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让女真兵崩溃的是那些连发弩。
三十步外，大周士兵趴在马背上扣动扳机，弩箭成排射出，穿透皮甲的噗噗声此起彼伏。前排的士兵成片倒下，后排的人想转身逃跑，却被自己人绊倒，紧接着就被马蹄踏成了泥。
慕容烈眼看营地变成屠宰场，调转马头想冲出去，却迎面撞上杨再兴的长枪。
枪尖从他左肩入右肋出，将他挑在半空。杨再兴抖腕甩动枪杆，慕容烈的尸体如断线风筝般砸进篝火堆，燃起的火焰舔舐着他未闭的双眼。
“首领死了！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，本就溃散的女真兵彻底失去了斗志。
他们扔掉兵器跪地求饶，却被奔腾的战马无视。有人钻进帐篷想躲藏，被裴元庆一锤砸塌帐篷，连人带账变成一堆碎木；有人跳进结冰的河沟，冰层碎裂的脆响里混着冻僵前的哀嚎。
半个时辰后，营地的火光渐渐平息。
雪地上，折断的弯刀与染血的皮甲堆成小山，幸存的女真兵被绳索串成一串，像牲口般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。杨再兴用长枪挑起慕容部的狼头旗，在寒风中抖落旗上的血污，露出底下被箭簇射穿的破洞。
贾珩勒住马缰，看着远处逃窜的零星骑兵冷笑。他抬手抛出一枚信号弹，红蓝火焰在雪空中炸开——那是通知另外两路大军，可以按计划合围完颜部了。
女真祭天节这日，完颜部都城阿城张灯结彩，七大部落首领齐聚于此，萨满祭司身着兽皮跳着祈福舞，篝火将夜空映照得通红。完颜阿骨打端坐在主位上，看着底下俯首帖耳的各部首领，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笑意——他正计划来年开春南征，一举拿下大周的幽云十六州。
就在此时，城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厮杀声。
“报——！耶律部和萧部遭到不明骑兵突袭，营地已被攻破！”探马连滚带爬冲进祭天广场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完颜阿骨打猛地拍案而起，青铜酒樽被震得粉碎：“何人如此大胆？！”
话音未落，又一名探马冲进来：“启禀大首领，慕容部和拓跋部同时遇袭，敌军攻势凶猛，部落驻地已失守大半！”
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，各部首领脸色煞白。祭天节精锐尽出，留守部落的都是老弱妇孺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简直是釜底抽薪。
“是大周人！一定是贾珩！”
完颜宗弼——阿骨打之弟，女真第一猛将——怒吼着抽出腰间弯刀，“大哥，让我带铁骑回去救援！”
完颜阿骨打强压下心头震惊，目光扫过慌乱的众人：“慌什么！贾珩不过三万兵马，我女真三十万铁骑难道是摆设？传我命令，完颜部铁骑即刻集结，随宗弼驰援各部！其余部落首领，立刻带人回防！”
他话音刚落，城外的厮杀声竟越来越近，仿佛已兵临城下。
而此时的耶律部驻地，李存孝正挥舞朴刀在敌阵中冲杀。他身上的现代铠甲溅满鲜血，却连一道划痕都没有，手中朴刀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数颗人头。裴元庆的两柄银锤更是如入无人之境，砸塌了耶律部的瞭望塔，三百斤重的锤影下，女真兵的皮甲如同纸糊一般。
“这铁壳子真结实！”裴元庆笑着抹了把脸上的血，一锤将耶律部首领砸成肉泥，“李大哥，这耶律部的粮仓归我了！”
李存孝没空搭话，他正追着一群溃散的女真兵砍杀。这些女真兵的弯刀砍在大周骑兵的铠甲上，只会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脆响，而大周骑兵的马刀却能轻易划破他们的皮甲——这就是现代工艺带来的代差碾压。不到两个时辰，耶律部和萧部驻地便插遍了大周的龙旗。
另一边的慕容部驻地，杨再兴的枪法更是神乎其神。他骑着战马穿梭在敌群中，丈二长枪如同蛟龙出海，枪尖精准地刺入女真兵的咽喉或铠甲缝隙，往往一枪就能挑飞三人。冉闵则带领步兵架设起盾牌阵，将慕容部的反扑死死挡在阵外，盾牌上镶嵌的钢板让女真兵的箭矢尽数落空。
“杨将军，拓跋部那边求援了！”传令兵策马奔来。
杨再兴一枪挑飞最后一名敌将，勒住缰绳：“告诉冉将军，让他守住阵地，我去去就回！”说罢，他率领五百轻骑如一阵风般冲向拓跋部，枪尖划破夜空的轨迹，像一道流星劈开了女真兵的阵型。
当完颜宗弼率领两万铁骑赶到耶律部时，看到的只有燃烧的营地和插满龙旗的寨墙。李存孝正坐在耶律部首领的虎皮座椅上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朴刀上的血污。
“贾珩匹夫，竟敢欺我女真无人！”完颜宗弼怒吼着挺枪冲锋。
李存孝缓缓起身，活动了一下脖颈：“正好手痒，陪你玩玩。”说罢提着朴刀迎了上去，两人马战三十回合，完颜宗弼竟被李存孝一刀震得虎口开裂，长枪险些脱手。他惊骇地看着对方身上完好无损的铠甲，终于明白那些溃散的士兵为何说“刀枪不入”。
“撤！”完颜宗弼咬着牙下令。他知道，单凭这两万铁骑根本不是对手。
而此时的贾珩，正坐镇中军帐听取战报。当得知四路皆胜，已歼敌五万余人时，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：“传令下去，李、裴二将驻守耶律部和萧部，杨、冉二将领兵向完颜部靠拢，我们要打他们一个首尾不能相顾。”
帐外，草原部落的联军正在欢呼。这些曾经被女真欺压的部族，此刻看着大周骑兵身上闪烁寒光的铠甲，眼中充满了敬畏——他们终于明白，为何贾珩敢说“平定草原五十年”。
完颜阿骨打在阿城收到各路败报，气得砸碎了祖传的狼头图腾。他望着城外连绵的篝火，第一次感到了恐惧——这个来自大周的年轻将军，不仅有堪比神兵的利器，更有鬼神莫测的谋略。
“大首领，要不……我们向其他部落求援？”谋士颤声提议。
完颜阿骨打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：“求援？我女真从不是靠乞求活命的！传我命令，集结所有能动用的兵力，明日拂晓，与贾珩决一死战！”
夜色渐深，阿城外的大周营地却一片肃杀。
贾珩站在高台上，望着女真都城的方向，手中紧握着那只探春送的玉镯。
他知道，真正的硬仗，明天才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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