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绿皮的规矩
林默是被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呛醒的。
他费力地睁开眼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昏暗的光线，头顶是布满锈迹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土板。身下垫着几块还算平整的硬纸板，粗糙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。
“醒了？”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林默转动僵硬的脖子，看到那个叫劈砍的兽人小子正蹲在不远处，用一根削尖的金属棍戳着铁脊变异熊的尸体，黄色的兽瞳里满是不耐烦。三个地精围在一旁，格利特正拿着块破布擦拭溅到身上的熊血，波格则在争抢一根断裂的熊爪，吱喳蹲在地上画着意义不明的符号，嘴里发出“叽叽喳喳”的怪响。
“这……是哪里？”林默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。
“还能是哪儿？”劈砍头也不抬地说道，手里的金属棍猛地一用力，挑出一块沾着血肉的骨头，随手扔到格利特脚边，吓得那地精一哆嗦，“你这小不点真是弱爆了，流点血就晕过去，还不如地精扛揍。”
林默这才注意到，自己的左腿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，用的是不知从哪里撕来的布条，粗糙的布料磨得伤口生疼，但至少止住了血。断裂的肋骨处被几块弯曲的钢筋固定着，每呼吸一次都像是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。
“是你们……帮我包扎的？”林默有些意外。
“格利特找的布条，”波格抢着说道，还得意地挺了挺胸脯，“俺们可是很能干的！”
格利特在一旁连连点头，吱喳则拿着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着什么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林默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从未想过，自己竟然会被这些看起来野蛮粗暴的绿皮所救。
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，虽然还有些疼痛，但已经能够勉强坐起来了。他环顾四周，发现这里是一间废弃的店铺，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抓痕，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劈砍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转过身来看着林默，黄色的兽瞳里带着审视，像是在打量一件没用的垃圾。
“林默。”
“林默？”劈砍皱了皱眉头，似乎觉得这个名字软绵绵的，毫无力量，“俺叫劈砍，你记住了。”
他指了指旁边的三个地精：“这三个小矮子是格利特、波格和吱喳。”
林默点了点头，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“你为什么能召唤出俺们？”劈砍突然问道，手里的金属棍在地上敲得“咚咚”响，“别告诉我是什么狗屁运气，绿皮从不信那套。”
林默愣了一下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他总不能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只是在濒死的时候突然就有了这个能力吧。
“我……也不知道。”林默诚实地说道，“可能是……”
“可能个屁！”劈砍猛地站起来，手里的金属棍直指林默的鼻子，唾沫星子喷了林默一脸，“我看你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废物！召唤出老子，却连站都站不起来，还想当老大？我劈砍砍过的敌人比你吃过的饭都多，凭什么要听你一个小不点指挥？”
格利特、波格和吱喳吓得缩到一旁，大气都不敢喘。
林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不是因为愤怒，而是因为屈辱。他知道绿皮崇尚实力，但劈砍的话像一把把尖刀，刺得他心口生疼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心中的屈辱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：“我知道绿皮的规矩，实力为尊。现在我确实很弱，但给我时间，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实力。”
“实力？就凭你？”劈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前仰后合，“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，一阵风就能吹倒，还想跟我谈实力？我告诉你，小不点，要是下次打架你还这么没用，我就先把你劈成两半，再去找个像样的老大！”
他把金属棍扔到地上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震得林默耳膜生疼。
林默紧紧地攥着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。他知道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，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让这些绿皮信服。
就在这时，林默突然感觉到脑海里的那个绿色列表又出现了，上面的文字发生了一些变化：
【可用WAAAGH!能量：15点（击杀铁脊变异熊获得）】
【可召唤单位：】
【地精（3点/只）——胆小，但会扔石头和叫骂】
【兽人小子（5点/只）——能打，喜欢砍人】
【解锁新单位：兽人Nob（20点/只）——更能打，有领导力】
林默心中一喜，没想到击杀变异熊还能获得WAAAGH!能量，而且还解锁了新的召唤单位。不过，兽人Nob需要20点能量，他现在的能量还不够。
他正想研究一下这个列表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，像是某种生物的嘶吼，而且不止一只。
劈砍的耳朵动了动，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：“有东西来了！”
他一把抄起地上的砍刀，警惕地盯着门口，嘴里还不忘嘲讽林默：“小不点，这次可别再晕过去了，不然我可不会再救你。”
格利特、波格和吱喳也吓得躲到了劈砍的身后，瑟瑟发抖。
林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，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，但从那嘶吼声来看，绝对不是善茬。
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，做好了随时召唤绿皮的准备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这一战，不仅是为了生存，更是为了向劈砍证明，他不是一个废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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