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茵扶着白薇回到房间,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脸上的伤口。药膏涂抹在脸上,带着一丝清凉的感觉,缓解了不少疼痛。白薇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巴掌印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香茵叹了口气,“大小姐就是脾气不好,你别往心里去。等公子回来,我会跟公子说的,他一定会安慰你的。”
白薇摇了摇头:“还是不要告诉公子了,免得公子担心。再说,大小姐是公子的未婚妻,公子也不好说什么。”她虽然年纪小,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。
香茵看着白薇懂事的样子,心里更加心疼:“你啊,就是太懂事了。放心吧,以后有我在,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白薇点了点头,靠在香茵的怀里,感受着一丝温暖和安慰。在这个陌生的孟家,香茵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而此时的孟云英,正坐在马车上,朝着孟家族长的府邸赶去。她越想越生气,觉得自己今天受了奇耻大辱。她暗暗发誓,一定要让柳七月和那个不知好歹的丫鬟付出代价。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行驶,留下一路的颠簸和孟云英压抑的怒火。整个孟家,因为她的归来,悄然掀起了一阵波澜,而这波澜,才刚刚开始。
晚霞染红了天际时,苏晨才踏着余晖返回孟府。青石板路上的雨水早已被晒干,只留下淡淡的水痕,空气中弥漫着晚桂的甜香。他身着一身玄色修炼劲装,眼底锐利锋芒闪烁。
刚走到府门,就见孟川和柳七月站在廊下等候,两人神色都有些复杂。
“表哥,你可回来了。”孟川率先迎上来,声音带着几分犹豫,“今天家里出了点事。”
苏晨脚步一顿,目光扫过两人:“怎么了?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对。”他注意到柳七月的衣袖上沾着草屑,显然刚从演武场回来,而她的眉头微蹙,眼底藏着几分怒意。
柳七月上前一步,语气带着愤愤不平:“苏晨,今天孟云英来了,她没见到你,后来……后来和我比了场武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沉了下去,“我赢了她一招,她就迁怒白薇,说白薇打扫不干净,还打了白薇一巴掌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苏晨手里的佩剑鞘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他原本带着倦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,眼神骤然变冷,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:“她打了白薇?”
孟川连忙点头:“是,下手还不轻,白薇脸上现在还有印子。云英姐也是一时气急,你别太……”
“一时气急就可以随便打我的人?”苏晨打断他,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我苏晨的人,轮得到她来教训?”他转身就往内院走,脚步又快又沉,玄色劲装的衣摆在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度。
孟川和柳七月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苏晨眼底的怒火。孟川叹了口气:“这下怕是要出事了。”柳七月却抿了抿唇,眼底掠过一丝暖意——他总是这样,永远会护着自己人。
苏晨快步穿过回廊,直奔香茵和白薇的住处。刚到院门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,夹杂着香茵的安慰。他推门而入时,正看到香茵拿着药膏,小心翼翼地给白薇擦脸,而白薇的左脸颊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,红肿得厉害,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。
“公子!”香茵和白薇同时抬头,看到苏晨进来,都慌忙站起身。白薇连忙低下头,用衣袖擦着眼泪,想把脸上的伤藏起来。
苏晨快步走过去,蹲下身轻轻握住白薇的手腕,让她抬起头。看到那道刺眼的红印,他的指节瞬间捏得发白,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:“疼吗?”
白薇咬着唇摇了摇头,眼泪却掉得更凶:“不疼,公子,我没事,就是……就是不小心惹大小姐生气了。”
香茵在一旁轻声道:“公子,您别生气,云英大小姐也是一时糊涂。白薇这伤我已经上过药了,过几天就好了,您千万别去找她理论,免得伤了和气。”她知道孟云英是族长的孙女,苏晨若是和她起冲突,讨不到好。
苏晨没说话,只是从香茵手里拿过药膏,亲自给白薇涂抹。他的动作很轻,指腹沾着清凉的药膏,小心翼翼地避开红肿处,可眼神却越来越冷。白薇被他看得有些不安,小声说:“公子,真的不怪大小姐,是我没打扫干净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苏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,“在我这里,不用看任何人脸色。谁让你们受了委屈,我就找谁讨回来。”他放下药膏,站起身看向香茵,“她还说了什么?做了什么?”
香茵犹豫了一下,还是如实说道:“她一来就问您在哪,见您不在就摆脸色,对我们说话也很不客气。后来和柳姑娘比武输了,就……就把气撒在白薇身上了。”
苏晨点了点头,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,可那笑容却没达眼底:“我知道了。你们好好歇着,这事不用管了。”他揉了揉白薇的头发,语气放缓,“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,不用忍着,直接告诉我。”
白薇和香茵对视一眼,都点了点头。看着苏晨转身离开的背影,香茵轻轻叹了口气——她太了解苏晨了,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,心里就越是憋着劲要报复。
苏晨走出院子时,夕阳正将庭院染成暖金色。晚风吹过,带来一阵桂花香,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火气。他沿着回廊慢慢走着,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给孟云英一个教训,既不能太出格让族长抓到把柄,又得让她知道自己的人碰不得。
“苏晨。”一个清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。
苏晨回头,看到柳七月站在不远处的月洞门边,淡青色的衣裙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她手里拿着一个食盒,显然是刚从膳房过来。
“等很久了?”苏晨走上前,语气不自觉地放软。
柳七月摇了摇头,将食盒递给他:“给你留了些点心,知道你修炼回来肯定饿了。”她的目光落在苏晨脸上,带着几分担忧,“你别太生气了,孟云英毕竟是族长的孙女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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