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贾母屋里已十分热闹,王夫人、邢夫人和王熙凤,还有林黛玉和三春都到了,
加上她们身边服侍的婆子丫鬟,屋里已经站了不少人,
一听贾琅的话,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,尤其是王夫人,此时脸上已少见地现了怒容:
“混账东西,一个庶子,也敢肖想兄弟屋里的丫鬟,还有没有点礼仪廉耻了。”
贾琅本就如同王夫人心里的一根刺,最近出了那首《锦瑟》诗后,在京中更是名声大噪,
他还打算下月下场参加乡试,贾政虽未说太多,却带着贾琅去拜访了好几位考官,
栽培的意思不要太明显,让她这一段时间气都不太顺,
正愁没个发泄的地方,贾琅便撞到枪口上来了,
“太太这话,我就有些不敢认同了,”
“我只是要个丫鬟到屋里服侍而已,怎么就不懂礼仪廉耻了?”
“更何况,什么叫做肖想兄弟屋里的丫鬟?”
“合着照太太的意思,凡是这府里爷们儿屋里服侍的丫鬟,便都是姨娘呗。”
贾琅可不是吃素的,跟人打嘴炮,他就没输过。
“你......”
王夫人正要说话,却见贾政掀了帘子走了进来,
贾政一向最是不喜贾宝玉在丫鬟身上用心,她哪里还敢提袭人的事,
“大爷如今也大了,自是不用再听我这个做母亲的话了。”
王夫人只是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,便端起手边的茶来喝。
贾政看向贾琅的眼神便严厉起来,
“一大早就在老太太屋里吵什么呢?”
“是这样的,父亲......”
贾琅丝毫没有要替贾宝玉隐瞒的意思,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过程说了一遍,
“父亲,我是想着袭人自小进府伺候,从老太太身边,到宝二爷身边,”
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更何况本就是宝玉伤了人家,”
“咱们家也算是积善之家,总不能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吧。”
听完贾琅的话,贾政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起,看向贾宝玉的眼神更是像要吃人,
“该死的奴才!你在家不读书也罢了,还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!”
“我今天倒不如打死了你干净,省得以后无颜见列祖列宗。”
贾政说着便要去拿宝玉,贾宝玉吓得连忙躲到了贾母身后,
“先打死我,再打死他,岂不干净了!”
贾母一如继往,护着贾宝玉。
“母亲,这孽障不能再惯着了,今儿他在家能打杀一个奴才,明天出了门,他就能随意打杀别人。”
“总有一天,他闯出滔天大祸来,会延及整个家族的。”
贾政无奈地看着贾母。
“说的那般吓人,你幼时调皮,你父亲可曾对你动辄打骂?”
“宝玉才多大的孩子,不懂的事情再慢慢教他就好了。”
贾母不以为意地说道,
“至于那袭人,她既然连个主子都伺候不好,主家没有责罚,只是打发了出去,已经是主家仁慈了。”
“这事儿就照太太的意思办吧,赶紧将她挪出去,万一真不好了,没得晦气。”
贾母的话一出,屋里伺侯的人脸色都白了两人,
这便是做奴才的命,卖身为奴,便等同于主家的私有物品,主家有处置的权力。
“老太太,袭人卖身贾府,琅愿为其赎身。”
贾琅朗声开口道,按当朝律例,卖身为奴是允许赎身的。
贾母本想快些了结袭人一事,然后转移话题,免得贾政生气,
她虽仗着孝道,保住了贾宝玉,
但说到底贾政是贾宝玉的父亲,教养儿子是他的职责,
她也不希望贾宝玉和贾政的关系越来越紧张,
偏偏这贾琅非得抓着此事不放,让她一时有些恼怒,看向贾琅的眼神就冷了下来:
“琅哥儿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真的翅膀硬了,便可以忤逆长辈了?”
忤逆一词一出,贾政和众姐妹都是眼睛一跳,
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时代,忤逆可是能定罪的,
贾琅还要参加科举,若是背上不孝的名声,他此生也就跟官场无缘了,
“母亲!”
贾政沉声喊道,眼神里满是不赞同。
“老太太的意思是,宝二爷随意打杀奴才,都是合情合理的,也是贾家长辈支持的了?”
别人怕贾母,贾琅却不怕,
虽说这封建时代的礼教吃人,但他有系统在手,就让他来教教这些人,什么叫规矩,
“你!”
贾母怒瞪着贾琅,
虽说按律法来说,奴才便等同货物,主家有处置的权利,
但从道德层面来说,随意打杀奴才却会背上残暴的名声,
若真传出贾家家风不正的说法,御史台立马就会闻风而动,到时肯定会影响贾家男子的仕途,
贾母虽护短,虽偏爱贾宝玉,却不会让贾家的利益受损,
“孙儿以为,只是个小丫鬟的事情,大可不必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,不是吗?”
“祖母仁善的名声一直在外,袭人也曾在您身边伺候,”
“祖母当真就忍心看她这么被送出去,然后孤零零地死在外面?”
贾琅软硬兼施,打一棍子,再给果甜枣。
果然,贾母脸上的神情开始松动,本也只是个丫头的事,
要不,就当是给贾琅一个恩典吧。
“不行,你若真要替那贱人赎身,拿五千两银子来赎。”
贾母正要点头,却听到王夫人厉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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