”，最终汇聚到一个三角符号上，旁边写着“总闸在……”后面的字迹被刻意划掉了，只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。
“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陈启明退学的真相。”王浩摸了摸档案袋边缘，发现上面也沾着暗红色粉末，“篡改档案的人肯定是郑主任，或者他背后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，“回声”录音笔突然自动开始录音，捕捉到铁皮柜深处传来的模糊声响——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，又像是线路接触不良的滋滋声。李默猛地拉开相邻的抽屉，里面空空如也，只有一道新鲜的划痕，像是刚被什么东西撬动过。
应急灯再次闪烁，三人意识到不能久留。苏晓晓迅速用手机拍下档案内容和便利贴，将档案袋放回原位。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，李默的目光扫过办公桌的抽屉缝——里面似乎夹着什么东西，露出一角三角符号的轮廓。
他刚想伸手去拉，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，伴随着钥匙串的碰撞声——郑主任回来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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