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下午，厂区喇叭刚停，工人潮水般涌向人事科。苏晨溜达过去看热闹。
小树林边，贾东旭堵住秦淮茹，苦苦哀求：
“淮茹！复婚吧！棒梗不能没亲妈啊！”
“让开！”秦淮茹冷着脸。
“是不是苏晨那王八蛋睡了你？你个破鞋！”
贾东旭扬手要打。
秦淮茹猛地抬头，眼神锐利：
“你再碰我一下，我立刻去保卫科！
王主任刚给我转正，你想让我丢工作？”
贾东旭的手僵在半空，灰溜溜走了。
苏晨从树后转出，笑着竖起大拇指。
秦淮茹脸一红，默默跟在他身后，刻意落后一步。
人事科窗口排成长龙。
傻柱挤过来：“秦姐！领工资啊？我帮你排！”
秦淮茹心不在焉地应着，目光追随着直接走向李春花办公桌的苏晨。
“苏医生，你的。”
李春花笑着递过厚信封，
“医务室独苗，不用排队。”
周围工人纷纷点头，毫无异议。
苏晨捏着信封，对排队的秦淮茹扬扬下巴：
“我去趟供销社。”
秦淮茹眼睛一亮：“
苏…苏医生！我…我也想去扯块布！”
崭新的飞鸽二八大杠驶出厂门。
秦淮茹侧坐在后座，双手紧紧抓着车座铁架，膝盖小心地不与苏晨后背相碰。
供销社柜台琳琅满目。秦淮茹摸着的确良衬衫，眼里闪着光。
苏晨直接指着一件鹅黄色连衣裙：“这件，还有那件天蓝的，包起来。”
“别！太贵了！”秦淮茹急得去拦。
售货员大姐笑了：“姑娘，你弟弟心疼你呢！
小伙子有眼光，这颜色衬你姐！”
苏晨配合地点头：“我姐辛苦，应该的。”
秦淮茹被这声“姐”逗得扑哧一笑，悄悄掐了下苏晨的腰。
苏晨嘶了口气，低笑：“风情万种啊秦姐。”
最终，四套新衣、两双皮鞋、一堆发卡头绳塞满了网兜。
秦淮茹抱着沉甸甸的袋子，眼泪吧嗒掉在包装纸上：
“你…你将来娶了媳妇…我…我舍不得还…”
“那就留着做纪念。”
苏晨故意逗她，“或者…给我当小妾？”
秦淮茹抬起头，泪眼朦胧却无比认真：“我乐意！”
全聚德油亮的烤鸭卷进薄饼。
秦淮茹吃得满嘴香，想把鸭骨架打包：
“回去给棒梗炖汤…”
苏晨扶额：“我的秦姐，咱能有点追求不？”
电影院漆黑一片，银幕上正放着《英雄儿女》。
秦淮茹悄悄把手塞进苏晨掌心，直到散场都没松开。
深夜回院，秦淮茹拎着大包小裹刚推开傻柱屋门，黑影里传来声音：
“秦姐？才回来？”
傻柱堵在门口，目光黏在她身上。
“跟…跟苏医生借钱买的。”
秦淮茹敷衍，想挤过去。
“缺钱跟我说啊！”
傻柱急切道，“我…我有！”
秦淮茹含糊应了声，关上门。
透过门缝，她看见傻柱在院里站了很久，裤裆处轮廓明显，一阵恶心翻上心头。
次日，苏晨在街道办窗口递上二十五块钱：
“雷师傅，尾款。”
王主任麻利地数出五块抽成，剩下二十推给雷大力：
“修房文书盖好了，五年内房子漏水掉瓦都归你！”
苏晨瞥见桌上另一份文件——《关于许大茂同志接收其父许富贵房产赠予的备案说明》，心头一动：
“王主任，这房子…还能赠予？”
“交易不行，赠予可以！”王主任压低声音，“咋？你看上哪处了？”
“月亮门边上那两间耳房，七十平，空着也是空着。”苏晨手指在桌面上一点，“赠给秦淮茹。她没住处，院里禽兽多，烦。”
“你想隔开？”王主任秒懂。
“装个门，眼不见心不烦。”苏晨点头。
王主任抽出耳房资料：“原主老赵南下七八年没音讯了。街道有权处置。赠予手续费…五百！”
周一清晨，秦淮茹穿着鹅黄新裙走出小屋。
晨光里，身段婀娜，面若桃花。
傻柱正刷牙，看得眼睛发直，牙刷“啪嗒”掉地上，裤裆轮廓明显。
秦淮茹瞥见那丑态，胃里一阵翻腾，加快脚步。
“淮…淮茹！”
贾东旭在门口打招呼。
秦淮茹目不斜视，像没听见。
“骚货！穿给哪个野男人看！”
贾张氏扒着窗骂，猛地想起什么，抓住儿子胳膊：
“她真成轧钢厂正式工了？二十七块五？”
得到肯定答复后，捶胸顿足：“我的钱啊！我的粮啊！亏死啦！”
苏晨书房里，他展开一张盖着鲜红街道办大印的文书——《房产赠予确认书》。
受赠人姓名：秦淮茹。地址：南锣鼓巷95号院东耳房。
“苏晨！”
秦淮茹推门进来，带着委屈，
“我不住了！傻柱…他总盯着我看！那眼神…瘆人！”
“搬这儿。”
苏晨把文书推过去。
“东耳房？！”
秦淮茹看清内容，猛地捂住嘴，眼泪汹涌而出。
她扑上去勾住苏晨脖子，狠狠吻住他。
书案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。
急促的喘息和低吟在满室金丝楠木香中弥漫开来。
午后，秦淮茹红着脸带苏晨去看她的新家。
两间耳房窗明几净，后墙紧邻着苏家厕所。
“这墙…能开个门不？”
秦淮茹手指在墙上比划，眼波流转，“晚上…我给你留门？”
“想让我当偷香窃玉的贼？”
苏晨捏她鼻尖。
雷大力带着徒弟扛着铁门和工具来到月亮门。
卷尺刚拉开，易忠海领着刘海中、阎埠贵等人气势汹汹冲来。
“干什么！谁准你们装门的？”
易忠海厉喝。
“我准的。”
苏晨挡在雷大力身前。
“装门就是跟全院隔绝！你这是搞分裂！”
易忠海义正词严。
“是又怎样？”
苏晨抱臂冷笑。
刘海中挺着肚子帮腔：
“这耳房是老赵的！
装门挡了他家窗户采光！
老赵同意了吗？”
“老赵？”苏晨挑眉，“他同意不同意，关你们屁事？”
“你…你无法无天！”易忠海气得哆嗦。
苏晨一步踏前，目光扫过众人，一字一句：“我就装了。你们能奈我何？”
他拍了拍身边厚重的铁门板，发出沉闷回响。
“就凭我苏晨，不靠你们这群人，一样活得比谁都好。”
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。
“这，就是我的底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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