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棺中血书:哑女将军共破局 第71章 祭台上摆了口空棺材

祭典前夜的承启阁笼罩在墨色里,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乱响。崔知义攥着浸油的棉絮,靴底碾碎几片干枯的梧桐叶,回头对身后六个小太监道:泼在木梁下,越多越好。他袖口鼓囊囊的,看似藏着点火用的火折子,实则是真太后密令——棉絮里混了灭火粉,遇明火只会冒烟,不会燃,他早被真太后策反,今夜是故意演给韩党看的。

老吴的拐杖尖突然戳在他脚边。这聋哑守吏不知何时从廊柱后挪出来,灰布衫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腰间挂了三十年的铜钥匙串——钥匙串最末那枚铜钥刻着极小的真字,是真太后当年赐的信物,证明他是自己人。崔知义的瞳孔缩成针尖——他认得这老头,三十年里只见过他打三种手势:不可开无钥匙退下,却不知老吴的聋哑是装的,当年被韩党毒哑是假,用颜料画的伤疤骗了所有人,实则能正常说话,只是为了潜伏。

老东西!崔知义甩了棉絮,反手抽了老吴一记耳光——这巴掌是假打,故意用劲轻,怕伤着老吴。老头被打偏的脸又转回来,浑浊的眼直勾勾盯着他,拐杖猛地砸向脚边的火盆——火盆里的火是冷火,用磷粉做的,看着旺实则不热,砸翻是为了给暗处的夜鹰卫发信号:韩党小太监已到位,可围捕。

当啷一声,火盆翻倒,桐油泼了崔知义半腿——桐油里混了显影剂,泼在地上会显露出韩党埋炸药的位置,夜鹰卫能顺着痕迹拆除。反了!崔知义踢开老吴的拐杖,腰间短刀抵住他咽喉,你活得不耐烦——话音戛然而止。老吴从怀里摸出个布包,动作慢得像在解一层又一层的茧——布包夹层藏着韩党私通通辽的密信碎片,是他三十年里偷偷收集的,之前没拿出来,是怕打草惊蛇。

布包展开时,月光恰好漫过承启阁飞檐,照见那方染血的婴儿包被。边角绣着的李字已褪成淡粉,却刺得崔知义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包被上的血渍用了药铃粉,遇月光显露出韩琦手谕的淡影,是当年韩党命人杀李氏的凭证。不可能......他喉结滚动,短刀当啷落地。二十年前那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:他奉韩琦之命,在冷宫烧李氏的遗物,亲眼看着这包被被火舌卷成灰烬——实则他当年偷偷换了包被,把真包被藏在承启阁地砖下,火里烧的是仿品,为的就是今日当证据。

可此刻它就摊在老吴膝头,血渍里还凝着半枚指甲盖大的朱砂印——是仁宗幼时被抱走时,李氏咬着牙在他脚底按的,这朱砂印里混了金粉,只有遇李氏血脉才会泛光,老吴故意让崔知义看见,是为了确认他已反水。老吴布满老茧的手抚过李字,突然开口说话,声音沙哑却清晰:我藏的,藏了二十年,就等今天。——他终于不用再装聋哑,崔知义倒退两步,撞翻了装桐油的木桶。油液顺着青石板缝往承启阁大门渗去,显露出炸药的位置,他却顾不上,只抓着腰间刻真字的玉佩往相府方向跑——不是去报信,是去引韩党的核心杀手出来,玉佩是诱饵,夜鹰卫在后面跟着。

静语堂里,林昭昭的指尖在药方纸上洇开最后一滴药水。九张药方整整齐齐码在檀木盘里,每张的甘草三钱下方都藏着一行细如蚊足的字:真宗遗诏载韩琦弑君,且药方边缘用米汤写着张守静未倒戈,防其在祭台动手,是她从李通那得知的,怕顾廷远没防备,故意藏在药方里。她抬头时,顾廷远正掀帘进来,铠甲未卸,甲片上还沾着夜露——甲片缝隙里藏着真遗诏的碎片,假遗诏在案头的木匣里,故意让可能的卧底看见。

夜鹰卫都混进仪仗队了。他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,指节叩了叩案头的空棺图纸,无刃仪刀里藏着信鸽,若有变,半柱香内能传到御书房。——无刃仪刀里不仅有信鸽,还藏着破解炸药的消焰粉,他早从崔知义那得知韩党埋了炸药,故意没说,怕林昭昭担心。林昭昭攥着那半幅龙袍残片,指甲掐进掌心。三日前她念着李兰开木匣时,龙袍里飘出片银杏叶,叶背用金线绣着静语堂密室的机关图——是李氏二十年前埋下的生路,实则银杏叶还标着祭台地下有炸药,需用雪蝉膏中和,她偷偷用针把雪蝉膏抹在银杏叶上,准备带到祭台。

此刻她望着案头那口三寸高的檀木棺模型,喉咙发紧。空棺里要放的狸猫画像和龙袍残片,是引韩琦入套的饵;真李氏藏在密室,由沈婆喂着参汤,是最锋利的刃——密室里还藏着通辽使者的信物,是韩党私通的铁证,沈婆会在关键时刻拿出来。明日祭台,我若出事......她抓起笔,在药方最底下那张写了昭昭二字,又重重划掉——划掉的痕迹里藏着炸药在东角的暗语,顾廷远能看懂。

顾廷远按住她的手。他掌心的茧磨得她手腕发痒,声音却稳得像定海神针:李通的记录簿里有张守静的供词残页,崔知义的暗桩早被夜鹰卫清了。你只消把该说的用手语说清,剩下的......他指腹蹭过她耳后那道淡疤,我替你挡。——他知道林昭昭藏了炸药的事,故意装不知道,怕她有压力,实则已让夜鹰卫准备好消焰粉。

祭典当日的承启阁外,朱漆大门被檀香熏得发亮。仁宗的龙辇停在阶下,韩琦扶着他的胳膊,嘴角挂着笑:将军府主母擅奇术,可要召先灵?——他扶仁宗的手藏着毒针,若情况不对就刺向仁宗,却不知仁宗早从李通那得知,袖口藏着解毒膏。顾廷远向前一步,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非召先灵,乃请生母。——他的铠甲反射阳光,正好照向韩党的眼睛,让他们看不清夜鹰卫的动作。

林昭昭踩着红毯出列。她今日穿了月白翟衣,发间只插一支素银簪——簪头空心处藏着雪蝉膏,是破解炸药的关键。袖中藏着那方染血的包被——老吴昨夜托李通送来的,说该让孩子看看,包被里还裹着半枚韩党令牌,是崔知义偷偷放的。她对着仁宗跪下,手语比得又慢又重:臣妇有物献于陛下。

展开狸猫画像时,日头正爬到中天。林昭昭举起铜镜,日光穿过画中狸猫的眼睛,在空棺上投下另一幅影子——是个被锁链捆住的女子,眉目与仁宗有七分相似,且影子里还显露出韩党埋炸药的淡痕,是铜镜里的显影粉起的作用。换子。她指尖点过狸猫——点的位置藏着韩党换子的证人名单,囚母。指尖划过锁链——划的方向是真李氏所在的密室,弑君。最后指向空棺底部——空棺底部藏着通辽密信,之前没露,此刻被日光一照,密信的字迹透了出来。

全场寂静得能听见檐角铜铃的轻响。韩琦的指甲掐进掌心,却仍笑着:妖妇妄言,拖下去——他身后的杀手正要动手,却被夜鹰卫当场按住,杀手的刀里藏着韩党私通的印信,掉在地上。且慢!李通从仪仗队里挤出来,手里的记录簿被风吹得哗哗翻页——他手里的是假供词,真供词在靴子里,假供词故意写得漏洞百出,引韩琦反驳。

他翻开最后一页,露出半片带血的纸:张守静供词在此,韩相主谋换子,刘太后知情。——血是鸡血,故意做得像人血,韩琦的脸瞬间煞白:你何时......他以为供词是假的,激动地喊出当年换子是张守静动手,我只是指挥,正好被全场听见,成了自供。从您派我监视她那天起。李通望着林昭昭,眼里有二十年的积郁在翻涌,我监视了真相三年,现在,换我护它。——他突然从靴子里拿出真供词,上面有张守静的手印,还有韩琦的签名,是铁证。

仁宗踉跄着走向空棺,指尖颤抖着要去掀棺盖:若......若里面是母后......她可还活着?林昭昭重重拍了三下地面——是给沈婆的信号,带真李氏和通辽信物出来。密道石门咔地打开时,老吴推着小车出来。车帘被风掀起一角,一只枯瘦的手搭在车沿上,手背的血管像爬满的蚯蚓——这只手戴着真太后的凤纹玉镯,还拿着通辽使者的令牌,是韩党私通的铁证。娘......仁宗跪在小车前,声音碎成一片,儿来迟了。

风卷着祭幡扑簌簌响。空棺突然轰地倒地,底部刻着的韩琦,弑君者,当斩九个字,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——这字是用显影砂写的,遇日光才显形,且空棺里掉出韩党埋的炸药,林昭昭立刻从簪头取出雪蝉膏,撒在炸药上,炸药瞬间失去威力。这时张守静突然从仪仗队里冲出,手里拿着短刀要刺向真李氏,却被顾廷远一剑挡住——张守静才是韩党最后的棋子,之前的倒戈是装的,顾廷远早从林昭昭的药方暗语里得知,早有防备。

祭台对峙三日后,宫中风声鹤唳。林昭昭站在静语堂檐下,望着天上掠过的信鸽——信鸽带着仁宗的圣旨,要彻查韩党余孽。她知道韩琦不会轻易认输——毕竟,那九张药方还在太医们袖中,上面的暗语能指认更多韩党;李氏的手还搭在仁宗手背上,能指认当年的参与者;而顾廷远的夜鹰卫,正守在每道宫门前,搜捕漏网之鱼。

她摸了摸喉咙,那里有团热意在往上涌——雪蝉膏的药效快到了,她很快就能正常说话。或许用不了多久,她就能喊一声娘(对真李氏),再喊一声将军(对顾廷远)。只是今夜的风里,似乎多了丝血腥气——不是韩党反扑,是张守静被押赴刑场的动静,他的罪行被公之于众,韩党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,这血腥气,是正义到来前的最后一抹尘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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