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——!各舰准备就绪!‘怒蛟’号、‘奔雷’号主炮装填完毕!”
“老疤,你的人都归位了?”海世良站在“怒蛟”号旗舰船首,海风吹拂着他的战袍,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向逐渐亮起来的海面。
“首领放心!”老疤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,他刚从快蟹船上回来,身上硝烟味还没散,“弟兄们都憋着一股劲呢!就等倭寇送上门来!”
“好!”海世良深吸一口气,拔出腰间的佩刀,直指黑风口方向,“传令下去!舰队起航!目标,黑风口!让松浦健那老狗知道,谁才是这片海的主人!”
“是!起航——!”
沉闷的鼓声和嘹亮的号角声在龙巢岛码头响起。两艘经过李默精心改装的主力战舰“怒蛟”号和“奔雷”号率先拔锚,巨大的船帆在晨风中缓缓升起,如同两只苏醒的海上巨兽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劈开波浪,驶向预定战场。
紧随其后的,是十余艘经过加固和火力增强的中型福船和广船,以及数十艘负责警戒和辅助攻击的快蟹船、沙船。整个舰队呈雁形阵,在海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战线,旌旗猎猎,杀气腾腾。
李默站在“怒蛟”号的炮甲板上,正指挥着手下徒弟们做最后的调试。他擦了擦额头的汗,对着身旁负责主炮的炮手叮嘱:“都给老子听仔细了!瞄准了再打!这可是咱们的宝贝疙瘩,别浪费了炮弹!记住,压低炮口,打船身吃水线!”
炮手们齐声应是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这些崭新的、闪着冷光的金属炮管,是他们前所未有的依仗。
舰队航行迅速,不多时,黑风口那标志性的两座黝黑礁石便出现在视野中。这里水流湍急,暗礁密布,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。
“首领,前方就是黑风口!”瞭望手高声喊道。
海世良点点头,对身旁的吴明下令:“传令,舰队减速,隐蔽接敌!‘奔雷’号左舷,‘怒蛟’号右舷,形成夹击之势!快蟹船散开,监视两翼,防止倭寇抄后路!”
“是!”
舰队立刻变换阵型,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黑风口附近的预定伏击海域,桅杆上的旗帜也悄然降下,只待猎物上钩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海面上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一片寂静。
就在这时,瞭望手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:“首领!前方发现船队!数量众多!正向我方驶来!”
海世良眼神一凝,举起望远镜望去。只见黑风口另一侧的海平面上,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帆影,正是松浦健的倭寇主力舰队!他们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不少,显然是被昨夜的水雷爆炸声激怒,急于复仇。
“来得好!”海世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松浦健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偏要闯!”
他放下望远镜,厉声喝道:“各舰注意!敌舰进入射程后,听我命令,自由开火!目标——倭寇旗舰!”
“是!”
“怒蛟”号和“奔雷”号上的火炮炮口缓缓抬起,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越来越近的倭寇船队。炮手们屏住呼吸,手指紧紧扣在引火索上。
倭寇船队显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遭遇埋伏,依旧大摇大摆地前进。松浦健站在他那艘最大的安宅船“海鲨”号船头,脸上满是狰狞,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龙巢岛被踏平,海世良被碎尸万段的景象。
“距离一千五百步!”
“一千步!”
“八百步!”
瞭望手的报数声越来越急促。
“五百步!”
海世良猛地将佩刀向前一指,声嘶力竭地怒吼:“开炮——!”
“轰!轰!轰——!”
早已蓄势待发的“怒蛟”号和“奔雷”号主炮同时喷出毁灭性的火焰!数十枚实心铁弹如同黑色的闪电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狠狠砸向倭寇舰队!
“八嘎!敌袭——!”松浦健脸色剧变,惊恐地看着呼啸而来的炮弹,他怎么也没想到,海世良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火炮!
“砰砰砰!”
数枚铁弹精准地命中了冲在最前面的几艘倭寇关船和小早船。坚固的木质船身在实心铁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,瞬间被砸得粉碎!木屑、帆布、倭寇的惨叫和鲜血一起飞向空中,几艘船当场失去动力,开始下沉。
第一轮齐射,便取得了开门红!
“打得好!”老疤在甲板上兴奋地大吼起来,“弟兄们,让倭寇尝尝咱们的厉害!给我狠狠地打!”
“轰!轰!轰——!”
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,这一次,更多的倭寇船只被命中。黑风口的海面上,顿时炮声隆隆,水柱冲天,火光四起!
松浦健的舰队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打懵了,队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。
海世良站在船首,任凭爆炸的气浪吹拂着他的头发,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。
“松浦健,这才只是开始!”他低声自语,声音冰冷而决绝,“今日,我海世良,便要替天行道,荡平倭寇,靖我海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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